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汉乐府):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九月就是这样,日渐萧条的天气悄无声息的弥漫着焦虑。最新热播的谍战剧《麻雀》正好可以抗衡这样无药可解的淡伤,剧情沉淀着深刻与反思,它的细节举重若轻又步步紧逼。
陈深与毕忠良不同,他是一个没有官位的特工。国民党时期高官有深刻的统治心态,他们得益于蒋府的集权,也很怕在平静中丧失优越感,不管是内部站队,还是对外枪口。集权者和特工的关系是矛盾和复杂的,也是整个谍战剧的重墨之笔。
特工,向来是高官的边缘群体,李易峰和张鲁一这样的工作搭档,更容易有一种下属难管、上司难当的宿命感。电视剧《麻雀》人设出彩的地方是既有影视文学感,又有偶像影视感,这点看起来简单却并不容易。这部谍战剧中糅合了多个双重角色的人物,像张鲁一、李小冉这种有年龄感的角色,反而用单一的身份透过大量对抗思维心理塑造人物形象。而李易峰、周冬雨等鲜肉小花则是铺垫了很多心里戏,人物性格的建设相对饱满很多。这部剧既考虑了剧情,又根据演员特点量体裁衣,在人设框架上就奠定了成功的基础。
在看了前两集电视剧,《麻雀》成功唤起了我的阅读意识。对于新中国成长起来少年,大多数革命想象就是吃苦、坚强和不屈的意志。小时候对于这部分的记忆最深的就是《地道战》、《鸡毛信》等故事,最有群众性曲风的歌曲《游击队之歌》,至今还能想起它的片断:“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造”。歌曲给人以乐观、机智的感觉,表达了我方巧灵与敌人周旋的形象。而随着改革开放,诸多抗战时期细节的披露,人们越来越希望看到历史鲜为人知的另一面,喜剧的斗智斗勇故事很难再满足要求日渐深度的观众,谍战剧题材正是由此受到中、老、青三代群体的关注。在经济信息浮燥的社会中,人们渴望沉淀,籍以影视的人物故事给自己的命运带来启迪。
《庄子》首篇《逍遥游》中记载:陈胜起事前曾说过,“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比喻麻雀这种小东西,寓意着平凡人只能做平凡事。编剧海飞也说:“麻雀是一种很普通的鸟,在剧中象征着千千万万潜伏的共产党员”。在《麻雀》的开篇镜头里,最先被暴露的就是代号为“宰相”共产党员。显而易见,“宰相”在系统中是一个官级的地位,好比手里握了一幅大牌,但被捕了。从思维上看严重依赖的“上级”没了,小人物能否扭转局势料是令人堪忧,设套解套的过程悬念重重。
作为一部偶像谍战剧,《麻雀》承受了两种不同的剧情风,一种是来自军统职业生涯与革命信仰的斗争,另一种拿不起却只能放下的情感纠缠,这两种情感冲突都在历史当中内化了,成为谍战剧作品中不可分离的部分。假如剥离掉这种情感纠缠,人物的性格就什么也不是,因为谍战剧不是机器战争,更不是什么星球大战!
李小男,陈深最不在意却最难忘的女人,这一生深情终于在死后唤醒了他的记忆。徐碧城,陈深昔日的恋人,两个人相遇的太早都是伏笔,他们在对立阵营效力,爱的不能爱,恨的却要落泪,如徐碧城那样喜欢浪漫却心机不够的女孩,命运里满满的戏份。深不可测的职场,棘手的情感在新的政治力量面前是微观的,无意识的阶级觉悟是整个剧情的核心线。
《麻雀》里,陈深隐藏了会开枪的本事,毕忠良对叛徒的敏锐性已经融入了血液灵魂里,沈秋霞在反间与反抗夹缝之际谋求最大的变数。然而,清乡行动与间谍行动是永远不能和解的,这是命运注定的棋局。建国的成功在于建党,《麻雀》用理性的思维角度,表达了这群进步青年心智清明的管理自己的情感和欲望。除去谍战剧的外衣,电视剧在剧本立意的表达上,既在理智上切断对情感过度的爱或恨,也在情感和良知中恰当的保持着爱情的感知,尤其是透过爱情谍战剧,给年轻观众一个自我和世界的正确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