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乖巧漂亮，跟着秃头张三沿街乞讨。张三不是小凤的父亲，二十年前的一个雷雨夜，张三乞讨到凤阳村。路过村口，一个闪电从天而降。暴雨声夹杂着洪钟一般的哭声。
张三听孩子哭得很伤心，他爬在窗户上听了一会，发现屋子里没有大人的声音。他进到屋子，四下寻找。只剩一张床板的床上，放着一襁褓婴孩。床板旁有个刚出生的小奶狗。床板下有具尸体，看上去像是婴孩的父亲。
张三看看孩子，又看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袍子。他把袍子脱了下来，包在孩子身上，嘴巴笨戳地哄着孩子。急得满头大汗的张三，掏出口袋里刚讨来的一把米，熬了碗粥，给婴孩喂下后，孩子满意的睡去。
黎明总会来到，暴雨停了，太阳火辣辣的照射着大地。张三背着婴孩仔村里问了一个遍，大家都说不知道孩子的母亲去了哪里。张三在屋子里等了三天，也没等来其他的人。他只得当这孩子的父母都死去了，是个孤儿。
他埋葬了孩子的父亲，背着孩子继续踏上乞讨的路。因为孩子是凤阳村捡来的，所以他给孩子起名叫张凤。转眼二十年过去了，当年捡到的孤儿已经成了大姑娘。张三则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张三死了。他临死前说出了张凤的生世。
张凤为张三送完终。决定回去祭拜一下把自己带来这个世界的父母。按照张三说的地址，她来到一坟前，发现坟墓上趴着一条很老很老的狗，狗已经断气了。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有抱怨的话，有怀念父母的话。当然更多的是疑惑。
山下传来叫骂声。一名穿着破烂，碰头盖面的男子，拿着根木棍在追打一中年妇女。嘴里骂着，你这恶婆娘，还有脸回来。当年你害死了丈夫，被我发现。你竟下了黑手，把我推下悬崖。我虽然命大没死，可脑袋受到撞击，成了间歇性健忘。这些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他追赶上了妇女，把她拉到了张凤父亲坟前，按着女子的头，跪倒在地。
张凤既害怕又惊讶，过了半晌，她平静了下自己的心。就要上前询问心中的疑惑。可是男子已经遗忘掉所有事情，成了疯子。张凤尾随疯子，经过长达半月之久，才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原来坟前被追打的女子，是自己的母亲。当年自己刚出生不久，母亲嫌弃父亲无能，毒死了父亲。自己却跟一赤脚大夫跑了。后来赤脚大夫死了，没能留下一子半女。她只得回到凤阳村，准备找到当年自己抛弃的女儿，心想着让女儿照顾孝顺自己。
张凤找到陌生的母亲，拿了些碎银子给她。说：这些钱是感谢你带我来到这世界上，你要是能良心安，你就用了它吧。记得多给父亲上上坟。
张凤头也不回地走了，多年后，当张凤再次回到凤阳村，来到父亲坟前时，发现父亲坟墓旁边多了一个小土堆。据村里人说，某个深冬的早晨，有人发现张凤的母亲死在了她父亲的坟头。大家便把她埋在了张凤父亲坟墓旁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