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汤姆·基利(Tom Kealy)报名一个为期一天,在柏林举办的个人随笔写作班时,这位数据科学家认为自己将度过一个令人愉快的星期六,“我认为尝试新鲜事物会很有趣,学习如何从自己的经历中获得些什么”,他说到。
他的同学来到桌子旁,分享他们将要讨论的话题:种族主义者的父亲、失败的S&M关系、虐待狂男友。在15人的小组中,基利被安排在第14个发言,他原本打算写一些关于学画画的经历。“轮到我的时候,我意识到这不是我原本想要报名的课程,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愈发觉得,天呐,这太越界了。”
有人可能会说,在个人随笔写作班,每一个参与者都应该为可能出现的话题做好准备,而基利怀疑他只是运气不好,这个写作班的主题太过于黑暗了。但是他本能地反应却是——天哪!信息量太大了吧!——这个反应是我们很多人都很熟悉的。
我们生活在一个个人表达空前的时代,很久不见的同事、高中的熟人每天都在线上“邀请”我们去他们家中和他们的精神世界。传统意义上被边缘的群体正在发声。受害者们面对着施暴者,瘾君子们也有他们自己的过去。“说出你的真实想法”和“对不起,我无可奉告”的自由带来了很多好处,但也会导致一些棘手的问题,比如我们应该透露多少关于自己的信息,以及我们应该了解多少关于别人的信息?
我们每个人都在试图为自己保护的隐私建立一个界限,或者至少与那些我们不亲密的人保持距离。有些人对界限更为警惕,如果不是公开冲突的话,越过边界会更容易引起对边界敏感的人群的不适,因为把他人的八卦挡在外面比把自己藏在里面更为困难。“我们认为界限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概念:这是我的界限。这不仅是你愿不愿意说的问题,这也是你愿意了解什么的问题。”多伦多大学心理学研究员玛丽安娜·博卡洛娃(Mariana Bockarova)如是说。
博卡洛娃说,在一段健康的关系里,不管是亲密关系还是其他关系,我们通过逐渐“赢得信任”来协调自己与他人的边界。比如:在第一约会的时候你可能会坦白你在今天的工作中很辛苦,因为老板对你很无礼。博卡洛娃说“如果对方不给你任何回应,很可能你不会有进一步的倾诉,如果没有互惠的回应和沟通,信任的价值就会降低,此时你会突然觉得和这个人在一起变得不安全了。”
当你呈现你的隐私
坐在15人的班级中,基利痛苦地发现,保持沉默并不像他只和一个或两个人在一起时那样,能够有效传达他想保持边界的信息。保持沉默以及把痛苦留给自己是更容易的。但是,即使是一对一的交流,人们也并不总会接受这些暗示——避开眼神的交流,疯狂而夸张地笑——暗示现在并不是讨论他们的消化道或者抚养权的时候。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喜欢告诉别人关于自己的事情。在伊利诺伊州立大学社会学家苏珊·斯普雷彻(Susan Sprecher)进行的研究中,研究者将之前不认识的参与者们相互配对并指导他们互相提问。每一对参与者轮流进行发言——一个人讲10分钟,另一个人听着,随后交换。在第二组,每对参与者进行互惠的互动,及时给予对方回应。在后者的设置中,参与者们更喜欢彼此。
斯普雷彻解释说,当我们第一次相互了解时,我们会发现,自我表露的程度达到平衡时,交流是最愉快的。在第一次约会时,不停地谈论自己的男人可能是一个没有吸引力的候选恋爱对象,但是,只问问题,从不分享任何东西的女人也一样不会成为对方心仪的对象。
然而,这种自然的回报倾向也可能会适得其反。安吉拉·J·汤普森(Angela J. Thompson)最初很高兴在佛罗里达州杰克逊维尔(Jacksonville)的一家商会活动中碰见萨拉。两人都曾与对自己不忠的虐待狂离婚,莎拉之所以知道汤普森的这段经历,是因为她曾在一本关于女性从挫折中振作起来的选集中发表过一篇关于她的苦难经历的描述。事实上,汤普森那时生活得很好,经营着一家资产管理公司。她很高兴有机会能分享自己的建议和经历,但是随后莎拉开始盘问她一些问题,比如“你是否认为丈夫的出轨是因为你变胖了吗?”以及“你多久发生一次性行为?”
汤普森说,她当时很震惊,于是回答道:“在我真正开始质疑自己之前,这段经历就快结束了,”她说“我只是没有准备好。”
在亲和性人格特质中得分高的人特别容易受到类似边界问题的困扰。博卡洛娃说,“他们更有可能接受别人的过度分享,并给予相应对于自身经历的分享,因为他们不想让对方难过。”
对于那些倾向于这样做的人,博卡洛娃建议练习一种让自己变得不那么讨人喜欢的技巧——允许尴尬的沉默停留片刻,或者拒绝回答一个窥探性的问题。这不仅保护了你的隐私,还能让你得到一些关于别人的重要信息。“如果他们的反应不是特别友好,这也将让你获取一些关于自己的信息:你与他人进行艰难的对话的情况怎样,”博卡洛娃说,“如果他们认可你的感受并向你道歉,你就更有可能相信他们。”
例如,丹妮尔?贝亚德?杰克逊(Danielle Bayard Jackson)有一些亲密的女性朋友,但当话题转到她们的性生活时,她有时会感到不舒服。“她们可能会闲聊或开个玩笑,会泄露和询问关于我和我丈夫的事情——也不是多管闲事,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喝了点酒,”她说,“所以我学会了说,‘亲爱的,我愿意和你聊很多话题,但出于某种原因,我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这是我的私事’。”
通过自己对隐私的保护,杰克逊避免了谈话演变为羞辱或责备的风险。“如果你说,‘对不起,但这让我很不舒服’,你已经创造了一个彼此都在努力避免的尴尬局面。但如果我说,‘我爱你,但我就是不想谈这个’,这实际上可以创造一个有趣的对话。”杰克逊说到。他是坦帕(Tampa)的联合创始人,坦帕是一家为弱势群体服务的公关公司。
办公室“恐怖”时刻
在她早期的高中教师生涯中,杰克逊有一个同事不停地和她说话。当杰克逊试图在教师休息室给批改作业或安排与家长通话时,这位同事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学生和校长。杰克逊知道最好不要和这样一个轻率的人分享她自己的工作挫折,但她也不愿意面对她。“我觉得我必须听她说话,其他同事都避开她,她没有其他人可以交谈,”她说。“我选择了礼貌地容忍,但是我每天都害怕去上班,我太担心说错话,会带来不良的后果了。”
这个问题影响到了她的家庭生活,她男朋友每天晚上听了她的讲述都要抱怨她这位同事。“我深受这件事的困扰,”她说。“我回家后所有想谈论的话题只有这一个。”
宾夕法尼亚大学佩雷尔曼的精神病学教授乔迪·福斯特(Jody Foster)说,让办公室喜欢发牢骚的同事向你倾诉情绪垃圾不仅会损害你的工作效率和精神健康;如果你情绪和心境不太稳定,还会陷入举步维艰的困境。“然后你会意识到,哦,不,聆听他人的情绪困扰并不是我的责任。”
简单地告诉你的同事她做得太出格了并不总是可行的,因为冒犯她会让你的职场生活更加困难。福斯特是《办公室里的笨蛋:如何有效地与难相处的人相处》一书的作者之一,她建议给这些牢骚设置时限。杰克逊最终就是这么做的。“我学会了说,我很抱歉。我得马上打这些电话。放学后我们再聊聊这个行吗?”然后我会给她五分钟。超过这个时间的话,我会说:“我想我该走了。我有作业要改。”
杰克逊认为她以前的同事只是需要帮助,但有时同事们有更狡猾的动机。他们可能想让你说出自己对老板的不满,这样有一天他们就可以利用这些信息来对付你。或者他们可能准备把他们的工作推给你,用关于背痛和糟糕伴侣的煽情故事来博取同情。这些人中最危险的是具有“黑暗人格”(dark triad)特征的人,他们的行为在伦理和道德上都有问题——自恋、精神病态和马基雅维利主义。2018年丹麦-德国合作的一个项目发现,这些特征的一个共同点是,人们倾向于把自己的利益置于他人的需求之上,即使这意味着对他人造成伤害。
福斯特建议,为了保护自己,在给予信任之前,要花一段时间观察自己的同事。注意哪些人会在会议上抢其他同事的话,哪些人总会为团队的工作邀功,以及哪些人总是散播子虚乌有、下流的闲言闲语。“人们对他人的自我表露永远只是冰山一角。”她说。
如果你是老板,你可能会注意到一些员工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努力打破界限。“他们想把你吸引过来,缩小交际距离,这样他们就能越过沟通的障碍。”戴恩·科尔巴巴(Dane Kolbaba)说,他是一位企业家,他经营凤凰城一家环保友好的虫害控制公司。“但这样你就不再是老板了。你只是戴恩,‘我的朋友’,和老板朋友在一起你总会得到特别的关照。”
在办公室内外,关系会随着时间而改变。大学室友逐渐变成相隔两地的熟人,新邻居成为最好的朋友,陌生人成为伴侣。当我们发展并远离与他人的亲密距离时,交往的规则也在不断变化。
当男人敞开心扉
在一段亲密关系的最初阶段,我们会相互了解,相互分享。但斯普雷彻说,随着健康关系的发展,我们不再坚持你来我往,投桃报李。“如果你已经约会五次了,同时你今天过得很糟糕,想要发泄,你肯定不希望对方说,‘好吧,轮到我了。我想谈谈让我心烦的事’,刚开始的时候,互惠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之后,你的伴侣的反应就更重要了。”
随着关系的发展,两人讨论的话题会越来越少,但会越来越深入。然而,两人向对方倾诉的时长和次数可能会有很大的不同。在他们20年的友谊中的大多数时间,里兹·拉什迪(Riz Rashdi)和他的两个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有进行过非常私人的谈话。拉什迪是圣地亚哥的商业分析师,他说,“我们会谈论运动,他们的孩子,我们上周末做了什么,一些很浅显的话题。”
但是当14年后他的婚姻结束时,拉什迪想知道他的朋友们的经历,因为他们也有过离婚的经历。他们伤心吗?他们怎么处理前妻的东西?当他们有新的约会时,前妻的东西还在卧室里吗?“我们靠得更近了,因为我敞开了心扉。对他们来说,这些事情在三四年前就已经发生了,但我们从来没有谈论过,男性更不倾向去谈论这些,我们觉得没有必要谈论。但当我们打开这扇门的时候,感觉棒极了。我想,和一些人有这么多的联系——这就是作为一名女性经常会有的感觉吗?”
拉什迪的直觉是正确的:女性往往比男性更多地透露自己的情感生活。博卡洛娃说:“男性倾向于以活动为基础的社交活动,无论是钓鱼还是一起看体育比赛”,“他们不太可能花很长时间坦诚地谈论他们自己的问题。”
相反,许多男人依赖他们的爱人来接受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和创伤——这一现象被称为“情感掘金”。
“妻子往往比丈夫更善于维持婚姻之外的亲密关系”西北大学心理学家埃里·芬克尔(Eli Finkel)说,“这意味着丈夫在情感交流上高度依赖妻子。”
芬克尔的研究发现,与过去几十年相比,美国人对婚姻的情感要求明显更高,21世纪生活的紧张加剧了这一问题。对工作人员和父母的期望越来越高,再加上源源不断的数字信息,使得配偶的联系越来越少,无法满足伴侣的需求。芬克尔建议:配偶,尤其是丈夫,应该与朋友和家人保持广泛的联系,这样他们才能平衡地分享自己的内心世界。
换句话说,是的,可以向你的伴侣展示你最私密的一面,但记住,伴侣也必须保持界限,而且伴侣可能并不总是能给你提供情感支持来让你克服儿时的创伤或者对死亡的恐惧。
当时机成熟时,与伴侣分享弱点可以增加亲密感,但仅在特定条件下。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医学院的博士后研究员钱德拉·哈利菲安(Chandra Khalifian)注意到,夫妻在治疗过程中出现的问题,集中在夫妻关系中出现的问题——比如抱怨“你没有平等地对待我”。然而,她所见过的大部分研究都集中在外部的困难对夫妻关系的影响上,比如糟糕的离婚或痛苦的童年。
因此,哈利菲安进行了一项研究,将“伴侣排他”(partner-exclusive)和“伴侣包容”(partner-inclusive)的弱点分离开来。虽然她的研究证实了伴侣排他的弱点增加了亲密度,但伴侣包容的弱点实际上创造了更多的距离。例如,一个被试表示,当他的伴侣在朋友面前取笑他时,他感到很尴尬,他的伴侣超出了他所预期的自己能承受的边界:“即使你认为这只是一个笑话,但是它让我不再相信你在公共场合说的话,而且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让你和我的朋友交往。”哈利菲安说,在这种情况下,造成情感痛苦的伴侣会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而且很可能会做出防御性的回应,因为她的首要动机是减轻自己的痛苦,而不是安慰她的伴侣。
当我们面对面地交流时,交替地进行自我暴露和相互信任能够让我们大多数人保持彼此的界限。但当我们在网上交流时,这些规则都被抛到脑后了。如果没有一对一的社交线索,我们很容易对自己和他人透露的信息变得粗心大意——诸如此类。之后就会出现十亿个汤姆·基利参与的过度分享的写作课。
当父母使用社交软件
马里兰大学的计算机科学家詹尼弗·戈尔贝克(Jennifer Golbeck)说,社交媒体在我们认为自己拥有的观众(我们关注并喜欢其发出内容的社交媒体好友)和真正关注我们的朋友之间制造了一种脱节,Facebook的研究发现,用户估计他们的受众只有实际规模的27%。“尽管我们知道这些信息是半公开的,但我们认为我们只是在和特定的一群人交谈,”戈尔贝克说,“我们被骗了,以为自己有一群亲密的观众,但其实未必如此。”
新罕布什尔大学法学院的教授——《分享原则:为什么我们在谈论网上的孩子之前要三思》(Sharenthood: Why We Should Think Before We Talk About Our Kids Online)的作者莉娅?普兰克特(Leah Plunkett)说,这种认知失调是有意为之的。她说,科技公司实际上并不打算让我们把它们的平台当作公共空间来体验。“他们想让我们把他们作为我们自己和家庭的延伸。”这就是为什么她和戈尔贝克建议把我们21世纪的行为置于20世纪的背景中——她认为这种做法对父母特别有用。她说:“如果你的父母说,‘哦,亲爱的,我们刚刚在高速公路上租了一个广告牌,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终于学会上厕所了’,那就太奇怪了。”
在过去的几年里,摄影师安伯·浮士德(Amber Faust)在网上发布了无数她孩子的照片——有超过23万粉丝,她3岁和4岁的儿子是Instagram上的明星。但几年前,她13岁的女儿受够了。她去学校准备给朋友们看她的新发型,却发现他们已经在她妈妈的INS上看到了。或者她的同学会在她之前就知道她戴了牙套。“她回到家会问到,‘妈妈,你在Facebook上说了什么?’”浮士德坦言。
浮士德意识到她需要停止这一切。她仍然大量地发布她儿子的照片,但她的女儿已经不再允许她这么做,“她会说,‘妈妈,这张照片不能发在INS上,但你可以把它保存在手机里’”。“有几次我搞砸了,但现在我尊重我女儿的意见,”浮士德说。她提到,她女儿的INS主页专门用于她的数字艺术作品,“这很让我着迷。她拍了很多漂亮的照片。”
-Supriya Bhonsle-
问问普通的婴儿潮一代或X世代(Baby Boomer or Gen Xer),他们很可能会把数字边界的衰落归咎于今天那些无法保护自己隐私的孩子。但是戈贝尔克说,40岁以上的父母混淆了代际差异和年轻人的轻率。她说,“如果在60年代末出现了Facebook,你不能说《爱之夏》(Summer of Love)不会成为一个热门标签。我们会在网上看到那些戴着花冠的半裸嬉皮士的照片。所以当婴儿潮时期出生的人说,‘我一直都很注重保护隐私’的时候,那简直是胡说八道。他们肯定会发布那些东西。”
更重要的是,戈尔贝克说,人们发现年轻人比他们的长辈更多地使用隐私控制,并转向Snapchat(照片分享平台)这样的平台,在那里帖子会被迅速地自动删除。就像浮士德的女儿一样,很多年轻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经历一些里程碑式的事情,有些是尴尬的,有些则是不自觉地在父母的社交媒体上刷屏,而现在他们正在走向成熟并掌控自己的社交形象。
这个问题并不局限于可爱的开学第一天的照片。即使是我们这些没有把自己的回忆录和度假纪录贴出来的人,所透露的信息也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多。在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只分析了Facebook用户喜欢的东西,结果发现,对不同程度地准确性而言,他们可以预测用户的政党或饮酒习惯,以及他们的父母是否在他们21岁之前离婚。戈尔贝克说,随着数据分析变得越来越复杂,如果信息落入保险公司、银行、大学招生人员和潜在雇主的手中,所有那些竖起大拇指的图标都有可能极大地影响我们的未来。她并不是建议人们远离网络,而是建议研究并使用插件来清理几周前的动态。不过对她来说,她5只金毛猎犬的INS动态,将永远保持完整。
当父母坦白
与其与他人分享孩子的情况,可能会侵犯他们青春期脆弱的边界。心理学家卡尔·皮克哈特(Carl Pickhardt)认为,还不如让父母卸下自己的盾牌,与孩子分享。“有时候一个18岁的年轻人来咨询,我会让他告诉我他父母的情况。孩子只会看着我说,‘我能告诉你的东西不多,我们谈论的问题都是关于我的。’”皮克哈特说道,他也是《谁偷走了我的孩子:青春期的四个阶段》的作者。
一些家长担心,向孩子揭露过去的不端行为相当于默许他们从事不良行为,但皮克哈特说,谈论父母喝得酩酊大醉或把家里的车撞坏的经历,可以帮助孩子从成人的错误中吸取教训。“如果父母愿意让青少年了解他们的话,父母可以是青少年个人经验的来源。”
当然,父母应该保持一些克制。如果一个父亲正在经历严重的情绪困扰,他不应该指望得到他十几岁的儿子或女儿的情感支持。然而,与此同时,成年人可能需要向孩子们透露一些自己正在经历的情绪困扰,因为不管怎样孩子们都能感觉到父母的情绪状态。皮克哈特建议我们说这些话:“是的,有一些事情正在发生,但我正在处理它。我正在经历一段感情上的困难时期,但是我有孩子以外的其他人可以和我谈论这件事。”
不过,总的来说,让大一点的孩子更全面、更细致地了解父母,更有助于他们成长。这样的交流可以帮助父母与孩子培养一种尊重所有参与者界限的成人关系。“如果我不为我的孩子树立榜样,尊重他们洗澡的时间和习惯,他们做的噩梦,”普兰克特说,“那么我就没有合理的理由期望他们会为我做同样的事。”
这就是关于界限的悖论:我们想要被了解,我们也希望自己安全。我们渴望亲密和保护。我们中最幸运的人找到了能够同时拥有亲密与保护的人,但我们也总面临着失去这一切的风险——错信于人或表达过多。
幸运的是,个人界限的复杂性和不断变化的本质也是这些边界的力量。沙子上画的线会消失,但我们总能重新把他们画上去。
翻译:苍鹭;审校:亦兰;排版:小葵花
原文:https://www.psychologytoday.com/ca/articles/201910/the-power-boundaries
关于作者:
Sara Eckel,1997年以来,她一直是一名专职自由作家,她的论文、艺术评论和报道的文章曾出现在《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Longreads、BBC、《波士顿环球报》等媒体上。著有《不是你:27个(错误的)原因,让你单身》。
关于译者:
苍鹭,为了有勇气驻足而未敢停下前行的步履
关于审校:
亦兰,神经现实副主编,德语硕士,中科院心理所硕士在读,心理&精神医学编辑,精神健康从业者,曾供职于Mayo Clinic,春雨医生。神经现实&706青年空间心理健康月策划人;主讲上百场精神&心理健康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