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时期有一位经常被称为“国贼”的军阀,他就是李克用,如果没有他,恐怕唐朝早就灭亡了。从唐中和二年(882年)出任雁门节度,到后梁开平二年(908年)病亡,李克用所领导的代北集团在唐代的政治生涯历时二十六年,纵观其二十六年的历程,与其他割据藩镇相比,代北集团的表现有一个突出的特征,就是对唐室一以贯之的忠诚。
中和四年(884年)五月,黄巢将尚让以五千精骑围攻大梁,朱全忠求救于李克用,李克用率军大败尚让,解大梁之围,后回军汁州,屯于大梁城外。朱全忠盛邀李克用入城,安顿于上源骚,并置酒菜、备礼乐,盛情招待。李克用酒后失言,提及朱全忠先从黄巢造反,后又降唐的不光彩历史,触怒了朱全忠。饭后,朱即发兵围攻上源骚,李克用在其卫士薛志勤、史敬思等人掩护下仓慌逃归,朱李因此结仇。事后,李克用先后八次上表朝廷,要求发兵讨朱,并表示不用朝廷度支粮铜,自率本道兵赴阵。
时强藩林立,朝廷软弱,只能从中调停,但求息事宁人。对于李克用的请求,僖宗皇帝诏谕曰:“吾深知卿冤,方事之殷,姑存大体。”李克用对朝廷不辨曲真、姑息养奸的做法虽心有不满,但仍以大局为重,顺从了朝廷的旨意。以李克用当时的实力,足以对抗朱全忠。有能力作为而不作为,究其原因,不能排除有忠于王室的心理因素的作用。
光启元年(885年)三月,黄巢平灭,唐僖宗回到长安。“是时藩镇各专租税,河南、北、江、淮无复上供,三司转运无调发之所,度支惟收京歌、同、华、凤翔等数州租税。”无法保证军需资用。田令孜奏将河中节度范围内的蒲州、安邑两县的盐利收归国有,且自任两池榷盐使,联兵声讨田令孜。将河中节度使王重荣调任充州。进逼京城,田令孜挟僖宗及百官逃至凤翔。
光启二年(886年)节度朱玫乘机于同年四月在凤翔逼迫百官以襄王(隶宗子襄王偎的曾孙李煌)权监军国事,玫自兼左右神策军使。五月,朱玫为稳定形势,对百官及诸镇大加封拜,以邀买人心,“诸藩镇受其命者什六七”。李克用亦收到了朱玫以襄王名义下发的诏书,言曰:“上至半途,六军变扰,苍黄晏驾,吾为藩镇所推,今已受册。”
克用大怒,其大将盖寓说其曰:“銮舆播迁,天下皆归咎于我,今不诛玫,无以自洗。”克用遂“播诏书,囚使者,移檄邻道,称:玫敢欺藩方,明言晏驾。当道己发蕃、汉三万兵进讨凶逆,当共立大功。”王重荣、李克用共讨朱玫。六月,李克用遣使上表僖宗:“方发兵济河,除逆党,迎车驾,愿诏诸道与臣协力。”上关键时刻,李克用忠于皇室的态度,使慌惑的人心得到了安定。“先是,山南之人皆传克用与朱玫合,人情询惧,表至,上出示于从官,并谕山南诸镇,由是帖然。”
十二月,朱玫被其部将王行瑜所杀,其所拥立的傀儡朝廷随之灭亡。可见,此次政变,李克用及其代北集团效忠皇室的立场,对于维系李唐的统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乾宁二年(895年),河中节度使王重盈亡,其侄王坷与子王琪争节度使之位。王坷系李克用女婿,李克用自然站在王坷一边;王琪则以那宁节度王行瑜、凤翔节度李茂贞、镇同节度韩建为援。昭宗赐王坷以河中节度使,王行瑜、李茂贞、韩建遂联兵攻入京师,杀宰相韦昭度、李黔,要挟昭宗同意改立王琪为河中节度以及其他无理要求,并阴谋废昭宗,另立朝廷。
李克用闻三镇联兵犯网,即发代北诸蕃兵马入关勤王。时“三帅同谋废昭宗立吉王,闻太原起军乃止,留兵宿卫而还。”六月,李克用军至绛州,杀刺使王瑶(王琪同党)后兵进同州。京师大乱,左军指挥使王行实(王行瑜弟)欲挟昭宗往那州;右军指挥使李继鹏(李茂贞假子)谋劫昭宗到凤翔,为形势所迫,昭宗逃离京师,苟宿于长安城南莎城镇。
李克用举兵攻华州,韩建登城争辩:“仆与李公末尝失礼,何为见攻?”克用谓之曰:“公为人臣,逼逐天子,公为有礼,孰为无礼者乎!”会闻王行瑜、李茂贞皆欲发兵迎车驾,李克用遂撤兵华州,移军渭桥,进攻王、李。李茂贞惧,遣使请和,昭宗诏李克用且赦李茂贞,讨王行瑜。九月,李克用发重兵围攻王行瑜于梨园,十月,进逼那州,王行瑜登城号哭,谓李克用曰:“行瑜无罪,迫胁乘舆,皆李茂贞与李继鹏所为,请移兵问凤翔,行瑜愿素身归朝。”后王行瑜出逃,为其部下所杀。三镇之乱平息,昭宗得以回归大内。李克用军还渭北,欲乘胜进讨凤翔李茂贞,朝廷欲平衡各方力量,恐李克用势大难制,阻其进讨,李克用遂退还河东。
参考资料
【1】旧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