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微雨暗香浮

不纠结日子稀疏平常,用创意让生活玩出花样。最近,发愤的草莓尝试的花样是写!小!说!

习惯了干货文,小说是巨大的挑战,十年前便夭折了2部。咬咬牙,借着一股喷涌而发的灵感,10天时间写完5万字。

人生最棒的体验是,完成原以为做不到的事情,发现“我本可以”。这里会连载《夜深微雨暗香浮》,给各位“草莓酱”讲故事。小说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

(一)

车窗外,大片整齐如画的菜花泛金,农田稻浪翻滚,远山似隐似现,色淡浩渺。车轮滚滚向前,他们正从白桃市赶往一个偏远美丽的国家贫困县。

2年前,向小冰第一次跟着王奇霆出门,也是去这个地方。

出门之前,向小冰疑惑,她又不是扶贫办的成员,王奇霆为什么找她去?扶贫办老师有10多个呢,男老师也有一两个,他跟她一男一女,同个车厢一路过去,总是好奇怪的事吧?

向小冰心里打鼓,但还是收拾好行李赶往学校门口上车,一如她平日那样,有心事闷着不讲,活还是照干。

到了会合地点时,才发现王奇霆的同行人不止她一个,还有扶贫办调研组组员胡天。

胡天握着方向盘,嘴巴一刻也没停,叽哩呱啦像路透社。

向小冰平时并不喜欢打听“八卦”,而这一路听到的学校这人那人的消息,比她在学校里呆的几年听到的还多。

也不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该不会像他的名字那样,是胡“添”的吧。

原来,扶贫办的老师们都前前后后跟王奇霆出去调研过。只是很多家里的娃嗷嗷待哺,出去调研时总是迫不及待问什么时候赶回去,王奇霆想着下次少带她们出来好了。

向小冰好像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大周末被叫上了,心里不是滋味:没娃什么时候成了可以加班的理由?

“这几年学校扶贫任务重,一开始要怎么推进也没头绪,还好王主任您上心,亲自牵头带着我们干这干那。”胡天对王奇霆说,“县里的乡亲们有福气啊!”

王奇霆是教务处主任兼扶贫办负责人,坐在副驾驶室,望着右边的风景。向小冰坐在驾驶员后面,摇下车窗望向相反的方向。

他们走的是盘山公路,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弯,胡天开得稳稳的。山里树根湿凉,扑面而来是泥土的味道。眼前木茂草盛,虽是初秋,但南方的山体多是绿意,几只白色的飞鸟轻轻掠过。

此景之下,向小冰释放了刚才的不快,内心泛起诗意:“青天无片云,飞下数点雪”。

作为当年的本科生,向小冰曾经特别想在这间学校当老师,可惜条件够不着,只能当个行政人员。她一直心有不甘,后来听说哈佛大学的物理学博士去深圳不过是在南山区街道办事处干活,心理也没那么不平衡了。

工作之后,学历顶是个屁,能拿出两把刷子才是真功夫。出身哲学系的她在写东西上还是有点本事的。在胡天的提议下,王奇霆这次调研把她带上了,也准备拉她进扶贫办团队里来。

“向老师,说两句啊,给我这个开车的提提神嘛!”胡天见向小冰金口不开,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挑了挑八字眉带着俏皮的口气说。

“ 我嘴比较笨,不太会讲话......”向小冰打破了车厢里的男声世界。

“哟,这么谦虚!反正我们知道你会写就行”,胡天说:“我们这次把你带上,指望你写点扶贫的调研文章,回去好交待!”

“管住嘴是现代女性的优良传统。”王奇霆说。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咱们学校的女老师一个比一个文静了,”胡天笑起来,“哈哈哈,这下我找到原因......”

“你这泼猴!”王奇霆也跟着呵呵地笑起来。

向小冰好奇,领导说起话来也能这么“接地气”的吗?

三人到达时,芝麻县里挂职县长助理、龙眼村村干部早就在县政府最近的路口望眼欲穿。推开车门,他们的热烈欢迎像一鼓热浪涌来,把向小冰的内心烘得暖乎乎的。

县长助理、村干部赞不绝口:“这路的质量真好!”他们前头开路,带三人看看在学校扶持下设立的产业扶贫基地,还有学校捐资修建的建江道路硬化项目。

“俗话说,要致富先修路。我们扶贫办主任特别重视,亲自抓亲自管,有时候忙得还忘了吃饭!”胡天伸出手掌朝向王奇霆。

两三年前,这里的道路多是坑洼和沙石,道路险峻,居民们很少能与外界相通。学校扶贫计划推进后,不仅路平稳畅通,还有一条桥梁在修整。

王奇霆一边走,一边问县长助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

路过的村民听说这几人是来县里扶贫的,像看见救星一样簇拥过来,连忙说:“谢谢你们来做好事!好人有好报!”。还有两三个大妈特别殷勤,嘘寒问暖要请他们三个到屋里坐坐。

盛情难却,但王奇霆还在和县长助理他们聊天,他挥了挥头,使了使眼色,让向小冰先接受了邀请。向小冰觉得,反正在一群男人堆里插不进话,到处看看也好。

眼前的屋子黑瓦黄墙,前面空地高低错落,屋顶上有些地方长着枯草,墙壁上沾着泥巴和一点黄色,门框上的油漆已经脱落,带着沧桑感。

大妈们陪着向小冰进屋,一个给她端凳子,一个给她洗水果,一个给她沏茶。看她们来来回回忙活着,向小冰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又不知跟她们聊什么好。

在这环境里,向小冰特别怕会从哪个角落蹦只阿猫阿狗出来,送个虱子跳蚤之类的臭虫作为礼物。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她对住所有着与生俱来的洁癖。

这时,王奇霆经过门口,站住了,大妈们热情地招呼他和胡天进来坐坐。

向小冰抬头瞥见他的身影,两眼放光,立马站起来。

只听王奇霆说:“各位大姐,现在我们还要看看在这里支教的学生,就不打扰你们太久了。下次有空一定来看你们!”

阳光把大眼睛变成迷人小眼。向小冰像蜻蜓点水一样走在看望支教学生的路上,听着他们讲话。

王奇霆的影子在地上拖得长长的,她跟在后面,踩在影子里,好像被大树保护一样。5岁时,向小冰的父母分开了,她由母亲养大。内心深处对安全感有一种天然的渴求。

看着前面湿透的衣背,她想着,这人在学校里响当当,名字也是集大成,吴奇隆的”奇“,谢霆锋的”霆“。

在车里话不多,也不大正眼看人,可一到工作中,就好像折子戏的演员披上凤冠霞衣,上妆把眉目掩去,变了个人似的。

站在那里,县长助理、村干部滔滔不绝、谈笑风生,既能穿衣戴帽讲点有高度的话,又能接地气,说点网络热词,开开玩笑,好像久经沙场的老将,游刃有余。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知道一个人的性格收放能如此自如。不像自己,一以贯之的“沉默是金”。

逛了龙眼村教学点,看完支教的朱娉婷、黄阿妹、钱红胜3名同学,村干部又说起这边还有一户特殊人家。

本来天色渐晚,但王奇霆还是说去看看,又转头问了问向小冰:“向老师,你会不会太累?要不要在这边等我们就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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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发愤的草莓,干货新书《现在就干》作者,专注时间管理与妈妈精力管理,陪伴你把琐碎的生活变成像游戏一样好玩。家有2宝,上班之余耕耘公众号“发愤的草莓”,每天5点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