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为百兽尊,自古以来都有着“森林之王”的称号。它以林中各种中型以上的动物为食,成年以后没有天敌,所以在有虎的森林里面,兽王当之无愧属于虎。
虽然民间一直流传着“猛虎架不住群狼”的说法,但针对俄罗斯远东地区的一项调查显示,在长达数十年的过程中,灰狼的数量一直是随东北虎的数量变化而变化的。虎增狼减,虎减狼增,在种间竞争中,东北虎始终以绝对的实力压制狼群。
在有虎的森林里,虎为百兽之王,那么在那些没有虎豹生存的森林里面,百兽之王的称号又落到哪些动物的身上呢?尤其是在虎豹大量消失之后,类似的话题也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兴趣。
白俄罗斯中西部的纳利波基森林,是白俄罗斯科学院自2004年以来进行野外生态研究的重点区域。而这片森林里面,住着欧洲森林狼、欧亚猞猁、赤狐、棕熊等猛兽,这里的每一天,都在上演着兽王之争。
五狼合力围攻棕熊,熊借云杉林遁去
在北美地区,灰狼与棕熊之间的争执,相当普遍,它们会为了食物,常常大打出手。北美地势平坦,多以平原为主,所以这里的灰狼,往往能够形成更大的狼群,战斗力也更强,依据团体优势,往往能够称王称霸。
那么多少只狼就敢攻击棕熊呢?一直也没有一个固定的说法,直到2021年1月13日,白俄罗斯科学院的动物专家们在纳利波基森林里考察时,发现了一些搏斗的痕迹,根据痕迹还原出了战斗的场景,人们才知道,原来5只森林狼组成的狼群,就敢对棕熊发起攻击。
时值一月份,正是纳利波基森林里的寒冷季,地上被厚厚的大雪覆盖,但这只棕熊依然在活跃。当时棕熊在一棵大云杉树下休息,5只成年狼组成的狼群出现在了附近,很快就了这一情况,然后就开始发动攻击。
棕熊背靠云杉树进行了几次的短暂防御之后,就开始往一方向逃跑,此时的狼群并没有放弃攻击,而是紧追不舍,大有要把棕熊捕杀掉的气势,直到后来棕熊跑进了有许多倒木的云杉林里,狼群才作罢,没有继续追击。
原因很简单,狼群最佳的狩猎作战场所是开阔地带,这有利于它们发挥集体优势,但倒木较多的森林,使得这一团队优势荡然无存,进入森林里面,狼就不是棕熊的对手了。
在五狼追捕棕熊的过程中,狼群前前后后一共7次截停棕熊,并进行小规模战斗,战斗场所多为空旷的地带,也正面证明了狼群的优势的确要在这类地形里才能发挥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从现场痕迹表明,棕熊被截停之后,每次战斗的时长仅有几分钟,之后又继续逃跑了。面对狼群的以多欺少,棕熊的反击策略也很聪明,它背靠大树防御,期间还打上一只狼。
在过去,纳利波基森林里面的棕熊很少,但是自2018年之后,开始慢慢变得多了起来,它与狼之间的种间相互作用,也吸引着科学家的注意。从棕熊遭遇狼群袭击,熟练反击的过程中,我们有理由相信它们之间不止一次地发生了战斗。
根据对北美狼群的研究观察显示,多数情况下,狼都不会直接与棕熊发生争执,即便是在进食场下,狼群通常也会选择将食物让出,只有在保护幼崽的时候,狼才会表现出勇猛强悍的一面。
但这次五狼捕熊发生在1月份,并非是纳利波基森林里狼群的繁殖季,从现场来看,5只狼均为成年狼,所以狼为了保护幼崽而主动攻击棕熊的说法站不住脚,更有可能是为了食物。
在寒冷季,森林中的猎物并不丰富,所以狼才会集结成群获得更大的狩猎优势。事实上研究人员此前的发现,也侧面证明了这一点,研究人员在检查棕熊的粪便中,发现虽多为浆果和绿色植物,但在粪便中也发现了一些鹿毛,说明棕熊曾进食了鹿类。
棕熊掏狼窝,母狼一旁干着急
开阔地带,是狼群的优势地盘,凭借群居的属性,5只狼组成的群体就能狂撵棕熊,而到了密林区域,狼群的优势就相当不明显了,但这里,是棕熊的天下。
2019年5月下旬,研究人员在纳利波基森林中记录下了一起狼窝被掏,狼幼崽被杀死的事件,肇事者极有可能就是一只棕熊。棕熊尾随了一对处于繁殖期的配对狼,然后查看了狼窝,最后狼窝被掏。
其实早在2018年5-6月份的时候,研究人员就已经发现了一只雄性成年棕熊有类似的行为,只是当时的记录较少,无法成系统研究。
2021年5月份,研究人员又发现了一个狼窝,里面有6只大约10-12天大的狼幼崽,藏身于1.5米深的洞穴里面。人们开始在距离狼穴入口约10米的地方布设红外相机,用以观察母狼哺育幼崽的动态。
大约过了两周之后,研究人员再次来到狼穴时,发现巢穴已经被一只棕熊给毁了,从记录下的视频来看,棕熊发现狼窝之后,就开始了摧毁行动。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母狼就在一旁看着,但迫于棕熊的压力,它并不敢接近和攻击它,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棕熊掏完狼窝满意地走了之后,母狼马上来到被毁坏的巢穴,不断用鼻子嗅,检查洞穴的情况,试图找出幼崽。一番查找无果之后,母狼离开了巢穴,直到晚上才回去。
之后的几个晚上,母狼都在检查巢穴和试图挖掘寻找它的幼崽,但始终没有结果。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所有幼崽都被棕熊杀死了,甚至可能还被吃掉了,因为棕熊是杂食动物,它并不抗拒肉食。
从熊掏狼窝的熟练程度来看,它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在2018-2019年间,棕熊在林中慢慢变得普遍之后,人们就记录下了多起棕熊与狼窝之间的特定事件。
比如在2018年7-9月份,一只雄性棕熊定期造访了狼的家园,并进行了标记,2019年5-7月份期间,棕熊再次出现该区域,但此时狼已离去,并没有繁殖期的狼在此处长期逗留,所以棕熊也没有出现“掏窝”行为,否则又是“咔咔”一顿掏。
为护幼崽周全,猞猁伏杀独狼
猞猁长期以来都是被人们低估的猫科动物,至今在许多文章里面,依然能看到“猞猁遭遇灰狼攻击,往往会通过爬树或装死来躲避”等类似的描述,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相反,在纳利波基森林里面,猞猁是狼最大的敌人,尤其是较大的成年雄性猞猁,堪称高效的“屠狼机器”,它消灭的森林狼,比棕熊还要多得多。在猞猁的压迫排挤下,狼的繁殖率严重下降,甚至一度停滞不前。
人们很奇怪,狼群连棕熊这种大霸主级别的猛兽都敢攻击,竟然还会败给一个小小只有二三十千克的欧亚猞猁?
事实上的确如此,生活在纳利波基森林里的欧洲森林狼,虽然也是属于灰狼种,但与北美地区的灰狼相比,体型远不及后者。欧亚猞猁是猞猁属里面体型最大的,体重多集中在18-30千克之间,雄性比雌性更大,所以林中的大多数成年狼,其体型甚至与较大的成年猞猁不相上下。
体型差距不大是一方面,关键是狼必须给猞猁留下单挑或者伏击的机会。然而在现实中,狼的确主动给猞猁制造出了这样的机会。
名义上狼是群居动物,但它们能在北半球分布范围这么广,与它们强悍的适应能力不无关系。在纳利波基森林里面,寒冷季时,林中小型哺乳动物数量较少,狼往往会选择群居,依靠集体的优势生存下去。
而到了4-9月温暖季时,林中小型哺乳动物数量水平较高,独狼也能很好地完成狩猎,甚至效果比群狼还要好。所以在这个季节,森林狼多单独行动,独狼的数量超过了群居狼的数量。
由于温暖季也是猞猁的繁殖季,在这个季节里面,成年猞猁会加大对生境范围内狼的清除力度。尤其是配对的成年雄性大猞猁,会更加积极地捕杀森林狼。
它们往往采取伏击的方式攻击狼,即便是正面对峙,猞猁凭借猫科的战斗优势,也不虚于独狼。在1997-2015年研究期间,白俄罗斯科学院的科学家们就记录下了10起狼被猞猁咬死的事件,其中有2起的受害对象是成年母狼。
迫于猞猁的伏杀排挤,科学家们发现,纳利波基森林里的狼繁殖率非常低。在冬季,狼幼崽的死亡率高达40%-60%,少数区域甚至达到了90%。而同一研究区域里面的猞猁幼崽,得益于成年猞猁的保护,以及它们积极清除狼这一威胁猞猁幼崽的存在,猞猁幼崽的存活率能高达80%。
这些信息,无不向我们透露着猞猁处处压狼一头的信号。当然,猞猁不可能是狼群的对手,即便是成年的雄性猞猁,它也绝不会向狼群发起攻击。
毫无疑问,在没有老虎的纳利波基森林里面,棕熊依靠巨大的体型优势,是这里实力最强的存在,但由于它们的食性使然,棕熊称霸的欲望似乎并不强。反观猞猁,遇狼杀狼,遇狐杀狐,遇貉杀貉,研究发现,猞猁平均一年要杀死12只貉、23只赤狐。
在这里,它对一众中小型动物有着绝对的统治力度,所以我的看法是,在这片无虎森林里上演的兽王之争,欧亚猞猁才是当之无愧的王者,你们觉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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