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姬姓,展氏,名获,字季禽,又说字子禽,鲁国柳下邑(今山东省济宁市邹城市)人,鲁国大夫展无骇之子。
史料记载,柳下惠曾长期担任鲁国士师,主管刑罚狱讼。时值春秋时代,鲁国公族衰败,朝政把持在臧文仲等权臣手中,柳下惠性情耿直,不屑逢迎,连续三次因得罪权贵受到罢免,郁郁不得志。
直到一百多年以后,孔子谈起柳下惠的遭遇时,依旧愤愤不平,“臧文仲其窃位者与?知柳下惠之贤而不与立也!”臧文仲这种人,难道不是忝居高位,说得不好听一些,占着茅坑不拉屎么?明明知道柳下惠的能力和操守,却不重用他……
虽然屡受打击排挤,仕途坎坷,柳下惠的道德学问,却名满天下。那时候,诸侯争雄,能者立,听说柳下惠德行俱佳,争着以高官厚禄聘请他,都被他一一拒绝了。
有人问其故,柳下惠回答“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意思是说,如今这样的世道,像自己这样,坚持了做人的原则,在哪儿都一样,都难免遭遇罢免的结局。如果放弃做人的原则,即使在鲁国,也可以得到高官厚禄,既然如此,又何必离开生我养我的故乡呢?
此外,柳下惠还是一位杰出的外交家。
鲁僖公二十六年(前631年),齐孝公出兵进攻鲁国,臧文仲问柳下惠如何措辞,才可以使齐国退兵。柳下惠回答:大国做好小国的榜样,小国好好侍奉大国,自然可以防止祸乱。鲁国作为小国,却狂妄自大,触怒大国,无异自取其祸,怎么措辞都是没有用的。
柳下惠有个弟弟,名叫展喜,是鲁国的大夫。齐国大兵压境,鲁僖公派展喜去慰劳士兵,柳下惠得知,向展喜授以方略,让他主动到敌营去见齐孝公。
孝公问:齐国兵强马壮,你们害怕了吧?展喜笑道:小人才会害怕,君子是不会害怕的。孝公问为什么,展喜说:当初,鲁之始封君周公,和齐之始封君太公,共同辅佐周成王。成王赐以盟书,要两国世代修睦敦好,不可以互相残杀。你才即位几天,怎么能把这事抛在了脑后?齐孝公无言可对,自知理亏,只好撤兵……
“坐怀不乱”这个词,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曾经听说过,也知道和柳下惠有关。但知道详情的,恐怕就不多了:
一个深秋的夜晚,正在赶路的柳下惠,忽遇倾盆大雨,躲到路边一处简陋建筑中避雨,恰逢一年轻女子,也到此避雨。半夜时分,女子被冻醒,起身央求坐到柳下惠怀中,以温身驱寒。柳下惠推辞,女子说世人都知大夫圣贤,小女子虽在怀中,不生邪念又有何妨?我若病倒,家中老母便无人服侍。柳下惠只好让女子坐到自己怀中,如注暴雨,一夜未停,柳下惠怀抱女子,闭目塞听,丝纹不动,漫漫长夜竟不知温香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