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看到女团blackpink成员Lisa遭遇死亡威胁的热搜。有人在社交媒体上说,枪已经准备好了,还把Lisa的照片ps到墓地上作为恐吓威胁。
这个新闻令我痛心。它再一次提醒了我,这个世界上,对于女性的恶意仍然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
一位微博账户为@Yolo二姐姐的用户在这条热搜下,引用了东野圭吾的一句话:“有些人的恨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平庸、没有天分、碌碌无为,于是你的优秀、你的天赋、你的善良和幸福都是原罪。有种恶意不需要理由,而且可以深刻到赔上自己以至对方于死地。”
恶意是被允许存在,喜欢和讨厌同样是我们生来被赋予的权利和自由。但有一些恶意,无法站在阳光下,它是阴暗的。它只能通过造谣、诽谤、躲在黑暗下威胁存在。这种阴暗的恶意,就像躲在暗处怀揣着恶意的蛇。它能让女性陷入真正的恐惧。
因此,我想为它做一次发声。
今天的推送,没有实证研究的支持,只是我私人的观点,感谢你的聆听。
01.
这个世界上,针对女性的阴暗的恶意,有很多的动因。
一个女孩,可能因为她的漂亮、优秀、独立有事业,而遭到攻击。遭到得不到她的人的攻击,遭到嫉妒自己无法拥有她的人生的人的攻击。因为穿的衣服遭到攻击,因为柔弱或者因为不够柔弱遭到攻击。
以前看到过这样一个说法,说每个女生的一辈子,或多或少都会遭遇一些没有缘由的恶意。我相信这种说法。
在我的中学时期,我也曾被选中,成了学校里被欺负的那个女生。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要情真意切地讲述关于我的谣言,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要联合起来排挤我。我曾经因为这样,小心翼翼、卑微地讨好身边的女生们,给她们买吃的、买衣服。
那三年的我很不快乐、很绝望。校园里来自同龄人的伤害,让我对自己产生极深的自厌与怀疑。后来我选择到了一个新的城市,才感到自己慢慢地活过来。但我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有资源离开那个伤害自己的环境。所以我一度的人生理想是做一个中学老师,保护那些被不公平对待,无力保护自己的女孩子。
一个这样的社会,对女孩子的影响,是让她们变得恐惧,变得不敢去表达自己,变得希望把自己深深地埋藏起来,努力不引起他人的关注,继而努力地揣测、迎合、讨好身边的人。我自己曾经就经历过这样黑暗的几年。
这种感受令人心碎。
02.
现在我长大了,当我再次面对这样的事和这样的社会,我的想法发生了变化。
作为一个女性,一个人类,我认为我有不容推辞、不能逃避的责任,去保护包括我自己在内的每一个遭受到了这种阴暗的恶意的女性。
我们不能因为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恶意存在,不能因为害怕这样阴暗的力量,就被它驱逐、被它吓退——如果那样的话,这正是这种阴暗的力量想看见的。我们应当相信我们比它更有力量。我们应当更加向这个世界表达我们自己。
声音和故事,是很重要的。在我们与所发生的事实之间,始终隔着一种故事的讲述方式。让什么样的声音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让故事以什么样的方式被讲述,非常重要。
我们不能因为恐惧,就把声音的场域,拱手让给那股阴暗的力量。是的,它是恐怖骇人的,它擅于产出大量充满伤害性的声音,它的目的就是让我们陷入沉默。这样,它就能如愿占领整个声音的场域,吓退那些想要独立、想要在世界上肆意表达自己、想要追求优秀和成功的女性。
可是,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是不能退缩的:每一个女性,尤其是那些敢于追求事业和成功的女性,敢于被世界看见、在世界上留下自己作为的女性,值得一种活出她们自己的自由。
在这样阴暗的恶意面前,我们必须不被它吓倒和不因此退缩。
这种阴暗的恶意的确是强大的,有力量造成很大的伤害。但是它的强大,完全根植于我们的恐惧中。如果我们不恐惧,它就会失去一切的力量。
03.
那么,面对这样阴暗的力量,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1. 如果你正在遭遇恶意,你首先要不恐惧。你要相信,阴暗力量连同它制造出来的、夸张、极端、充满伤害性的故事和声音,本质是虚弱的。你无需逃跑,无需屈服。
2. 如果你正在遭遇恶意,你要相信你自己。这一点是最为重要的,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加重要。你要相信你作为人的价值,相信你的善良、美好,相信你自己没有错。要做到这一点,你要多和那些真正爱你、支持你的人在一起。他们会给你不被阴暗力量伤害的核心。
3. 如果你不是正在遭遇恶意的那个人,我也希望你,始终拒绝一切极端、阴暗、暴力的故事,希望你为了正义发声——沉默是恶意的共谋。当你发现身边存在针对其他人/其他女性的阴暗的恶意的时候,呵斥它,拒绝它,不要听它试图通过夸张戏剧化的捏造来获得你注意力的故事。不要给它注意力。
4. 当然,拒绝阴暗的恶意,不代表不能有反对的声音。这个世界的美就在于参差多元。当我们有反对、讨厌、厌恶等负面的情感的时候,我们仍然可以有选择,我们可以选择把这样的声音放到阳光下,相信这样诚恳、真实的负面声音,本质仍然是一种尊重。对于以这样的方式对待我们的人,我们虽然可能仍然因为他们的立场有不舒服的感受,但仍然感激他们给予我们的这种尊重。
疏胜于堵,用阳光的真实,打败阴暗的虚假。
我喜欢的作者卡尔维诺有这样一句话:
“生者的地狱是不会出现的;如果真有,那就是这里已经有的,是我们天天生活在其中的,是我们一起集结而形成的。存在着两种免遭痛苦的方法,对于许多人,第一种很容易:接受地狱,成为它的一部分,直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第二种有风险,要求持久的警惕和学习:在地狱里寻找非地狱的人和物,学会辨别他们,使他们持续下去,赋予他们空间。”
我们每一个人,都应当警惕自己不要成为生者的地狱的一部分。如果我们所有人,作为一个个体,都能够去拒绝这种阴暗的恶意,不给它生存的空间,这就是我们保护他人、最终是保护我们自己的最为强大的力量。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