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湾村有个小姑娘,名字叫吴翠花。父母身体差,十年有九年病,家里一贫如洗。吴翠花十八岁这年,父母双双与世长辞。
翠花为了能给父母一个体面的葬礼,求到当地县令,求情帮助。县令正好有个远方表侄。表侄叫张三,尚未娶妻。于是几经周折,翠花给父母办了还算体面的葬礼。葬礼后翠花嫁给了张三。
张三父亲死得早,母亲一个人把他带大。张三这个人长得不错,高大帅气。
翠花嫁过去后一年后,生下了个大胖儿子。张三外出做跑商去了,翠花留在家。床上躺着病怏怏,不停呻吟,伸着一双干枯的手要吃的婆婆。旁边一孩子哭得稀里哗啦。翠花没有应付这些的经验,忙得一团糟。
每天傍晚时分,孩子睡下了,她忙完所有的事情。翠花坐在门口,眼泪兮兮地望着门前的蜿蜒小路。望眼欲穿地期盼着家中的那个男人带回些银子,好买些米面。
张三有时回来能带些碎银子,有时却什么也带不回。哦、不,还是有的,有一大包脏衣服。翠花虽然心里有怨气,可还是极不情愿地去河边洗衣服了。
转眼几年过去了,翠花面对的生活改变了。婆婆还躺在床上,唯一的改变是伸不出手了,只能张嘴要吃。孩子上学堂去了,好像轻松了那么一刻。翠花忙完婆婆的饭食,准备好孩子穿的衣服,学堂用的学具和书本。她胡乱扒拉几口饭,拿起富贵人家的衣物,开始洗洗补补。
现在全家三口的衣食住行,全靠翠花这洗洗补补来支撑了。翠花过着活寡妇式的生活。家里那个男人,那个外出做跑商的张三,已经快五年没有回家,也没有捎回指甲盖那么一点银子。
这年冬至节,老天好像格外高兴。放出了关禁闭已久的太阳。太阳也像个调皮的孩子,在天空又蹦又跳,照射着大地暖洋洋的。翠花忙碌着抱出家里的衣服,棉被,以便接受太阳的沐浴。
翠花忙出了毛毛汗,屋内西角传来砰砰砰的响动,声音越来越大。翠花听见声音,心里一紧,那里正睡着病倒在床的婆婆。翠花放下手上的活,脱缰的野狗般冲进屋子。翠花惊讶地发现,婆婆正拿着一铁锹,往土墙上敲打着。
翠花傻了,自己婆婆已经几年没下床了。现在何来力气去砸墙?这怕不是回光返照吧。翠花已经忘记了阻止婆婆砸墙。发威的婆婆,力气终究是少了那么一些。砸了半天,并没有多少效果。婆婆丢下铁锹,后退了几步。翠花正松了一口气,婆婆则像炮弹一样冲向土墙,依靠着自己身体重量,用头撞了过去。
翠花向婆婆跑去,脚下没注意被门槛挂倒。等到站起来时,土墙坏了个大洞,婆婆死去了。
翠花在倒塌的土墙里,发现了一个匣子,匣子里竟然有根金条。今条下还压着一封信。信上说这是留给孝顺儿媳的。
这是公公去世前留下的,说知晓自己儿子的秉性,能猜出儿子将来会是什么样,知道靠不住,让婆婆将来给儿媳。如果儿媳不孝顺,或是根本就没娶到儿媳,那么就让其留在土墙里。让那不知名的有缘人得去。
翠花有了这金条,生活好了,人也越发精神年轻。只是十数年也没能等到家里那个男人,那个外出做跑商的张三。二十年后,张三回家了,不过并不是那个讨厌的男人,而是阴灵,阴灵回归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