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驱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执无少停。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矜。一呼同志愈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这是首让人热血沸腾的战歌,这首歌里有一个名字,班定远,班超,东汉名将。公元74年,班超出任西域都护,坐镇喀什长达十七年。喀喇昆仑山北面的大汉英魂,鹰视虎眈,卫我华夏已近两千年。
从库车过来,走土和高速,一路不停行驶超过八个小时,到达南疆重镇喀什。我迫切地需要亲眼看看,是怎么样的富庶与文明,让这朵西域之花牵动着古往今来,每一个中国人的心。
今夜,在喀什的怀中入眠。
喀什开城仪式
翌日晨起,前往喀什噶尔古城,正好赶上了开城仪式。这像一场游戏,城门的古装卫兵缺少威震西域的霸气,少了风尘边关的雄姿,失了睥睨东西的英姿。不看也罢。倒是歌舞中的新疆姑娘,火红的服装盘旋出火红的热情,顾盼之间能够说话的滴溜溜的大眼睛,扫出醉人的风情。
生活就是一场戏。古城风韵却是真的。
民族风
古城的街道充满异域气质,左看右看,都让人感到新鲜。凌乱的植物,土褐色的房屋,组织起一种富有韵律的美感。干净的街道更是加深了这种好印象。
随便走走,把自己想象成喀什的居民。在某个天气炎热的上午,牵着马,去换两副马掌。
老铁匠
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敲响在喀什的大街小巷,它是这座城市生活里的一个符号。不知道从哪里听过的信息,喀什从事打铁营生的多半都是俄罗斯族的人们。从老铁匠认真的脸上我辨不出他属于哪个民族,但又有什么打紧?我知道我们都是中国人就足够了。
骑着我虚拟的已经换好马蹄铁的汗血宝马,我并不急着回家。一天中很重要的一件事不容耽搁,我先去喝茶。
以茶会友
波斯的地毯,云南的茶,吐鲁番的葡萄干,喀什的馕,喀什的老人们喜欢盘坐在茶馆里,喝茶聊天。维吾尔语我一个音都听不懂,但从他们交谈的表情,也许我能猜出来是什么话题。严肃的,可能是说起某个不解的教义;轻松的,大概会是庭院里的马奶子葡萄结了很多;高兴的,或许是远在乌鲁木齐读书的孩子说了暑假要回家。
信仰与家长里短,是一座城市的灵魂。她生机勃勃地吸引着我们的,不是架设得多么华丽的建筑,开放得多么娇艳的花朵,而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是他们给了砖瓦生命,给了日子意义。人们的生活,就是城市的活力。就是吸引我们不远万里来看她的原因。
你好,小家伙
你们好,小古丽们
小姑娘的眉毛上涂着奥斯曼草汁,维吾尔族的习俗是:女孩子出生第七天,母亲就会为她涂上奥斯曼草汁,并把双眉用草汁连接起来。维吾尔少女长大后,眉毛都又浓又粗;至于把双眉相连,是母亲的愿望,希望女儿和妈妈永远心心相印不分离。
看着可爱的孩子们,心情像头顶的蓝天一般明艳。
滚动的历史
古城毫不矫揉造作的生活气息,我很喜欢。这里人们对待客人的礼貌与亲切,我很喜欢。我其实不是个游客,我只是有时候想换个地方过日子。这次,我感谢自己选到了喀什。
我又是个游客,所以,我还得去高台民居点个卯。
高台民居
喀什高台民居危旧房改造!禁止进入。说起真正的喀什老城,是这里。但搬空的老城就没了灵魂,不值得进去了。
我们转身,走回噶尔古城。继续聆听这城市古老朴实的声音。
维吾尔的艺术
我可能不会在喀什呆多少天,但我想把心留下来,留给这座溢满善意,和谐自然的城市。留给这座时光呵护的古镇。
我突然有些明白,秦汉以来,中原腹地的王者为什么那么坚决地卫护西域,因为,再遥远的地方,它也叫中国;再遥远的人,他们都是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