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修类稿》:一日入城。见僧官驺从之盛。叹曰。僧亦富贵如此耶。决欲出家。遂入里之妙智庵。改名道衍。
姚广孝,长洲(今江苏苏州)人,生于1335年,元末乱世时,因为羡慕僧人的富贵而正式剃度出家入禅门。
至于为什么作为和尚的姚广孝,在后世人口中会以“妖僧”的形象传世?姚广孝到底做了什么,会留下这么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名声?
对于姚广孝是“妖僧”的说法,目前网络上可以大致分为正反2个派别,正反认为,“妖僧”为褒义词,反方则坚持“妖僧”十足的就是贬义词,且双方都有理有据。
“妖僧”为褒义词
“妖僧”中出歧义的是“妖”字,“僧”没有什么可以争论的,就是和尚的意思。“妖”字本意是“媚”、“艳丽”,没有形容“不好事物”的意思,只是一种人在特定时刻的状态。
形容“不好事物”的意思,来自“妖魔鬼怪”、“妖言惑众”所衍生出的“异于常态而害人的东西”,它只是“妖”衍生意的一种,并不是唯一。
《左传·庄公十四年》:人无衅焉,妖不自作。
不正常事物是由于人自己不严肃、不正派引起的。
“妖”字在古代,一般也会被用于形容一切反常怪异的事物或现象。因而“妖僧”也可以因此被称为行为反常于一般和尚的和尚。
出家,是指离开亲人、家庭、事业这样的世俗世界,求个内心豁达,任世间风云变幻,我自岿然不动。超脱生死,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神仙也。
但是作为和尚的姚广孝虽然穿着和尚袍子,却没有在形式上完成出家。
姚广孝的思维没有局限在佛家经典中。《明史·姚广孝传》:度为僧,名道衍,字斯道。事道士席应真,得其阴阳术数之学。
姚广孝虽然出家当了和尚,取了法号“道衍”,但他却和元末道士席应真有师徒情谊,并从他哪里学到了道家的阴阳术数。
《姑苏志》:席应真(珍),字心斋,道号子阳子,常熟人。……兼涉儒籍,尤邃于《易》,释典方术。
席应真虽然是道士,但是对儒家经典也是有涉及,而这也被姚广孝给学了去,且彻底改变了姚广孝的人生。
《明史·姚广孝传》:洪武中,诏通儒书僧试礼部。不受官,赐僧服还。
朱元璋当政的时候,特意召集天下“通儒书僧”进行出仕考察,虽然姚广孝没有被直接授予官职,但是因为懂儒家经典,他通过这次考察打进了大明的贵族圈。
《明史·姚广孝传》:高皇后崩,太祖选高僧侍诸王,为诵经荐福。宗泐时为左善世,举道衍(姚广孝)。燕王与语甚合,请以从。至北平,住持庆寿寺。出入府中,迹甚密,时时屏人语。
在朱元璋皇后去世的哀悼活动上,姚广孝结束燕王朱棣,并获取其信任,谋得去燕王朱棣北平封地的机会。而当姚广孝真去了之后,他不但成为庆寿寺主持,燕王朱棣更当其为知心朋友,常常跟他密谈要事。
《明史·姚广孝传》:及太祖崩,惠帝立,以次削夺诸王。周、湘、代、齐、岷相继得罪。道衍(姚广孝)遂密劝成祖举兵。
当建文帝要削藩,姚广孝曾以朱棣好友的身份劝其造反,可以说朱棣造反,姚广孝是重要推手之一。
思维不仅仅是佛家,身体不仅仅在寺庙,行为也没有脱离世俗,反而是在积极入世,完全不像个和尚,说姚广孝是“妖僧”,行为反常于一般和尚的和尚可谓名副其实。
“妖僧”十足的就是贬义词
“妖僧”若取“妖”字“害人的怪物”的意思,那么“妖僧”就是化作和尚的大妖怪,有害人精的意思。
《尚书》曰:“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
古代的皇帝,自称是天子,在儒家世界观里面,他是全天下百姓的父母。朱棣虽然是朱元璋的儿子,建文帝的叔叔,但是当建文帝掌权,二者叔侄关系之上,就会附加君臣关系,朱棣在权利上是建文帝的“儿子”。
朱棣发动靖难之变,抢夺侄子建文帝的皇帝位,本质是为人臣的大逆不道、为国不忠、为子“弑父”。
《明史·姚广孝传》:道衍(姚广孝)遂密劝成祖举兵。……道衍练兵后苑中。
姚广孝不但劝朱棣造反,还秘密帮朱棣在家中练兵,可谓是朱棣这个逆臣的最大帮凶,因而从朱棣集团的角度看,姚广孝就是“害人的怪物”。
朱棣靖难第三年,姚广孝留守北平,防住建文帝数十万大军围攻,为朱棣赢得喘息之机。朱棣南下受阻,姚广孝建议朱棣轻骑挺进,径取南京,结果千里偷袭成功,逼死建文帝。
满清首席军机大臣张廷玉:……道衍(姚广孝)未尝临战阵,然帝用兵有天下,道衍力为多,论功以为第一。
不管说姚广孝是“害人的怪物”,还是“与众不同的和尚”。姚广孝凭借一己之力引导朱棣从一方诸侯,摇身一变成帝王,可见他的才能纵观古今都是数一数二的奇才,称其大明第1谋士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