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个人传染700人,“钻石公主号”是如何做到的?

从2020年2月3日开始,“钻石公主号”游轮上的旅客和船员中被发现暴发了COVID-19,导致停泊在日本横滨港的邮轮上大约3700名旅客和船员被隔离,隔离一直持续了总计将近4周时间。

2月9日,船员中被检出20个病例;到隔离期结束时,已经在乘客和船员中发现实验室确诊的约700个COVID-19病例。

被隔离的乘客之间缺乏密切接触机会,船上疾病传播更可能是由船员与船员之间,已经船员与乘客之间,尤其是提供餐饮服务的船员传播的。

最新发布的调查报告介绍了2020年2月4日至12日期间针对游轮船员COVID-19病例的调查结果。

2月1日,在邮轮到达横滨之前,一名在1月23日已经出现症状,并于1月25日下船的乘客被实验室确认为COVID-19病例。另一名经实验室确认患病的乘客症状出现在1月22日,到2月3日邮轮抵达横滨时仍在船上。

所有出现症状的乘客在抵达横滨时均接受了检查,结果呈阳性的乘客在2月4日和5日被允许下船接受治疗。因此,邮轮上疾病爆发的标示性病人(index patient),即通俗所说的零号病人无法确定。留在船上的所有人被要求从 2月5日起在船舱中接受为期14天的隔离。

船上当时人员分布情况是,大约三分之二的人住在5到12层客舱的乘客。其余1068人是船员,其中> 80%的客舱位于2至4层甲板上。所有船员自始至终都被留在船上,没有一人下船。隔离开始后,船员继续履行其日常职责,为乘客提供餐点,并在不工作时留在舱室内。

出现症状的船员被要求必须留在他们自己的舱房内。因为最早发现的病例是1月22日至23日出现症状的乘客,所以COVID-19可能首先从乘客传播给船员,然后在船员,尤其是在提供饮食服务的乘员传播。船员中第一例病例是一位饮食服务人员,其在2月2日开始出现发烧,经横滨隔离所实验室进行检测SARS-CoV-2核酸呈阳性反应。

该船员2月4日被获准在横滨下船。到2月9日,船员中已经有20人经实验室检测确诊,其中有3人报告与隔离实施之前经实验室确诊的船员有密切接触。

在隔离开始后的3天内,有7名后来确诊的船员出现了症状,这表明在实施隔离之前船员中可能已经发生了SARS-CoV-2传播。

调查确认,船员就餐区是船员聚会的主要区域,乘客无法进入船上的这个区域。最早由实验室确认的船员中的COVID-19病例发生在食品服务人员中。

在被确诊的20例船员中,有15人发生在为其他船员准备食物的食品服务人员中;20人中的16人住在第3层舱房,这正是船上食品服务人员所居住的舱区。由于直到2月6日,都没有进行系统检测,而是仅对有症状的人进行了检查,因而无法了解当时船员中总的患病情况。

2月3日,邮轮公司向所有船员发放了一份调查表,当时的调查显示有3名船员报告说有发烧的感觉。2月9日对船员进行了第二次调查,当时已经有多达31名船员报告发烧,其中20人(65%)是食品服务人员。

2月12日,在对9名确认为COVID-19的船员被允许下船前进行的采访中,3人报告在症状出现前有与隔离实施前确诊船员密切接触史。

这些访谈表明,当时感染显然已经在位于食品服务人员集中居住的3层舱室区域出现了传播。被确诊的20名船员中有8人当时有同住一个舱室舍友;调查人员后来获悉,下船后,截至3月4日,8名确诊患者的舍友中另有5人被确诊。

调查结果再次昭示了COVID-19强大的传播力,显示在大量人员聚集在封闭或拥挤的环境(比如,游轮,音乐俱乐部,医疗机构,体育馆等)的区域或群体中一旦发现COVID-19病例,就需要迅速进行流行病学调查。通过对于与确诊患者有密切接触的人应进行隔离,并观察其症状。

总之,这项调查再次向我们提示,在封闭室内空间,人员密集场所,一旦发生疫情,及时筛检发现患者,以及其密切接触者,尽早对他们进行医学隔离,对于疫情防控至关重要,游轮公司的处置显失正当,是造成疾病在船上广泛传播的主要原因。

已经存在疾病传播的船员没有被及时更换,应该是造成疾病传播的最大的错误。同时,也向我们提示,类似于邮轮的学校,由于人员最为密集,成员之间频繁发生密切接触,开学宜迟不宜早。

作者:挣脱枷锁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