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加文化与的的喀喀湖有什么关系?

的的喀喀湖,印加的前世


漂浮岛是一个明显的母系社会,家族里当家的妈妈膀大腰圆

在遥远的南美雨林里,隐藏着一个失落的文明。曾经称霸一时的印加帝国,信仰神秘的太阳神,早已悄然没落。荒原之上,他们遗弃了家园、宫殿和神坛。

自西班牙侵略者把天空之城的传说带回欧洲大陆后,安第斯山脉里那片伟大的文明遗迹,吸引着无数人前来匍匐朝拜。而走在前往马丘比丘的道路上,也变成了一种朝圣。

天空之城马丘比丘

无论你是穷游背包客还是家财万贯的中东土豪,在前往马丘比丘的路上,全被一视同仁。荒原山岭里,沿着山谷的一条险峻铁路,是唯一的捷径。你也可以选择走印加古道,徒步4天3夜翻过这片大山,但是排队申请古道通行证,难度不亚于在北京买车摇号。

那条天价铁路,被我戏称为“给秘鲁输血的大动脉”。短短一个半小时车程,却要花掉起码400元人民币。当你乘飞机抵达秘鲁后,再坐火车、转巴士、徒步游玩马丘比丘的开销,可以买一部最新的华为P30 Pro。秘鲁人耸耸肩:“反正不论多贵,你们外国人都会买单的。”

这大概就是马丘比丘的魅力吧。提前3个月抢到门票,买好火车票,订好上山前最后一夜的客房,完成人生心愿清单上一桩大事。

乘火车抵达热水镇,在这个好似珠峰大本营一样的旅客聚集地草草睡一夜。次日一早,在太阳还没升起时就跑到大巴站排队,等第一班上山的车,才能抢先在6点走进马丘比丘,欣赏这世界上最难见到的日出。

站在山坡上,身边是慵懒吃草的羊驼,眼见着前方的华纳比丘云雾缭绕,这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据说是印加人仰望天空的脸,而最高峰华纳比丘则是其鼻子。背倚华纳比丘这座大靠山,马丘比丘遗迹呈现在世人眼前。

很难想象,当印加人抛弃了这里,热带雨林层层叠叠覆盖了宫殿和庙宇,白人探险家第一次看到雨林里恢弘壮观的巨石建筑时,有多么震惊。1913年,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曾用了整个4月刊来介绍马丘比丘,这处遗址也因此受到了广泛关注。

这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据说是印加人仰望天空的脸,而最高峰华纳比丘则是其鼻子。

印加人认为,不该从大地上切削石料,因此从周围寻找分散的石块来建造城市。一些石头建筑连灰泥都没有使用,完全靠精确的切割堆砌完成,墙壁石块间的缝隙还不到1毫米宽。巨石建筑上覆盖的草编屋顶已经消失了,裸露的墙壁、街道和水井证明,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而最大最平整的石块用来修建祭坛,这也是遗迹最中心的地方。


马丘比丘这一大片石头建筑里有庞大的宫殿、壮观的祭坛和神庙

考古学家试图挖掘马丘比丘的故事。他们推测,马丘比丘是印加贵族的乡间休养场所,因此这一大片石头建筑里有庞大的宫殿、供奉印加神祇的庙宇,以及其他供维护人员居住的房子。而更多人觉得,在人迹罕至的高山之巅修建如此壮观的祭坛和神庙,应该主要是为了宗教信仰。印加帝国的王公贵族,怎么会跋山涉水跑来这里,单纯只为了度假呢?

文明逝去后,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只有山谷里的风吹过。

人們千里迢迢来朝拜马丘比丘,其实是为了南美大陆的文明。欧亚大陆的人们有着完整而有迹可循的发展历史,我们清楚地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而印加,却是一个当多数人知道时就已经消失的文明,我们无法凭文字想象那个辉煌鼎盛的人类文明,非要亲眼看到才行。

的的喀喀湖中的芦苇荡

这个湖的名字很有趣,当地人叫它“Titikaka”,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淡水湖之一。的的喀喀湖的海拔有3850米,比拉萨还高,把这里称为南美的青藏高原,毫不为过。

据说,印加人的祖先来自的的喀喀湖上的一个小岛。他从这里出发,上岸,从此他们的领地不再是一个小岛,而是一片包含安第斯山脉和南太平洋在内的巨大领土。

在的的喀喀湖中的芦苇荡里,有一些漂浮的岛。人们砍下芦苇,编制成巨大如土地的地毯,再在地毯上用芦苇搭出房子,用芦苇编出小舟,世世代代生活在水上。很难想象,在现代社会,还有人会过着没有水、电、网的生活。

漂浮岛是一个明显的母系社会,家族里当家的妈妈膀大腰圆。这样健康、益于生育的身材,被认为是最美的。女人们干农活儿、养娃,掌握财政大权。岛上的男人,身形瘦小,站在气场十足的妈妈身边,更像是附属或随从。

高原的阳光刺眼,绝大多数游客来到这里,都要应对高原反应,头晕恶心,甚至呕吐。的的喀喀湖的湖水非常清澈,鱼也肥美。秘鲁的国菜“Ceviche”,就是酸柠檬汁鱼生。将粉色的淡水鳟鱼肉切块,拌上洋葱、柠檬汁和调料,配上南美的蒸红薯和特色大玉米粒,这道菜清爽鲜美的口感,让人可以暂时忘记高反的痛苦。

当地人为了缓解高反,会干嚼古柯叶。在秘鲁的大街小巷甚至酒店、机场,到处都可以看到古柯叶的身影,可是一旦离开南美,古柯就成了一种闻之色变的东西。古柯叶的主要作用是提取可卡因,甚至可卡因(cocaine)这个词就是由古柯(coca)而来,但是在秘鲁,没有人把它当作毒品,古柯甚至比中国的槟榔还普遍。

在这里,很多当地人习以为常的事情,我们却觉得是天方夜谭。

曾经的都城库斯科

在湖泊里,我们只能凭着当地的传说,想象印加祖先的勇猛;在雨林里,我们看着巨石废墟,想象印加举国祭祀的盛景;而印加的人民在哪儿呢?

印加后裔往往服装艳丽,扎两个麻花辫,有着明显的黄皮肤、黑头发。

我们来到秘鲁第二大城市库斯科,这里曾是印加的都城,其地位,相当于中国盛唐时代的长安,或者拜占庭帝国的君士坦丁堡。

在库斯科,可以清晰地辨认当地人是殖民者后裔,还是原住民。印加后裔往往穿着色彩艳丽的当地服装,扎两个长长的麻花辫,他们有着明显的黄皮肤、黑头发。

的的喀喀湖上用芦苇编制的地毯

他们让我想到了拉萨转经的藏民,同样是生活在高原的民族,居然在血统和生活习惯上高度重合。有人曾经大胆推测:我们与南美的交流沟通,可能远远早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甚至南美原住民是亚洲人的祖先“移民”而来。

当地贩售印加传统的手工艺品和服装,其中最吸引人的自然是羊驼毛制品了。人们把羊驼毛织成长方形的毯子,在中间挖一个洞套在头上,就成了一种叫“蹦裘”的衣服。高原温差大,夜里蹦裘脱下来就可以当毯子盖,倒是非常实用。

而今在库斯科的古城广场,还能感受到当年帝国的雄风:巨大的宫殿和城墙,十分恢弘大气。

不幸的是,西班牙侵略者把这里的文明一笔抹杀。曾经祭拜太阳神的地方,全部摆上了十字架,墙壁上绘满了耶稣救人的圣经故事。这里的人们在一代代之后,差不多忘了曾经的信仰。如今的南美,天主教是最主流的信仰。

一种文明对另一种文明的侵略,是毁灭性的。侵略者修建的修道院、教堂,逐渐也成了库斯科历史的一部分。库斯科宫殿里印着太阳图腾的大门背后,挂着基督徒祷告用的玫瑰串珠。人们用西班牙语讨价还价,但再也没有人能听懂祭坛上法师念诵的印加古语了。

作者: 凯迪

来源:《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