4名地质调查队员在云南哀牢山失联8天后被证实遇难,关于他们的死因众说纷纭,有些人将罪魁祸首指向“瘴气”,认为正是这种南方特有的毒性气体杀害了这4个年轻人。
瘴气到底是什么东西?它是如何产生的?又到底有多厉害?原始森林里果真有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毒气吗?
雾气笼罩原始森林
如果说瘴气是中国特有的一种“气体”,怕是有许多人表示反对,因为抗战时期入缅作战的远征军有许多就是被瘴气所害,长眠在了缅甸“野人山”的热带雨林之中。然而瘴气这个概念却只是中国独有,数千年来在华人圈里流传,在西方,或者在现代科学界,你是找不到瘴气这个说法的。
蚊叮虫咬导致多种疾病
在中国民间,瘴气是一种岭南独有的气体,它常导致疟疾、痢疾、出血热、咽喉肿痛发炎等一大堆疾病,于是南宋周去非写的《岭外代答》中说“南方凡病皆谓之瘴”,意思是说岭南人但凡生了病,都说是瘴气引起的。古代岭南多山多丛林,但岭南人不可能都生活在丛林里,由此可见“瘴气”并非原始森林中独有的气体。现代人都知道,前边说的那些疾病大多因细菌或病毒感染引起,并非某一种气体中毒,所以将这些疾病归咎于瘴气其实是古人在认知上的局限。
大群的蚊虫如瘴气一般
但许多时候,瘴气却是肉眼可见的。春夏季节,池塘之上田野之间,蚊虫成群飞舞,如同散发着邪性的气体一般追逐着人和牲畜,这些蚊子中许多都携带疟原虫,一旦被叮咬染病“致死者十必四五”。古人当然不知道疟疾的祸首是蚊子,他们将罪加到瘴气头上,说这是“瘴气昼熏体”,山林间湿热蒸发出来致病之气造成的。
那么,森林里氤氲的雾气中都有些什么气体,这些气体是否会对人体有害,甚至要置人于死地呢?
原始森林是一个庞大的生态系统,里边有各种植物、动物、细菌,还有动植物死亡腐烂之后留下的残骸。
树木残骸
树木、各种草和苔藓在阳光照射下开展光合作用,吸收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将碳固定下来,再释放出氧气。我们看到草木一点点长高长大,那都是它们吸收二氧化碳的成果。但是到了夜里,植物们又会吸进氧气,“呼出”一部分二氧化碳,总体上植物白天吸入的二氧化碳要更多些。
森林里的动物都是氧气的消费者,它们跟人类一样吸进氧气,呼出二氧化碳。
当动植物的生命走到尽头,它们都会在腐烂的过程中成为细菌和真菌的食料,剩余部分化为含碳有机质,成为森林新的土壤。细菌在分解残骸时会释放二氧化碳、一氧化二氮和甲烷,其中二氧化碳又会很快被植物吸收了去。
草木蒸发导致雾气重重
清晨的密林中二氧化碳浓度要稍高于白天,这是树木夜间呼吸作用的结果,但没有谁会因为吸入太多二氧化碳而倒闭,森林里的小动物们也都活得挺好。一氧化二氮俗称“笑气”,无毒,人吸入之后会产生愉快的感觉,可惜的是这种气体在森林里的含量极少。甲烷也没有毒,空气中甲烷浓度超过15%才会令人感觉呼吸不顺畅,这倒不是因为甲烷多了,而是氧气的比例降低了,但森林里甲烷只比一氧化二氮要多一点点。
除了这些气体之外,森林里还有各种其它的气体,因为树叶、花草、昆虫和各种动物的粪便都会向空气中释放大大小小的分子,我们能闻到它们的气味,或香或臭,但肯定不会中毒。
哀牢山风光
有些人错误地把森林中的雾气称为瘴气,那其实是草木叶面蒸发水汽遇冷凝成的雾滴,这些水蒸气是没有毒的。
既然我们不会因为瘴气而中毒,为什么还有人在原始森林里死去?
降雨雷电和低温都能致命
除了被蛇虫叮咬中毒之外,喝了不洁净的水,或者伤口被细菌感染是人类染病甚至死亡的重要原因。像云南哀牢山这样的原始森林,海拔落差大,昼夜温差大,探险者很容易因寒冷造成身体失温而死亡。哀牢山面积广阔,复杂的地形造就多变的小气候,下雨时你如果找不到安全的地方躲避,就很容易遭到雷电袭击丧命。
哀牢山云海非常壮观,应该去看看
原始森林折磨人的方式有许多种,但哀牢山森林里的“瘴气”却并不危险,它是哀牢山壮观云海的一部分。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