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鲀在海洋里安身立命,凭借两大本事,一是膨胀,二是投毒。膨胀时,2分钟内,能把身体充气到原来的4倍大,保持10分钟以上。投毒时,口服河鲀毒的毒力,比入口即死的氰化钾还要强上25倍。
河鲀,一碰就生气,一生气就会鼓成一只球的臭脾气鱼。发现自己被捞到岸上,生气,吞进一肚子的空气,把自己鼓成一只气球来吓唬你。在水里发现有大鱼要吃它,生气,灌进一肚子的水,把自己涨成一只水球给大鱼看。如果大鱼要吞它,很可能被噎到,不愿冒险的大鱼只好放过它。
河鲀(俗称叫河豚),属于鲀形目鱼类,共有320种。
虽然叫河鲀,但大多数河鲀都生活在海洋里,少数产卵时,会从海洋洄游到江河。圆乎乎的河鲀游泳速度很慢,逃不过捕食者的追逐,自己发明了膨胀吓人的本事。它的骨骼跟其它鱼有点儿不一样,没有肋骨和腹鳍,背部的鱼鳍很靠后,因此它充气的时候不受骨骼的限制,能鼓成个球。它的胃袋有很多褶皱,撑开后可以装进几倍体积的水和气体。遇到危险,立马灌水充气,膨胀成球。
有一种河鲀觉得光靠膨胀身体不足以吓退敌人,还像刺猬一样长了一身的刺。刺河鲀膨胀时,全身的刺都会竖起来,变成刺皮球。河鲀刺是种变形的鳞片,平时温顺地贴在皮肤上,充气时竖起,看上去身体体积更大。
《热带生物学》期刊上说,河鲀在充水的时候,关闭鳃盖,憋住呼吸,只靠皮肤换气。原因可能是灌了一肚子水的河鲀,只要一喘气,就会漏水。
不过,詹姆斯?库克大学(James Cook University)团队的实测实验,推翻了这种说法。团队从大堡礁捉了几条横带扁背鲀 (canthigaster valentini),把它们关在鱼缸里,测量河鲀在膨胀和卸载时的耗氧量。
实验结果证明,河鲀在灌水膨胀时,依然保持着呼吸。甚至,吸氧的速率比平时还要高出5倍。膨胀是个力气活,河鲀不得不大口喘气,才能维持住它的球形身材。当河鲀脱离了危险,吐出肚子里的水后,呼吸才会慢慢减缓下来。
膨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会剧烈消耗能量。河鲀喝水膨胀、吐水卸载,一次轮回之后,需要5个半小时的时间,新陈代谢才能恢复到正常水平。
捕食者识破了河鲀膨胀吓人的技俩后,自然不会放过它,因此河鲀还给自己准备了最致命的大杀器:河鲀毒。各种品种的河鲀都带毒,毒素种类有所不同,毒性大小也有区别。
图片上是箱鲀科的粒突箱鲀,四四方方的也叫盒子鱼。它的皮肤粘液里有一种能溶解在水里的毒素,叫做箱鲀毒(pahutoxin)。当它发现危险时,立马合成大量的毒液溶到水里毒杀敌人。
虽然箱河鲀自身对毒液的抵抗力很强,但毒液剂量很大的话,箱河鲀也会被自己的毒毒死。一旦计算不好投毒的剂量,不小心投毒投多了,敌人死没死不知道,箱河鲀有本事先把自己毒死。关在鱼缸里的盒子鱼被惹火了就放毒,从皮肤上放出毒素,能把整个鱼缸的鱼,包括自己在内,统统毒死。
不过,皮肤上释放的箱鲀毒,并不是河鲀毒素中最毒的一种。最毒的河鲀毒素,储存在东方鲀的卵巢里,口服毒力强过氰化钾25倍还多。“拼死吃河鲀”中导致食物中毒的毒素,正是这种毒素。
膨胀和投毒,正是笨拙河鲀安身立命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