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特空袭东京的壮举,美国民众和媒体是通过日本对外广播得知的,各大报纸更是将其中的消息进行截取作为头条新闻。一时间,人们奔走相告庆祝美军的壮举,并急于知道日军是否真的击落9架轰炸机?是否真的袭击了学校和医院?
意外的是,在人们的追问下,美国军方始终保持沉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同样摸不着头脑的还有日本人,在他们看来,美国这次成功的空袭,一定会大肆庆祝,他们不相信美国报纸的夸夸其谈,但美国陆军也好、海军也好,一点消息也不透露。
实际上,不是美国军方沉默,而是他们所掌握轰炸的具体细节,与普通民众了解的几乎一样,在没有得到真实的数据前,谁也不会乱说。到最后,民众的好奇心和激动情绪演化成,对军方隐瞒真实情况的义愤。一时间,舆论压力骤增。
不过,对罗斯福来讲,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他认为不管具体细节如何,能够轰炸东京就是巨大的胜利。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将胜利化作提振民众的士气,以及坚定同盟国抗战到底的信心,但他必须回答一个问题:“轰炸机是从哪里起飞的?”
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既要满足民众的好奇心,又要隐瞒军方的真实情况,让日本人摸不着北。于是,有人想到了小说《消失的地平线》中,描绘的神秘国度——香格里拉,来代替“大黄蜂号航母”,不仅幽默、机智,而且更能振奋人心。
空袭东京后的第3天,罗斯福举行新闻发布会,当记者提出这个问题时,他不假思索地宣布:“飞机来自于香格里拉最新的秘密基地”,记者们爆发出一阵大笑,并会意地表示接受这一说法,罗斯福用一有趣的玩笑,成功化解了军方的压力。
就在当天,时任美国陆军航空兵司令的阿诺德得到确切消息,16架轰炸机成功袭击了东京和大阪地区,但在中国遭遇恶劣天气,迫降和被日军击落的数量不详。让人略感欣慰的是,已有19位机组成员在杭州以南获救,并且毫发无损。
然而,日本人还是掌握了杜立特行动的细节。
1942年4月26日,杜立特成功达到衢州后,那里已经聚集了56名飞行员。在中国的荒山野岭中紧张而艰难地度过几天后,再次的相见,让这些飞行员们格外激动。杜立特也将空袭的具体细节,通过中国大使馆的电台,向阿诺德进行了汇报。
报告称,已有11架轰炸机有了下落。这意味着日军最多击落了5架飞机,根本不是他们宣称的击落9架飞机。这个消息,通过国防部长史汀生发布后,全国的新闻媒体举国欢庆,而此前一直有压力的美国军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
不过,日本人根本不相信,美方关于轰炸机来自香格里拉的说法,并很快就知道了美军空袭东京的具体细节。原来,有2架轰炸机坠落在日本控制区,8名队员成为俘虏,在严刑拷打中,飞行员讲出了轰炸机起飞的时间和路线。
日本人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美军航母在1100公里的距离,依然能够轰炸东京?尽管日军高层极力掩盖事实真相,但空袭还是给日本民众留下了深刻阴影。开始重视经常响起的防空警报,修建了许多防空洞,成千上万的人参与到防空演习中。
同样担心日本会报复的美国人,也开始自觉地进行防空演习,甚至在夜间实施灯火管制,以至于深夜有俩人大打出手,仅因为其中一人不愿熄灭手中的香烟。可见,空袭对美国民众的影响程度是深刻的,他们时刻警惕着日本的报复行动。
要说影响最大的,莫过于日本当局确定实施攻占中途岛计划。原来,尽管山本五十六已经深思熟虑,与美军航母一决雌雄,但因日本陆、海军根深蒂固的矛盾,陆军以超出日本的防空能力为由,反对该项计划并拒绝配合行动,双方争执不下。
随着东京遭到美军轰炸,这些争执戛然而止。陆军也意识到美军航母的巨大威胁,在国家利益面前,应该消除内讧,全力争夺太平洋的主动权。他们不仅一反常态同意进攻中途岛计划,而且还答应派出重兵,同海军一道占领整个夏威夷群岛。
由此可见,杜立特空袭东京的意义重大。尽管日本注定失败,但日本发起中途岛海战,却给了美国消灭日本4艘主力航母的机会。从此,美军一举扭转颓势,完全掌握太平洋主动权,并成为改变战争进程的重要转折点,杜立特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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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第二次世界大战》、《太平洋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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