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贵族后,孔子的生活有多上流?

孔子早年生长在农家,成为贵族后才搬家到都城曲阜里面,当了大司寇以后,他也过上了卿大夫的上流生活,家大业大。大贵族家里主要是各种亲戚,帮族长工作,获得封邑或者领取报酬;但孔子父系孔家这边没什么亲人,母系颜家那边多是不上台面的底层人,给他干活、充门面的,主要是学生们。

家里人多事多、开支大,也需要一位管家(宰)来操持家务,孔子为此选了一个叫原宪(字原思)的学生,给他的年薪是九百斗粮食,相当于孔子年俸的 1.5%。原宪本来不富裕,有这点收入就算很可观了。

但原宪觉得,给老师工作是自己的分内事,想推辞掉这份收入,孔子劝他说:别不要啊,可以分给你的邻居街坊们!

当时多是聚族而居,街坊邻居也是同族的亲戚。原宪的特点是非常廉洁,道德标准很高,确实最适合给孔子当家理财。相比之下,冉有在公务上帮孔子管账,就很大手大脚了。

《论语.乡党》篇记载了一些孔子在“乡里”(社区)生活的言行,而且是和他从政时的各种言行放在一起的,所以孔子当了大司寇之后,可能搬了新宅院,这两种记载就放一起了。

这里说说孔子在“社区”的生活,这属于社交生活和邻里关系。

春秋时阶级划分明显,“士、农、工、商”是最主要的世袭阶层。其中士是贵族,其余的都是平民;能居住在曲阜城内的农民很少,主要是士、工、商三个阶层,或者说职业。

那时的居住区划分比较严格,各阶层的人各有城区,不会杂居。商人居住的城区是“市”──市场,那时大街上不能随便开门店做生意,都要在“市”的街区里面;手工业者也有专门的城区,现在考古发掘出一些西周春秋的城址,都能看到这种手工作坊集中的城区,因为像冶金、制陶、制作骨器这类作坊,遗址很容易分辨。

士大夫等贵族,也集中在自己专门的城区里面。当然,高级贵族会有好几个“家”:都城里有一处主要的家,供在朝廷上班用,大贵族的宅院很大,有很多层院落,往往要占一个街区甚至更多。此外,贵族在都城郊外往往有一处乡间别墅,供假日里家人、同僚们休闲聚会。然后,在自己的封邑还会有一处家宅,如果犯了错误、得罪了国君,贵族往往要辞职回封邑居住,表示闭门思过。大贵族的封邑很大,像三桓家族瓜分了鲁国,他们都要营建一座城池做自己的封邑中心。

都城里士、工、商分城区居住,这是普遍情况,但也有例外。比如齐国的老丞相晏婴,他家就住在市场附近,而不是贵族城区。他解释说:这样买东西方便。但鲁国是很重视传统礼仪的诸侯国,按阶层分区应该比较严格。

那时不仅农村里有乡,城里的城区也叫“乡”,跟贵族生活有关的乡,都是指都城里面的城区。比如,贵族礼仪里有专门的“乡饮酒礼”“乡射礼”,有人误会成在乡下野餐喝酒、射箭,其实这是贵族们在城内宅邸的社交宴会。

城里同乡(城区)的街坊邻居、宗族亲戚是“乡党”,比如《论语》里有一卷的篇名就叫“乡党”,这可不是农村老乡的意思。

比乡再小的街道、社区叫“里”。孔子说:选择安家的“里”,一定要有仁人做邻居才好,这样便于求知。从这条能看出来,孔子在城里搬过家,应该是当了大官换大宅子。

对于不务正业、屡教不改的贵族子弟,当时有“强制搬迁”的惩罚措施:第一次惩戒,先强制搬迁到相邻的城区(乡),离开家族、宗族的聚居地;如果还不改悔,就强制搬到郊外;再不改,搬迁到边境,直到最后放逐到化外蛮夷之地,后世的流放刑罚就是从这来的。

乡饮酒和乡射,是贵族们主要的社交聚会,孔子师徒编辑的《仪礼》中,对它们的程序有详细记载。古代注释家说,这是管理乡的大夫组织的活动,按时令举行,其实不一定,有影响力的贵族可以随时召集,像孔子少年时,季氏宴请所有“士”以上的贵族,就算是一次大型的乡饮酒礼。孔子成了大夫,肯定常参加这类宴会,他家也可以举办这种聚会。

乡饮酒礼,或者比较正式的社交宴会,一般是主人家拟好需要宴请的宾客名单,派发请帖,还要请一位擅长社交、懂礼节的贵族担任司仪。客人到了以后,按照年龄在堂内依次就座。古代中国不像现在坐椅子、沙发,那时都是“席地而坐”,地上铺一张大席子,上面有每个人坐的小垫子,宾主登堂入座,要脱鞋、脱袜子,跪坐在垫子上,具体说就是先跪下,再坐在自己脚后跟上。成语“正襟危坐”,这个危坐就是跪坐。孔子坐有讲究,“席不正,不坐”。

中国古人习惯用“磕头”表示尊敬,跟这种坐姿有关,因为那时坐着就是跪着,弓腰低头表示初步的敬意,这叫“拜”,其实就是跪着鞠躬;更高的敬意,就要把手放到席子上(左手在右手之上),躬身把额头磕到手背上,这叫“稽首”,类似于后世的磕头。唐宋以后,中原人不再席地而坐了,磕头就成了很特殊很隆重的礼节。

如果席间表示恭敬、致谢,就跪着把身子直起来,这叫“作”。孔子在社交场合,如果见到穿丧服的、穿礼服的(正式的冠冕,上朝的装束),哪怕是很亲密的私交或者比自己年幼的,都要表情严肃,跪起来“作”一下,表示尊重。见到盲人经过也是,这种人一般是宫廷乐师。如果穿丧服、礼服的或者盲人已经落座了,孔子经过他们面前就小步快走(趋),这也是表示尊重。

宴会社交

贵族的社交宴会有一套复杂程序。主家仆人先请客人洗手,有专人端著温水壶(匜)和接水的铜盘伺候,洗完有人奉上手巾。商周青铜器里面,有很精美的“盘”,比如著名的“虢季子白盘”,都是接洗手水的。当然,只有在很隆重的社交宴会上,才会用这种精美铜盘。

这么洗手的时候有讲究,就是手上的水不能乱甩,要等主家人奉上手巾擦手,不然就是对主人的不尊重。晋文公重耳早年流亡时,一次没在意这规矩,就惹下了麻烦。

席地而坐吃饭时,没有共用的大餐桌,而是每个人面前摆几只盛菜肴的高足盘(古代叫“豆”,字形就像个高脚盘),搭配酒樽和盛主食的器皿,比如盛米饭的小竹篮──“笾”。

吃饭前,宾主一般先举一下酒和肉,表示敬一下天上的神明,然后每一道菜肴汤品,都有主持人安排的顺序。正餐有各种炖熟、烤熟的肉和内脏,顿顿吃得起肉,是贵族最主要的特征,他们也叫“肉食者”,这种人大都长得白白胖胖,普通农民粗粮野菜都吃不饱,就又黑又瘦了。

餐具有类似西餐的餐叉,主要是吃肉用,还有勺子和筷子。这些餐具有竹木质地的,也有铜或骨制的。

除了肉食,还有主食──主要是蒸饭和稀饭,佐餐的调料酱,腌菜,米酒(那时没有白酒)。腌菜和调料酱的种类很多,各种蔬菜、野菜、肉类乃至水产品都可以做酱、腌菜。《礼记》里说,吃饭时不能用手把米饭捏成饭团(毋抟饭),说明当时人可能还有用手抓饭吃的做法,只是不能搞得太随意。

吃到一半,会有乐师登场奏乐,乐曲顺序都是定好的,宴会不同阶段演奏不同的曲子,还有歌手演唱《诗经》里的篇章,一般都是和宴会有关的内容。演奏完毕后,主人还要向乐师敬酒、上饭菜。

光看《仪礼》这些程序,会觉得太拘谨了,其实到宴会的后半场,这些仪式性的活动就少了,气氛更加自由,主人或宾客可以互相敬酒,起身唱歌、跳舞,《诗经》里这叫“式歌且舞”,就是又唱又跳。[5]跳舞的人,还要用动作邀请坐着的人来一起跳,“坎坎鼓我,蹲蹲舞我”,“蹲蹲”不一定是往下蹲,而是跳来跳去的样子,在鼓点伴奏下翩翩起舞。唐宋以后,汉人基本都不会跳舞了,其实之前曾经很流行。

喝过三轮酒之后,往往就有人开始醉了,入席时还很正经,颇有风度,这时就大喊大叫,灌别人酒,说些让人难堪的胡言乱语,跳舞也站不稳,经常摔个跟头,把盘、碗餐具踢翻了,甚至帽子都掉了:“宾既醉止,载号载呶。乱我笾豆,屡舞僛僛……”这时主人就感到麻烦了,主持人会试图控制醉汉,但也不容易,因为他很可能是地位高的人物,不敢得罪;要是醉酒的人再多一些,宴会就可能以打斗收场了。

宴会正式结束,要长者先离开。那时六十岁的老人可以在公共场合拄拐杖,孔子每次宴会,都要等持杖的老人都离开了再退场。当然,这肯定是他六十岁以前的事,以后就和老先生们一起拄杖离场了。主人家主仆要关照客人离开,特别是喝醉酒的,要哄著扶他上车,老实著别摔下来。

按礼仪,参加宴会的客人,第二天还要到主人家答谢,再一起吃一顿,这次的礼节就不那么严格了。

乡射礼,是比赛射箭的聚会,它的起源应当是周人早年的习武操练,到春秋时也变得文质彬彬了。乡射礼的前半段和饮酒礼差不多,都是主人招待客人进家,吃喝,奏乐,然后开始比赛射箭,有专门的主持人兼裁判,而且不止一位,各有分工。

参加射礼的人多,要选出两个“代表队”,一个队里要兼有主人家的人和客人,也要兼有不同等级的贵族:大夫和士。比赛一般进行三轮,每次每人射四支箭。代表队射完后,主人和地位高的嘉宾射,再由其他宾客射。

要选一个人报告射箭命中的靶数,他躲在箭靶附近的一块牌子后面,避免被误伤,这块牌子叫“乏”,所以那时有个“承乏”的习语,是担任某种职务的谦称。

在射箭的时候,射手是“袒”的,就是把上衣褪下来塞到腰间,裸著胳膊便于拉弓开弦。有些地区风气开放,比如齐国,或者更南方的陈、蔡等国,贵妇人也会参加社交宴会,喝多了气氛就比较暧昧了,常出各种艳遇乃至丑闻,但史书中还没有女人参加射箭的记载。

每一轮比赛结束后,射手退场回到坐席,计算两队的成绩,输的一方要喝酒,由赢的一方倒酒,端给输家喝。所有宾主都射完后,入座吃喝、奏乐。然后可以再比赛一轮。最后既有个人成绩,也有代表队的全体成绩。

在这种社交场合,孔子一般都比较低调,很少高谈阔论,“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连射箭的机会也尽量推让。

射礼包含了很多吃喝宴会的内容,而在正式宴会里,还可以举行简化版的射箭游戏,就是“投壶”,把箭投到一个长颈陶壶里,这种壶一般高一尺多,口径大如拳头,壶肚子里装满豆粒。比赛投壶也分主、宾两组,有专门的主持人,规则比射礼简化了很多。

孔子对射礼的评价不错,他说:君子没有什么要争的,非要说有的话,就是射礼了吧!双方互相揖让,再登上射位,下场后又互相敬酒。这才像君子的争法。

孔子时代搞射礼的时候,古希腊小城邦的男人们正在光着身子竞技:赛跑、摔跤、扔标枪。相比之下,周人的竞技比赛项目确实太少,而且没有对抗很激烈的。

孔子当了官,想跟他拉关系、套近乎的自然多了起来,无非是想获得提携,多捞点资源。孔子已经在贵族队伍下层活了大半辈子,见识过各种人的谋生小技巧,这方面比较清醒。

当时贵族社区有个年轻人(阙党童子),老想在孔子周围找点儿事情做。有人对孔子说:“看来这人很上进啊!”孔子说:“我观察过,他专门往大人物身边凑,走着路都想跟先生辈的搭话,这不是想上进,是想往上爬的快一点而已。”(非求益者也,欲速成者也!)

孔子的交往圈子里也有些比较“出格”的人物。比如一个叫原壤的,他是孔子的老朋友,但不是颜家庄那个环境的,应该是他认祖归宗后在孟氏贵族社交圈里结识的。这个原壤的风格很像魏晋名士,不遵守礼法,任性放荡。

据说原壤母亲病逝,孔子尽朋友的义务,去原家帮助操办丧事,给尸体入殓。原壤却不动手,他爬到了院里一棵树上大喊:我好久不唱歌了啊!然后唱了一首情歌。孔子只能自己该干啥干啥。

有人问孔子:他自己家的丧事都不关心,你何苦忙活呢?孔子说:我就是把我该干的干好。[12]

在社交场合,原壤也经常放荡不拘礼节,比如在宴会上,他公然把两条腿伸直了坐席子上。那时正规姿势是跪坐,把脚伸到前面很不礼貌,孔子有次拿手杖敲原壤的小腿,一边骂:你小时候不尊敬家长,大了没什么作为,老而不死,这就是贼人!这时的孔子和原壤应该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

鲁国还有个叫“互乡”的士人(也许是他住的街区的名字),大概有比较严重的洁癖和自闭症,甚至还有忧郁症,很难和人交流。有一次,他居然到孔子家登门拜访了,可能是觉得孔子学问名气大,能帮自己解决一下心病。

陌生士人结交,有一套“士相见礼”,最重要的是,第一次登门拜访时,要有一位起引荐作用的中间人;如果没准备,可以让自己的仆人在前面敲门、递送名片和礼物,反正不能自己一个人登门,那样太冒失。这个互乡来访,却只带了一个小孩子当介绍人,大概是他的儿子。

孔子的弟子们都很纳闷,不知道该不该接待他。孔子说:既然人家来了,还挺按礼节办事的,就见见吧,反正到家里就算咱们的客人,离了我家,他干的事情就和我无关。

两个人见面后怎么聊的,《论语》没记载,可能还是尴尬收场,因为孔子不是心理医生,不会应付这种事。这算是孔子经历里面比较无厘头的一次,他当官以后,见识各种人和事的机会都多了。

富贵生活的享受

当了大司寇,孔子的车马也升级了。有次孔子下朝回家,听说家里失火把马厩给烧了,他急着问伤人了没有,却没问马的损失,这是他在乎人的安全:“仁”,马倒不重要,这也说明孔子已经有比较像样的马厩了,马的数量应该不会太少。

孔子本来是穷苦人出身,后来当职员,当教师,生活水准也不算高。但当了官以后,待遇高了,生活立刻变得精致起来,衣食住行都有一套讲究。

吃饭的讲究程度最高,“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就是米磨得越精越好,鱼和肉刀工切得越细越好,没有上限,追求极致。鱼或肉腐败、变味、变色的不吃,这些符合养生之道,还说得过去,后面的就有点过分了:烹调技术不好的不吃;鱼和肉切得刀功不好,不吃;没有搭配的调料酱,不吃……孔子小时候估计饭都吃不饱,肯定是有啥吃啥,可一旦富贵了,就讲究得有点过分。

还有,外面食品店买来的酒、肉,一概不吃,这可能有安全的考虑,也关乎身份形象。

怎么吃饭也有规矩,必须在固定时间开饭,吃饭还不能说话,也不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当食不叹”。[17] 很多人类族群都有这种静默进餐的传统,可能是食物匮乏年代的普遍现象──觉得吃饭是很神圣的事情,随便说话就对不起老天赐给的这口饭了。人类的多数宗教,都有进餐之前或之后的祈祷经文,感谢神灵赐予食物,也是同样的道理。只有进入工业时代之后,食物变得普遍充足、过剩,人类才逐渐忘却了这些风习(其实动物的“护食”行为,也是来自对食物的极端重视)。

关于对食物的尊重,孔子还有个习惯,就是每当有丰盛的饭食端上来,必须“变色而作”,就是沉默、表情严肃,跪坐着把身子直一下;哪怕吃不太讲究的粗粮、蔬菜,他也要面色凝重,表达恭敬之情。

西周和春秋的贵族,还有“佩玉”的讲究,就是在腰带上挂一些小玉饰,主要是为了听声音:当人走路、乘车的时候,玉佩会随着步伐节奏碰撞出叮叮当当声,一派雍容华贵气象。

贵族让下人伺候着穿衣打扮好,要先看看是否一切齐备,还要走几步,听听佩玉的声音是否满意,这叫“观玉声”,确定都没问题了才能出门。玉佩有环、玦、璜等不同的造型,要用它们的碰撞声制造不同的音响效果,发声的频率、音阶、音色都不一样,很有讲究。

为了达到好的音响效果,人的活动必须舒缓自如,四平八稳,不能火急火燎的毛躁,那样响声就乱了,这也是阶级身份的体现。一大群显贵人物雍容闲雅、宽袍博带、叮当作响地走过来,就更有效果了。

不同身份的人,佩玉规格也不一样,《礼记.玉藻》这方面的记载比较多,比如天子用黑丝带佩白玉,公侯用红丝带佩“山玄玉”,大夫用白丝带佩“水苍玉”等等;还有些关于孔子佩玉习惯的纪录,孔子肯定有不止一套玉佩,他还有个象牙环,直径五寸(约十二公分),系杂色丝带,也是和玉佩挂在一起听声的。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佩玉是端架子的行为,自然会有不适合的场合。比如守丧期间不佩玉。在大臣上朝、士人伺候上级、晚辈侍奉长辈时,甚至翻脸动手打架时,也不能端著四平八稳的架子,这时要把佩玉塞进腰带里,叫“结佩”,那时的腰带是布带子,宽,正好可以做这个用。

孔子穿衣服的讲究,首先是不穿太花俏、太艳的颜色,夏天的衣服不能太薄太露,冬天的皮袍子不能皮毛外翻,可能是觉得这样显得粗野,所以要配织物外罩,罩袍和皮里子必须同色搭配,比如黑羊羔皮配黑罩袍,白鹿皮配白罩袍,黄狐狸皮配黄罩袍,这也说明当官的孔子有了很多裘皮大衣。

当年齐国的老丞相晏婴,一件狐狸皮袍子三十年不换,小气的名声传遍了列国。孔子当官没几年时间,吃穿的讲究都比晏婴高很多。

古人大衣的衣服袖子都长,但孔子要求把右边袖子截短一点,便于拿笔工作,这是实用的标准;去国君的宫殿上朝,都有专门的礼服(朝服),斋戒的时候也有专门的衣服。

坐垫也很有讲究,那时席地跪坐,席子上还要放单人坐垫。孔子喜欢狐狸皮或貉皮的垫子,毛厚舒服,冬天暖和。

林语堂说,孔子吃穿讲究太多,孔夫人伺候不过来,两人就离婚了。孔子晚年确实和夫人离婚分开了,但显贵家里,伺候吃穿这种事都有专门的下人,不用家主母自己动手,孔子当了官,孔夫人正好能跟着享受,两人当年的穷日子都过来了,离婚未必是因为生活讲究,至于两人怎么过不到一起,后面会谈到。

对于孔子来说,当官不止是为了吃好穿好,他还有些费力不讨好、得罪人的工作要干,最重要的就是解决三桓专权问题,这有点像与虎谋皮,但孔子有他的一套博弈方法,最终拿出了自己的实施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