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安静的村庄上,突然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声,随着而至的,便是一阵阵绝望而又悲戚的哭声。村民们都被这个声音惊扰,打开窗站在窗前,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是一个老人的哭声,声音时悲时泣,让听见的人,都为之心酸,忍不住擦着泛红的眼眶。那声音仿佛是一道召唤,即便是外面下着小雨,但村民们依旧陆陆续续地从家里走出来,朝着那哭声的来源走去。
声音近了,那是一座只有两间房子的小院子,里面住着一位将近七十的老人,和他的傻孙子。
老人是个老光棍,一辈子也没有娶妻,原本他是会孤独地过一辈子的,只是七年前,老人从山上抱回来一个小小的婴孩,那婴孩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全身都是血,气息也是奄奄的,似乎下一刻就会断气一样。
老人将其带回家,赶紧就去找了村子里的郎中,那郎中看了几眼,都说没治了,那么小的孩子,受那么重的伤,怎么能活下来。可尽管周围没有一个人支持老人,但他依旧不肯放弃。
最后,那个孩子在老人的坚持下,顽强地活了下来。大家看到这一幕,都说是个奇迹。从那以后,这个孩子便成了老人的孙子,每天陪在老人的身边。
只是在这个孩子长到三岁的时候,都还不会说话,经常一个人发着呆,有时候还会做傻事,例如爬到很高的大树上,爬上房翻瓦片,或者不知不觉就往河里走。
老人将其带给郎中检查,才知道他的心智发育不齐全,是个傻子。尽管孙子是傻的,老人依旧没有嫌弃,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就像是照顾着自己的亲孙子一样。
可就在今天,老人带着孙子在灶房里做饭,做着做着,孙子突然闹着说想吃鸡蛋,老人没办法,只好让孙子安静地坐着,他出去拿鸡蛋。可没想到,自家的鸡蛋吃完了。他没办法,只好跑去邻家借,等鸡下了蛋再拿去还。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等老人回来的时候,就不见孙子的人了。他急得大喊起来,尽管孙子是个傻子,可只要是他叫孙子的名字,哪怕他跑得再远,只要听见了,他都会撇下一切跑回来。
可是这一次,孙子许久都没有回来。老人急得不行,冒着雨就冲出门找孙子,然而找了一圈,他也没有找到孙子。想着孙子会不会已经回家了,他又跑回家里,找了整整一圈。最后,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水缸上,却发现了上面漂浮着的一抹白色。
他几步跑过去一看,顿时悲呼起来,那水缸里的,赫然是他的孙子呀!只是此时此刻,孙子早已经没了气息。他将孙子从水缸里捞起来,不顾一切地抱在怀里,悲戚地大哭着。
孙子死后,村民们帮着老人操办他的葬礼。看着毫无生息的孙子,老人几度哭晕过去。当他再度即将晕过去的时候,那一直默默跟在老人身后的大黑狗突然站在老人的面前,直勾勾地望着他,口吐人言道:“别哭,俺还陪着你!”
望着黑狗,老人愣怔的半晌,这才将黑狗抱在怀里,似是自言自语,似是在回应着黑狗,“俺也只有你了,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