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候的魔法日记里热情洋溢地记录着花朵的神奇,从第一枝跨越冬天的红梅开始,到黄的迎春,粉的桃花,白的梨花,再到蓝的蓝花楹,紫的紫藤花,姹紫嫣红的杜鹃…
一直写到了春夏之交:郁金香的嫩,玫瑰的娇,在这里它的笔锋略做停顿,便继续酣畅淋漓地奋笔疾书出马鞭草神秘的妖。
长亭外古道边
重庆荣昌万灵古镇,无边无际的马鞭草,在这个时节嗫嚅着重庆的紫色物语。
万灵古镇原名路孔镇,位于重庆最西的荣昌县,川渝交界处。因水兴市,因市兴镇,人们临水筑屋,靠山建房,在这里构筑起堡寨式古镇。
古镇小桥流水,四围青山。这里被称为“移民水乡”,从“湖广填四川”开始就陆续有移民到此安居,所以,其文化包容兼蓄,博采众长。漫步古镇,岁月的痕迹随处俯拾;行走老街,光阴之刻痕历历在目。
沿澜溪河蜿蜒拾遗,往昔商贾往来,舟楫如云的场景似乎就在眼前。荣昌的夏布、安陶自这里装船,转运至山城每一个需要的地方。
万灵小城
建城时,土地逼仄,丘陵绵延。人们分阶筑台地,临坎造吊脚楼,形成了小城浓郁的巴渝之风。碧水长流,又在这粗犷背景里注入江南之柔媚。
在这五月里,除了走进小城的怀旧之行,你还可以走出小城,走进正值花季的马鞭草海洋。
马鞭草本是很普通的花,或者根本就不叫花。它常散发于西南地区的原野之上,从不成片,在野外经常遇见它,只是一个踏青路上无关痛痒的野花野草。
但是,量变带来质变。当几十亩上百亩的大地上都是马鞭草,而这些马鞭草又一起开出紫色的花,它带来的视觉冲击就绝对不一样。
紫色海洋
在我的潜意识里,对紫色的辨识从来都足够糊涂。也许我并不想真的弄得太明白,让一种颜色只以单薄的美丽进驻心田;我需要那份难得糊涂的神秘感,从而让自己有机会窥视灵魂的朦胧。
也可以说,混沌的感知可以触摸到某种神奇的境界。
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再犯新疆霍城薰衣草花田里的错误,早早就定义这摇弋的紫色为爱情的浪漫。
什么也不想,钻进那片绚烂的紫色里徜徉,陶醉地嗅阳光熏出来的花香。可能便在这放纵之返老还童里,有《毕业生》唱起了集市的鼠尾草与迷迭香;可能有荷花一般的姑娘,庄重地献上一阙“濯清涟而不妖”的舞蹈。
枝头的缤纷
慢慢走进紫色的深处。就像一直在憋气潜泳,然后,你冒出头来。蓝天和紫色的海统统不见。你的视线变化为一只腿部发达的蚱蜢,在每一朵清晰无比的紫色花朵上跳跃。
第一朵致生命,感谢它赋予我们领略风景的权利;第二朵给爱情,谢谢它改造人生的风雨成相濡以沫的温馨;第三朵送自由,没有你,生命和爱情都将黯淡无比…
还有第四朵、第五朵,乃至大数到九,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此际我其实是想起了月亮的。假设我依然是少年,文质彬彬,知书达理。我一定要带着那个仰慕自己的少女,在月光里走进这片紫色的梦幻里,把《少年维特的烦恼》说给她听;我们要相拥着睡在月光里,哭着说我爱你;或许,我应该独自一人,惆怅地在这月华下的紫色花影里,一首一首地念戴望舒、徐志摩和林徽因。
花田有路
念着念着,我们便醒来了。
其实不愿醒过来,怕眼睁开,你不在,下弦月不在。可无论如何,花在开。打个激灵,阳光回来,紫花灿烂。便把自己想象为船,穿行在花海阡陌,驶出这迷离之海,找地方靠岸。
最后老规矩,放出到万灵古镇的路线。其实,这有些多此一举。自驾直接百度荣昌万灵古镇,紫色马鞭草掀起的波涛就在前方等你冲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