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渊之盟被骂“送朝”,宋真宗:包20万辽军饺子,毁在意外上!

编者按:“澶渊之盟”历来被称为宋朝的“城下之盟”,也是宋朝被蔑称为“送朝”的主要原因。但若回溯当年那场战役,我们却会有许多不同的发现。这篇文章将会对战役的过程进行回顾,探讨澶渊之盟产生的原因之所在。

自979年宋太宗打破宋辽之间的和约擅自发动北伐战争以来,宋辽双方的军事冲突愈演愈烈,除多次大规模战役外,辽景宗甚至两度率军南下亲征。尽管双方在全面战争之中互有胜负,但宋朝却在两次北伐失败的过程中逐渐转变其战略倾向,以将更多的力量投入到国防建设之上。

但辽朝却始终未放弃其进攻的态度,但游牧民族在纵深战术之上却并非那么擅长。他们过于依赖及盲信他们的野战技巧,979年辽军主将韩匡嗣便因此遭遇惨败,而辽景宗也责罪他“尔违众谋,深入敌境”(《辽史·卷9》)。这种情况并非独例,并且在宋辽双方之间都是存在的。宋太祖两次征伐北汉失败、宋太宗两次北伐辽朝失败,都与此有关。

雍熙三年(986)三月,宋太宗乘辽朝新君年幼,三路出兵北伐燕云,史称“雍熙北伐”。宋军的这一次北伐以失败告终,进而全面转向战略防御阶段。端拱二年(989),何承矩向宋太宗提出,可以在河北沿边地区改造河道、挖掘河塘蓄水,以抵御辽军的构想。当时的大体思路是由顺安寨(今河北省容城县北)以西引易水导流向东,形成东西长三百余里、南北宽数十里的河塘地带。(《宋史·卷273·何承矩传》)

河塘既可蓄水屯田,又可以构成水网抵御辽军骑兵的冲击,并且通过水网来强化宋军的后勤补给。正如979年辽军主将韩匡嗣在徐河的败绩一般,大规模的河塘必然造成骑兵进军的困难,加大辽军纵深攻势的难度与风险。在富弼出使辽朝之时,辽朝曾强烈要求宋朝停止修筑河塘水网防御体系,可见也意识到其威胁。

在经历一系列战役大胜之后,辽军不仅摸清了宋朝的防御情况,也获得了充足的信心。景德元年(1004)闰九月,萧太后与辽圣宗举全国兵力南下亲征。此时宋朝的西北边境尚不安稳,党项部族仍威胁着西北边境的安全;而宋真宗性格懦弱,宋军在一再惨败之下亦是士气渐失。当年八月之时,契丹骑兵在深、祁等州出没,并且“小不利即引去,徜徉无斗意”,这让宋朝产生警觉——这可能是辽军发动大规模军事行动的前兆。当时寇准谏言:“愿朝廷练帅领,简骁锐,分据要害地以备之。”(《长编·卷57》)

▲萧太后的影视形象(皇后娘娘升级啦!)

毫无疑问,这一谏言起到了相当的作用。不久以后,边报果然称“契丹谋入寇”,宋朝随机命令边军做好战备,并且调令一批兵马前往河北、河东地区备战,主要包括了定州、镇州、澶州、沧州和代州、沂州等要地。此外还有大批军粮调往前线。而前线诸将受命以防守为主,放弃主动进攻。按照命令,“自契丹入寇,河朔皆城守”(《长编·卷58》),但宋军在防御战之中却获得了不错的战绩。

闰九月二十二日,辽军入寇,分兵攻打高阳关方向的威虏军、顺安军及定州东北部的北平寨、保州等地。但辽军的主要目标并非高阳关,而是河北门户——定州。在定州方向,主力部队由辽圣宗及萧太后率领,以萧挞览作为主将进攻。河北定州北部有一条唐河,北及石门镇,连接着沙河、滋水、滹沱河等河北重要水脉,是北部河塘防御体系的组成部分之一。当时王超戍守于唐河岸边,以逸待劳迅速击败辽军,辽军被迫转移阵地。由于定州防御坚固,辽军试图向深州、祁州的东部进发。辽军临时改动前进方向,宋军不得已调动西北驻军前往河北换防,而让定州驻军南下驻守贝州,并在大名府驻扎兵力;在定州的驻军随时可以南下,于河北纵深处的邢州—洺州布置一道防线。

在战役的前一阶段,宋军更加注重防守而放弃追击,并且不断加深纵深的防御体系,将其他驻军调遣往构建纵深防御。采取这种灵活机动的战役手法,表明宋军防御体系已经开始向弹性防御迈出了一大步;他们甚至避免与辽军过早进行会战,而是不断加大纵深诱敌深入。寇准当时曾说:“万一敌栅于镇、定之郊,定州兵不可来,邢,之北渐被侵掠,须分三路精兵,就差将帅会合,及令魏能等迤逦东下,傍城牵制,敌必怀后顾之忧,未敢轻议深入。”(《长编·卷57》)显然寇准已经意识到纵深的加强会对辽军产生致命的威胁。

但宋军的战略并不止于此,寇准最终说服宋真宗亲自前往澶州鼓舞士气。由此来看,在辽军自定州进入以后,面临着宋军至少两道防线:邢州—洺州—澶州、贝州—大名府—澶州。再加上北部定州随时防止辽军撤回,宋军的纵深阵地实际上形成了一个口袋阵,将深入的辽军紧紧包围。而辽军在河东方向的突破亦未能建功,数万兵马被宋朝岢岚军等部击败,不得已退回境内。不仅如此,宋军还试图继续诱敌深入,“诏诸将整兵为备,仍令(河东)岢岚、威虏军、(河北)保州、北平寨部署等深入贼境,腹背纵击以分其势”(《长编·卷58》)。

▲宋真宗的影视形象

一切战役准备基本完毕,辽军深入宋朝腹地,此时定州王超受命率兵前往澶州,为最终的会战做好准备。十月之时,保州、莫州、岢岚军、威虏军、北平寨、易州等诸战场,宋军都取得了不小的战果;辽军主动攻打高阳关及瀛洲等地却未能成功。这几场战役中,辽军死伤超过十万之数,但“其众犹二十万”(《长编·卷58》)。

宋真宗则缓慢赶赴前线。对于辽军而言,宋真宗是一个巨大的诱饵,若能吃下则可以一口气挫败宋军的士气,获得此前从未有过的巨大成果。正是因为这个诱饵,辽军一路向宋军的口袋之中奔去,于十一月末抵达澶州,“直犯大阵,围合三面”(《长编·卷58》)。但此时王超却未能及时赶到澶州,这让宋真宗有苦难言。但此时更为意外的事,莫过于萧挞览被射死于阵前,这对辽军士气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宋辽双方亦决定议和。

整体来看,此时辽朝坐拥二十万强兵陈列于澶州之前。对于宋军来说,由于构建战略纵深,许多兵马尚未能及时赶到澶州对辽军进行合围,宋朝君臣面临着极大的战争风险。对于辽朝而言,由于深入宋朝腹地,辽军受到了伏击损失惨重,而北部河塘水网形成了最可怕的陷阱,辽军的后勤补给以及撤退后路受到严重威胁。双方都面临着极大的战争风险,而这种风险是双方都不愿意承担的,这也促使了双方和议的最终达成:宋军继续占有关南之地,作为代价向辽朝输送“岁币”。澶渊之役是宋朝防御体系转变的最显著的案例之一,宋辽双方最终依赖均势达成和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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