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的日本,在麦克阿瑟的“独裁下”,天皇裕仁发表了“凡人宣言”,声明自己与国民都是一样的“肉体凡胎”,没有什么“超能力”;又开除了20万军国主义分子。他要趁着这股“热劲”,对日本政体进行一次翻天覆地的改革。
一是,盟军总部发出了“民权自由的指令”。要求日本政府废除一切压制性法令,取消新闻审批等制度,释放政治犯,给国民言论自由的权力;解散一切秘密机构和宪兵队,国民拥有宗教信仰的自由,以及个人私产受法律保护。
二是修改日本宪法。日本政府制定的新宪法几经易稿,都没有达到麦克阿瑟的要求。他干脆自己制定,总的原则是:彻底铲除皇权制度,天皇是国家象征,皇位世袭;废除贵族、封建制度;日本放弃发动战争,不再拥有军队和交战权等。
更大快人心的是,人人都有了公民权,日本妇女得到了彻底解放,她们成为公务员、警察,甚至可以参政议政;鼓励工人成立工会,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实施义务教育,让更多贫困家庭的孩子能够上学。这些举措,深受日本普通民众的欢迎。
这一系列的改革,在历史上被称为“麦克阿瑟草案”,它实际是美国与英国制度的结合物。其中保留天皇确实顺应了当时日本民众的心理需要,有利于改革的推进。很快,东京各媒体以“主权在民”、“放弃战争”等标题,登载了新宪法草案。
总的来说,大多数日本民众拥护“麦克阿瑟草案”,尤其是保留天皇地位,支持率高达85%,对放弃战争也有70%的民众支持。有意思的是,日本在战后第一次国会选举中,1300万妇女首次获得选举权,并破天荒的有39人当选为议员。
但一名“妓女议员”,让许多人不安起来。麦克阿瑟在得知她拥有25万多张选票时,说道:“她不全是靠暧昧得来的吧”,并给全体议员(包括那位遭非议的女议员)发去了贺信。在其回忆录中,他写到:“一切改革中,最满意的无过于妇女地位的改变”。
麦克阿瑟整治财阀、实行土地改革和全民教育深得人心。
二战前的日本,约80%的工业和金融财富控制在三菱、三井、安田这些大财阀手中。在麦克阿瑟看来,这些大垄断公司是专制、军国主义的化身,更是一切罪恶的根源,他们利用战争牟取暴利,还左右着国家的政治走向,必须全部取缔。
但这项工作遇到了很大阻力,麦克阿瑟不得不强迫日本政府,成立“持股公司整理委员会”,收缴财阀家族持有的公司股票,免除其家族成员在公司的一切职务。尽管日本政府消极执行,搞得“虎头蛇尾”,但达到了削弱其拥有权势的目的。
与整治财阀比起来,最有效果的是土地改革。战前日本实行的是地主制,少数地主控制着日本一半的耕地,它妨碍了资本主义在农村的发展,而且加剧了阶级矛盾,农民生活困苦,不满和反抗情绪很大。麦克阿瑟则称之为“实质上的奴隶制”。
但日本政府试图维护地主阶级利益的方案,遭到麦克阿瑟和其他盟国的反对。最后还是“求人不如求己”,他向日本政府提出自己的方案:所有耕地由国家征购,以分期付款方式卖给佃农;地主只能保留2.4亩耕地,其余部分也由国家征购。
这是一项彻底的革命性改革,在麦克阿瑟的“命令、强制下”,这项工作有序开展起来。仅一年,3千万多万亩耕地被征购,分给了当时75%的农户,建立了以自耕农为主的小农体制,农业经济快速发展,成为战后日本最成功的改革。
在政治、经济体制改革的同时,麦克阿瑟也很关注教育领域的改革。在过去,日本的教育带有歧视性和专制化,教科书充满了对天皇的崇拜,以及极端民族主义的宣传。麦克阿瑟提出实行9年义务教育制度,并引入以开发智力为目的的教育。
最能体现他教育改革成就的是,在一次教育界对几百名青少年的调查问卷中,大多数选择了更好的职业和爱好,仅有一人对军人生涯感兴趣,并只想当麦克阿瑟将军。这对于几年前,到处充斥着军国主义思潮来说,教育改革无疑取得了巨大进展。
麦克阿瑟强制推行的改革,保障了日本快速向现代资产阶级民主制度过渡,对其战后复兴起了决定性作用。尽管他使用了独裁、专制的手段,但却完成了使日本摆脱独裁、专制的历史任务。这也是麦克阿瑟至今,在日本人中口碑不错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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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第二次世界大战》、《老兵不死,麦克阿瑟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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