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县天池,说这是甘肃,你信吗?摄影/冉创昌
陇南,是甘肃最不西北的地方。
▲ 鸡峰山下的农田。摄影/冉创昌
这里没有风咸水硬的大漠孤烟,也不位于浩浩荡荡的九曲黄河边上,这里像江南一样种水稻,产茶叶,冬天不集中供暖……
最最重要的是,陇南人吃馍馍饼饼,熬罐罐茶,就是不咋吃牛肉面。也难怪,出门在外的陇南人被问的最多的问题之一就是,“你是不是甘肃滴?”
▲ 陇南,位于甘肃、四川、陕西三省交界,是大西北进入大西南的咽喉之地。制图/Paprika
从历史上看,隋文帝开皇元年(581年)废郡制之前,陇南其实一直属于益州(今四川,云南)或梁州(今陕南,四川北部),而今日上学买房、工作远行,不是向南到四川绵阳与成都,就是搭上天水市的高铁去往陕西宝鸡和西安的陇南人,面对这个问题,也只能无奈笑笑。
毕竟,甘肃实在是太长长长长了。
如果说形状如同一柄如意的甘肃,是东坡笑谈里执铁板高唱“大江东去”的关西大汉,那位居甘肃最南端的陇南就是如意上最水灵的翡翠,是杨柳两岸自有一种风流的豆蔻佳人。
▲ 范坝风光,时值春日油菜花开放,天地间自成一幅山水画卷。摄影/冉创昌
在陇南,似乎一切形容甘肃雄奇、感叹西北壮阔的词汇与意象,都落了空。
为什么是“陇上江南”?
陇南风光有多奇?“早知有陇南,何必下江南?”已经成为陇南人的口头禅,更是有个著名谣言说,本属于甘肃的九寨沟“风景寻常”,不受重视,因而划给四川,换来了碧口水电站……
事实上,九寨沟的边边上,就是风景毫不逊色的宕昌官鹅沟,再往北不远,也有洋汤天池、五彩多姿的万象洞、奇险无比的云屏三峡……
震后刚刚重新开放的九寨沟如今一票难求,一路往北,一系列兼具险峻与奇美的风光同样值得一游。在陇南,更如画的风景往往在各大景区之外,路边驻足的随手一拍,便是一幅绝美的南国风光图。
▲李白笔下的“青泥何盘盘”。摄影/冉创昌
诗人“李杜”,也大有话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李白《蜀道难》所说的,正是陇南徽县陈仓道青泥岭,可谓是古蜀道中最艰险的路途之一,而弃官西赴陇右的杜甫,从秦州(今天水)沿西汉水进入陇南,一路从青泥河至陕西略阳入川。山水变易,自然深广,让他留下了117首陇右诗,更是在终点成都府感慨道:
“我行山川异,忽在天一方”。
▲ 沟壑纵横的秦岭就在陇南东侧。图/视觉中国
奇险艰绝,是诗人在陇右山水诗里反复吟诵的字眼。若能在万米高空俯瞰陇南,便能得知此地险奇的缘由:向西,是“世界屋脊”青藏高原,往东不远,就是雄伟的秦岭,而若是往北,也有沟壑丛生的黄土高原挡住去路。
西秦岭和岷山两大山系,自东西而来,拥抱着整个陇南。秦巴山区、青藏高原、黄土高原三大地形交汇,共同“挤”出了甘肃的四大地理区域之一——陇南山区(除陇南市外,该地理区域还包括天水市、甘南州部分区域)。
▲ 陇南的每一块地形都充满褶皱。制图/Paprika
从海拔4187米的最高峰雄黄山到最低点海拔550米的罐子沟,从仇池山到鸡峰山等在陇南司空见惯的百米垂直悬崖……高山与江河行于大地,峻岭低头是丘陵和草原,陇南的美,是立体纵深的。
▲ 鸡峰山悬崖峭壁。摄影/冉创昌
▲ 白龙江畔白鹭飞。摄影/冉创昌
宕昌官鹅沟,仿佛是这种层次感的化身。
两千多米的高度落差,在官鹅沟扶摇而上,先有颜色深浅不一的碧绿湖泊,镶嵌在高山平原之间,不变的是古树垂枝,映射水面。其后是连绵18公里的高山密林与险峻峡谷,飞瀑湍流直泻而下。而翻越所有这些秀美与险奇,在官鹅沟的尽头,你能看到的是高山草甸之间,亘古不化的雷古雪山。
▲ 官鹅沟大景区富有层次感的雪景 供图/官鹅沟大景区管委会
文县天池,则由地壳活动的挤压形成。群山万壑如同一双双手,托起这面2400多米的高山上的宝镜。这里涨不见溢,枯不见涸,有风无浪,仿佛万古时光,在此凝结。
▲ 高原明珠文县天池。摄影/冉创昌
多在南方大放光彩的喀斯特地貌,在陇南这座“地质博物馆”,同样位列一席。有着2.5亿-3亿年历史的武都万象洞,以千姿百态的石笋石幔,记载着大地与岁月之歌。相传有豪兴壮游者,曾携带行李干粮,宿于洞中“仙人床”上,次日攀“天梯”,过“险道”,再行5公里,走遍诸洞, “万象洞如整个山大”之说,自此流传开来。2007年发现的万象洞新洞,更是溶洞中的“襁褓形态”,在国内实属罕有。
▲ 武都万象洞。摄影/冉创昌
与甘肃其他山地地区不同的是,陇南的山沟有多少,水就能流多长。长江主要支流嘉陵江水系遍流陇南,让陇南成为甘肃唯一的长江流域地区,白龙江、西汉水与嘉陵江支流,以及其他3700多条各级支流一起,让陇南足以当得起“河网密布”的形容。
▲ 文县白龙江白水江两江交汇处。白龙江,旧称羌水,为嘉陵江一级支流,长约600公里,其中甘肃境内450公里,是陇南的母亲河。黑龙江的朋友若是路过白龙江,不知是何感受呢?摄影/冉创昌
有山有水,自然生气勃勃,今天,在这块占甘肃面积不到一成的土地里,就有2个国家级、1个省级自然保护区,3个国家森林公园和2个国家湿地公园。
▲ 甘肃陇南市武都区裕河自然保护区秦岭金丝猴(西秦岭金丝猴)。摄影/冉创昌
“美猴王”金丝猴在树上自得其乐,大熊猫也在冬天精神抖擞。羚牛、褐马鸡和藏羚……还有最近的网红雪豹,甘肃一大半的野生动物种类,都能在这里觅得踪迹。
▲ 在冬天气势凛凛的野生大熊猫。供图/甘肃白水江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
美景与生机之下,藏不住陇南的自然禀赋,便如地质学家李四光所言,陇南是“一个宝贵的复杂地带”。亚洲最大的金矿文县阳山金矿,位于成县的中国第二大铅锌矿……不断被发现并开发,走出深山,为世人所见。
▲ 徽县金徽矿业的“绿色矿山”。摄影/冉创昌
山川峻美与自然积蕴固然重要,而陇南“秦陇锁钥,巴蜀咽喉”的声名,更在于古往今来的英雄豪杰。
“秦”从何处来?
早在7000多年前,陇南一带的西汉水与白龙江流域,就普遍有人类生活的遗迹。礼县高寺头出土的齐家文化红陶人头像,线条古朴圆融,头微微抬起,宛若轻吟一曲若有若无的上古诗篇。
▲ 齐家文化红陶人头像,现藏于甘肃省博物馆。有没有在美术课本上看到过它?供图/甘肃省博物馆
西和仇池山,则汇聚了诸多神秘传说:华夏人文始祖伏羲诞生地,刑天和轩辕黄帝决战地“常羊之山”,据称都在此处。千年变迁,征战杀伐逐渐为神仙秘境的想象遮掩,文豪苏东坡,已以仇池为避世桃源,留下“老人真欲住仇池”的期盼。
直到商代晚期,《史记》中的颛顼后人——秦人,从东方远途而来,在西汉水两岸的河谷地安家落户。擅长养马、驾车的他们,因首领非子为周天子赏识,获得东北方向的封地,西汉水沿岸水草丰茂,正适合养马,而不远处盐官古镇的卤水井盐资源,更是让秦人如有翼助。
直率粗粝,勇敢善战的秦人从这片险峻的山地,以养马、盐卤这两大产业,实现“弯道超车”,不断自西汉水向东北一线前进,陇南以北的秦州 (今天水市)、秦城、秦安、秦亭、秦谷、秦水、秦川……一个个直至渭河的地名记录了秦人六百多年的奋进,他们跨越秦岭,经略关中平原,一统六国,华夏最基础的政治、文化、经济框架,至此奠基。
▲ 窃曲垂鳞纹鼎,是最常见的礼器之一。供图/礼县博物馆
老秦人唱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战歌,一去咸阳不回,只留下了礼县大堡子山深处的秦第一陵园西垂陵园,为后人解答秦人故里在何处的千年疑惑。几百年后的汉末建安年间,天下大乱,不远处的西汉水畔,一座纯由人力垒成的军事堡垒:“祁山堡”,再度打破这里的平静。
▲谁掌握了祁山堡这艘山岳间的巨舰,谁就控制了陇右战场的航向。摄影/冉创昌
三国故事里最光辉灿烂的悲剧之一 “六出祁山”(史实为五出祁山),便在此拉开序幕。
遥想蜀汉建兴六年( 228年),蜀军首出祁山,自秦岭的群山万壑之间杀出,到祁山堡,见西汉水,入河谷地,直击陇右要害天水,曹魏震动。奈何街亭一战,功亏一篑。诸葛亮掌控陇右,进击长安的宏愿,变成与曹魏在陇右的拉锯血战,祁山堡亦反复异手……
诸葛丞相也许本想当个卧龙岗上散淡的人,可终究魂牵梦绕着祁山,为季汉的余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英雄荣光,以此种悲剧,最为壮穆。五代王仁裕以《开元天宝遗事》铭记煌煌大唐,南宋名将吴玠、吴璘于时势倾颓中奋起抗金。英雄热血,在此燃放数千年,始终难凉。
▲ 哈达铺红军长征纪念馆。摄影/冉创昌
1932年4月,许天洁、刘林圃、习仲勋等人在两当县发动“两当兵变”,点燃了甘肃省革命的星星之火;1935年,踏破雪山草地,攻克天险腊子口的红军,在宕昌县哈达铺得知陕北红军根据地消息,于是挥师陕北,“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华夏民族孕育、成长、激扬的历程,都在陇南大地得以见证。
在陇南,来一场“文化拼图”游戏
四战之地,英雄来往,他们带来朴健的关中文化、秦陇文化,也有巴蜀之地的丰足与灵秀,本土的羌、藏等民族文化,同样在此有一席之地,如果要给陇南文化下一个定义,那可能不是多彩,而是汇聚。一种习俗,在陇南便是一条长线,随便一串就是沧海桑田。
▲ 油面罐罐茶。摄影/严肃
陇南人早上起来在火盆边或电炉旁熬的罐罐茶,便与千里之外贵州仡佬族的茶俗,有异曲同工之妙:最早发现并利用茶叶的贵州先民,途经陇南康县的茶马古道,今日在康县阳坝、文县碧口等地的茶叶产区……一块块文化拼图,背后便是一条漫漫千年的物种、文化、商贸流转之路。
▲ 武都裕和,老人正在采茶。摄影/冉创昌
最早的“七夕”传说同样在此生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首西汉水畔象征爱情的诗歌,据赵逵夫教授考证,也许就是牛郎织女传说的最早印刻。今日象征爱情的七夕,其实最早是一个独属于姑娘的节日:在甘肃陇南的西和、礼县交界一带,“乞巧”风俗自两汉时期,流传至今。
▲ 乞巧前夕,西和县汉源镇牌坊村的李晓英为乞巧姑娘们传授刺绣工艺。摄影/冉创昌
而若要深究陇南最“本土”的文化,则源于已经消失的古代西部民族:氐人和羌人。曾在历史上“背蜀面秦,峭绝险固”的氐族杨氏仇池国,如今已成遗迹,而氐族这个称雄陇南的民族,也已在岁月流水中散落成汉、彝、白、纳西、哈尼等民族的一部分。时至今日,很多姓杨、姜、符、强等姓氏的人,身上都可能流着氐人这支高山古族的血。
▲ 氐族后裔文县白马人,他们头戴的是插着白鸡翎的沙嘎帽。摄影/李玉明
自巴蜀流传的二郎神传说,也是氐人流传至今的故事之一。如今,仍有氐族后裔文县白马人生活在高山之间。这支“东亚最古老的的部族”,能酒善歌,绕火而行,跳着古老的面具舞“池哥昼”,沙嘎帽上的白鸡翎随风飘荡,诉说千年。
▲ 风雪之中的池哥昼,池哥指面具,昼是跳的意思,池哥昼也就是面具舞。面具上的第三只眼,可与巴蜀三星堆出土的“三眼神人”互为印证。摄影/冉创昌
西北雄浑与南国灵秀,汉唐古韵与现代新风,每一种在陇南的文化,追索起来,都如同一张趣味十足的拼图。但另一方面看,这张历史交错的文化拼图固然多彩,背后却是群山万壑所导致的地缘分割。
▲ 文县丹堡二十四道拐,这样的盘山路在陇南很常见。摄影/冉创昌
陇南人走出大山的希冀,也许自秦人时代开始,就从未改变。山是奇险的景观,也是幸福生活的阻隔。陇南地区高山遍布,闭塞的交通让陇南丰富的物产久不为人知;而多雨湿润的气候和复杂的水系,也让要么沿河谷地聚居,要么依山而居坐落峡谷的山民,接受一年一度夏秋时节泥石流、滑坡等地质灾害的考验。
▲ 武都张坝古村落,仍保留着陇南山民的住宅风貌。摄影/冉创昌
幸而,交通阻隔正在一点点被打破:成武、十天高速公路,让陇南高速逐渐成网;成县机场,则自群山万壑中连接全国各地;而孙中山先生在《建国方略》中,最早提出修建兰渝铁路,“经过物产极多、矿产极富之地区”的构想,也在2017年9月底,打通西段秦岭的天险,全线贯穿陇南这片深山中的宝田。
▲ 兰渝铁路自油菜花田穿过。摄影/冉创昌
诸葛丞相当年未竟的北伐路,如今仅需几个小时便能走遍。陇南北边的人们,沿西汉水畔的高速,自天水南站上宝兰高铁,从宝鸡岐山旁的五丈原呼啸而过,便可来到一点也不着急的长安城,进而走向更远的地方;而南边武都、文县等地的人们,则沿着杜少陵的诗史,在更不着急的成都寻找自己的心灵草堂。
▲ 成县杜甫草堂是最古老的杜甫草堂之一。摄影/冉创昌
火锅巴适,肉夹馍喷香,只不过让他乡的陇南人最念念不忘的,还是土蜂蜜煮的清茶、橄榄油与苹果、炖肉时放的一抹花椒、半片当归……是那些平淡日子里细细密密的家乡味道。
陇南味道,川味陕味还是秦味?
甘肃唯一的亚热带气候区在陇南,与暖温带、中温带气候类型一起,让陇南味道多了几分由南向北的渐变,多山多水的自然禀赋虽然让交通艰险无比,却也让陇南物产丰盈,更有多位异乡来客,在此发光发热。
▲礼县苹果
昔日刀光剑影的西汉水河谷地,如今满是苹果园,这种来自欧洲的“智慧果”,在黄土高原与秦巴山区的交界处,遇到了它最适合的乐土;而原本只在地中海气候区出产的油橄榄,在温暖湿润,气候相似的武都区安家落户,古希腊文明重要的支点之一油橄榄产业,跨越时空与山海而来,为白龙江两岸的人们带去丰收与希望。
物产汇聚与饮食风味,也能融会贯通。哈达铺出产的岷归,不只是上好的中药药材,遇上西北羊肉,独有一种异香。南北而来的巴蜀与西北风味,也都是陇南人的心头好,但真要说起日常吃什么,那可能还是揪一锅丰俭由人的连锅子面片最实在。
都说甘肃有9999种面的吃法,陇南人的面食,更是容纳了各地风味,另汤面、荞面节节、扯面、杠子面……一条面团演化出百种风味,还有牛肉扁食、撒子油香、漏鱼面皮……面也能变得千姿百态。
▲ 陇南早餐:现烤核桃饼子 供图/陇南发布
而西北地区常见的浆水,来到陇南,也翻了花样:小芹菜透着一股清香、大白菜爽利下饭、雪里蕻口感尤其清脆……在陇南,只要是沾点绿色的,都能扔进浆水缸里作为佐料。
一百个陇南人家的浆水缸,便有一百种不同的酸香,舀一勺浆水,韭菜、葱花、辣椒一炒一炝,浇上面,再调上腌韭菜花,酸辣清香,别有一番风味。若自家浆水没了,去邻居家随便就能盛一大碗回来,浆水味鲜,人情味也浓。
▲ 浆水面最配韭菜花了。图/汇图网
一碗面配套的,是山里田间的野菜,羊角菜(蕨菜)、木龙头(乌龙头)、苦苣……春天采野菜,洗净煮好,冻进冰箱,就能尽享一年的鲜美,陇南人尤其喜欢吃木龙头,清脆微苦,正与潮湿气候适配。
▲ 宕昌鹿川田野,优良的气候让陇南人的田间总是生长着丰富的野菜。摄影/冉创昌
面食之外,粗粮同样是地道的陇南味道,擅长山地里生长的玉米被熬成玉米糁糁,而一碗“黄团长”是陇南人的童年回忆。这说的就是散饭(搅团)。“散饭要想好,三百六十搅”,烧好开水,一点点下玉米面粉,同时,另一只手用擀面杖不停地在锅里搅和。随着面越加越多,锅里的搅团越来越稠,直到搅不动为止,散饭也就好了。
▲ 配色虽然红绿灯,吃起来可一点都不含糊。图/图虫·创意
而洋芋(土豆)搅团,是在陇南更流行的款式,高原上的洋芋质地厚实,上锅蒸熟,就按在木槽里砸,口感比起软趴趴的土豆泥,要柔韧劲道得多,按流行语,吃了这一口,保你“支棱起来”。
▲缠缠绵绵,酸酸辣辣的洋芋搅团。摄影/严肃
不过无论哪种搅团,都是最开放的食物,食材是玉米面荞面还是麦子磨面,都嚒嘛哒(没问题);调味是用腌韭菜蒜苗、还是浇香醋辣子、是来勺清香的浆水,抑或来一点扯面卤子,也都“能成”(可以)。
▲洋芋搅团的做法尽显“混沌”本色。摄影/严肃
一碗寻常的搅团,是陇南人的普通生活味道,也仿佛是这片土地的缩影。岁月时光飞落如雪,被揉成一片片古迹书简,西北健朗与巴蜀蕴秀,都融在这片奇险天地之间。千秋英雄以此地为故乡他乡,你方唱罢我登场,唯有流淌着史诗的西汉水,武都道古老而新生的万象洞……默默问一句,客从何处来?
文丨苹果
图编 | 陶子、苹果、DCzhang
地图编辑 | Paprika
编辑 | 徐子钧
封图 | 冉创昌
参考资料
《中国国家地理》2016年2月刊
《2018年陇南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东西两犬丘与秦人入陇 王学理 2006
汉初武都大地震与汉水上游的水系变迁 周宏伟 2010
蜀汉用兵祁山与曹魏陇右战局之演变 宋杰 2017
七夕节的历史与七夕文化的乞巧内容 赵逵夫 2011
陇南,一座诗意弥漫的陇蜀之城 毛树林 2018
特别鸣谢
陇南冉创昌先生、薛小平先生、李玉明先生、李小红先生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