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量降雨引发千亿蝗虫肆虐,干旱就能减少虫灾吗?

2020年刚刚起了个头,就有两件大事足以让一整个国家陷入危难,一个是“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另一个就是“沙漠蝗虫入侵”。非洲索马里就因为来势汹汹的沙漠蝗虫大军,在2月2日宣布了“全国紧急状态”。

沙漠蝗虫因为其快速的迁移和繁殖能力,被誉为世界上最危险的迁飞行害虫之一。根据估算,占地一平方千米的蝗虫群大约有四千万只之多,一天就可吃掉近3.5万人的口粮。而且它们繁殖能力极强,每繁殖一代,种群数量增加20倍,每代可存活三个月之久,每天随风可飞行150千米。目前始于东非的蝗虫大军,已经飞过红海进入欧洲和亚洲,巴基斯坦和印度也都受灾严重。

适宜的生存环境和条件是促使本次蝗虫大军产生的原因。2019年,气候变化使得印度洋海水的升温,小小几度的升温影响气旋活动,给非洲带来罕见的降雨。连续数月的异常降雨导致洪水泛滥,加之高温,不仅为沙漠蝗虫产卵提供湿软的土壤环境,同时雨水灌溉促进了植被生长,又为蝗虫提供了所需食物,因此导致沙漠蝗虫卵化量暴增,形成今天数千亿只蝗虫的肆虐。

遇到干旱会发生什么?

如果说降雨造就了蝗虫大军,那么干旱大概就不会带来虫灾了吧?其实不然,干旱也许对蝗虫来说不是好事,但会让另一种昆虫——蚊子趁机崛起。每当亚热带国家的气候变得干燥起来,便是蚊子孳生的时机。因为持续干旱会造成植被覆盖减少,地表土壤逐渐裸露出来。一旦出现降雨,容易形成水土流失,发洪灾的小溪小河,最终形成无数小水坑甚至是死水潭。而这些水洼缺少鱼类,没有了天敌蚊子自然就可以肆无忌惮大量繁殖,进而就可能爆发因蚊虫叮咬传播的疾病,比如疟疾、登革热、黄热病等。

以疟疾为例,它在朝代更替人类兴衰史上扮演了重要的推手角色。它不像其他瘟疫疾病发病快,而是会慢慢地折磨感染者,耗尽他们最后一丝气力。现今诸多环境历史学家都认为疟疾是导致希腊和罗马灭亡的重要因素之一(尽管当时疟疾还是不为人知的疾病)。譬如东征西讨勇猛不可敌,却在盛年不满33岁突然而亡的亚历山大大帝。对于他死因的猜想,其中之一就是疟疾。这是因为他去世出现高热,仅十天后就死去了。死时他身处巴比伦城,而且时值6月,正是当地疟疾高发的季节。

如果你翻开欧洲人入侵非洲的历史,会发现在大量便宜的奎宁销售前,非洲送给入侵者的“见面礼”就是热带疾病,包括登革热、黄热病、黑尿病及其他肠道寄生虫病。19世纪早期,比利时人曾一腔热情开发刚果,但只有百分之七的人可以待满三年,大多数人会患上疟疾或其他疾病而死去。

即使在今天,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统计:每两分钟就有一名儿童死于疟疾。令人担忧的是,一些国家的疟疾病例近年呈上升趋势。

气候变化带来健康风险

从数字统计上来看,气候变化也许就是上下波动了一点点,但是背后所带来的连锁反应和影响绝不能小觑——气温仅仅升高一度,就可能会造成世界上30万人的死亡。世界卫生组织(WHO)的一份报告就曾详细评估气候变化所带来的健康影响和冲击,主要分为两种:

1.直接影响主要为高温热浪、污染和洪水等环境压力;

2.间接影响则是全球变暖可能降低生活水平、扩大疟疾之类的传染病蔓延区域,以及带来营养失调和腹泻恶化等健康问题。

而气候变化受冲击最大的是低收入或不发达国家和地区的人民,因为医疗设施和卫生健康水平较低,健康和疾病风险自然较高。

看到这些报告数字,让我不禁想起了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气象学家洛伦兹在1972年美国科学发展学会上有关 “蝴蝶效应”的演讲, “当巴西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克萨斯州掀起一场龙卷风。”现在,我们面临的气候变化,就似那小小蝴蝶扇动的翅膀,即使运用最高速的电脑,也许都难准确预测到可能的后果。

所以,气候变化不可小视。也许就是那一点小小的波动,在未来某天将酿成不可估量的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