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冠疫情初期,美国开展病毒检测之路坎坷,如今私营实验室承担了检测的主力任务,却又同时引发了一场检测周期过长的病毒检测危机。
对病毒进行测试是美国应对新冠过程中最急迫的问题之一,疫情初期的进行大规模检测,是有效抵御疫情的重要措施,因而迟迟未能大面积开展病毒检测也被视为是将美国拖入疫情泥潭的最重要因素,在检测能力不足,无法对患者进行筛查的情况下,后续的隔离、治疗等工作无法进行。
在测试资格放开后,美国各州的的卫生实验室、私营实验室开始投入到病毒检测工作当中,全国检测能力大大增强。3 月 31 日,美国宣布已经对 100 万人进行了集体测试,从表面上这已经体现了全球最强大的病毒检测能力,虽然根据美国政府此前的承诺,这一措施本该在 3 月初就完成。
但实际进展并没有 “100 万” 这一庞大数字所体现的那般顺利。一份由 1500 人参与的问卷结果显示,超过 4 成的病毒检测要等待 7 天甚至更长时间,才能获得检测结果。在高度依赖私营实验室进行病毒检测之后,检测周期却又被大大拉长。
目前情况有改善的迹象,美国加州是疫情的中心之一,根据当地官方数据,截至 4 月 5 日加州累计进行了超过 14 万次病毒检测,超过 12 万个检测已返回结果,仍有超过 1.4 万个样本未获结果。
长达 7 天的病毒检测
《麻省理工科技评论》报道了美国加州北部的一个急诊医生 Jason Bae 的病毒测试经历。
在 3 月上旬,他因为出现疑似症状而通过斯坦福大学内的一个健康系统进行了病毒测试, 不到三天时间,他被告知结果为阴性。
但当他返回自己的医生岗位,发现他的病人在取样送检后,常常要等上超过一周的时间才能获得检测结果。
后来 Jason Bae 在网上发起的一项数据统计,结果显示在 3 月 22 日到 23 日返回的 1500 份数据显示,居然有超过 4 成的病毒检测要等待 7 天甚至更长时间才能获得检测结果。
图 | 问卷显示,医院实验室多在 2 天内完成检测,而私营实验室有近 4 成检测时间达到 7 天及以上
造成测试周期漫长的主要原因是私营实验室积压了大量待检测样本,周期被不断拉成。
在美国,进行病毒检测的主要有四类机构:
1、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在早期美国所有病毒检测都由 CDC 进行;
2、州立公共卫生实验室;
3、大型医院的内部实验室;
4、各地的私营实验室,如今已经承接了美国大多数病毒检测工作。
根据美国 CDC 数据,在 2 月底之前,由于法规限制,美国全国范围内的病毒检测都要都 CDC 自己的实验室完成,直接导致检测能力多数时候都是维持在两位数。
2 月底,病毒检测开放给外部的实验室进行后。第一批私营化检测于 3 月 5 日正式上线,检测能力立马大幅提升,在 3 月 5 日到 3 月 16 日期间,美国完成的检测达到了 27000 例。
在这其中 CDC 的检测数字数字已经可以忽略不计,1 月 18 日开始测试,到目前为止,CDC 的测试数量约占总数的 2%。
图 | 绝大多数病毒检测由私营实验室完成
而在解决了检测难的问题之后,检测慢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私营实验室为何无法加速
从数量上可看到,私营实验室的发力为美国贡献了超过了半数的病毒检测能力,但承接了众多检测任务的私营实验室却仍未摆脱检测周期长的问题。
现在承接了多数病毒检测任务的私营实验室出现或多或少的延误,主要原因有三个。
首先是供应短缺。当私营实验室进行病毒测试时,实验室首先要向测试点提供咽拭子这样的材料。而根据美国临床实验室协会(ACLA) 说法, 检测工具包的供应商仍然面临短缺,包括试剂、外包装和棉签等,因为任何一个材料的短缺都会导致整个测试无法进行。ACLA 已经是一个大型的行业组织,协会成员不乏大型的私营检测公司。
ACLA 主席 Julie Khani 说: “据我们所知,没有一个实验室有可靠的途径获得继续扩大测试所必需的物资。”
第二个问题就是缺乏资金。尽管联邦政府承诺不对接受新冠病毒检测的人进行收费,但对实验室来说, 现阶段谁来为检测材料等买单?答案并不明确,这也让私营实验室在扩大检测能力上有所顾忌。
第三个问题就是测试样本排序混乱。在私营实验室的安排里,在急剧增长的检测需求中,他们试图通过优先检测最紧急的病例来优化检测效果。
但问题在于,确定病人紧急程度的是诊所和医院,他们根据 CDC 下发的指导手册对病人的检测进行分类,因此如果检测队列没有得到很好的管理,混乱管理之下就会造成检测速度放缓。对此,ACLA 还在 4 月 2 日向 CDC 致信,敦促该机构对医生和医院进行进一步教育。
未来怎么办
Jason Bae 认为,漫长的检测周期让大量病人无法得到有效的救治,同时还有众多疑似患病的医护人员在等待检测结果的时间里无法投入到救治工作当中。
由于疫情发展形势尚不明朗,短期内加快病毒检测速度依然非常有必要。
《麻省理工科技评论》在报道中提出,现阶段的解放方案可以是:不同的检测机构拥有的检测能力不同,同时检测周期也不同,因此将资源进行优化分配可以是一个有效的举措。比如各大医院内部的实验室虽然检测能力有限,但周期较短,这些资源应该优先分配给重症患者以及医护工作者,让他们得到快速的检测。与此同时,医院也需要临时的资金和人力尽快扩大检测规模。
与此同时,私营实验室也具备提高检测能力的潜力,不过他们需要更直接的途径从美国国会获得资金支持,以快速解决自身的供应链问题。如今越来越多的私营实验室正在陆续投入到病毒检测的队伍当中,及时分配他们的检测能力,能够有效减少病人的等待时间。
此外,一些快速、便宜检测技术正在走向市场。比如雅培公司提出了一种号称能在五分钟内得到检测结果的测试技术。Julie Khani 对此表示 “我们都是在同一条船上。” 显示出,不管是依赖大型私营实验室,还是在全美范围内大规模铺设新的检测设施,每一个环节的提升都对最终提升检测能力作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