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翼骑兵早期的战斗中,基本的战斗单位是支队(Huf),每个支队由若干个连队编成。这种编制方式是沿用的波兰旧日的战术。每个支队的规模大小不等,可以从150骑到1500骑——取决于作战地区的规模。传统的支队在战斗中分为左中右三部分,每一部分在战斗中将同伴放在最前,后面的扈从排成两队。
17世纪是30年代后,经过在多次瑞典战争,波兰军队部队的编制也开始向西方学习和靠拢,支队的称呼也逐渐被团(Pu?k)所取代。团的指挥官称作团长(Pu?kownik),由队长中选拔一人。不过团最初也是战术单位而非常设编制,每个团可能有4-10个连队组成。团的名字最初由团长的名字命名,后来改为用地名命名。随着小队规模的减小、扈从装备的更新,到18世纪初一些扈从已经和同伴们一同被编入阵型的最前排了,这让一部分贵族们感到不满。
在战斗中,仆役会阵地后面列队,各队队伍前会立有相应的小旗(Znaczek)。仆役们的主要工作是为冲锋回来的骑兵们换马换装备(特别是长矛)以为下一次冲锋做准备,并且收容照料伤员。偶尔也会有比较擅长用兵的统帅(如霍德凯维奇)把他们被用来当做疑兵,伪装成援军。此外在某些极其危急的情况,也有将仆役投入战斗的事情。
根据当时一些人(斯塔洛沃尔斯基(Starowolski),1648)的描述,翼骑兵是战场上的全能兵种——“如果需要,翼骑兵放下长矛,就会变成手持阔剑(Pa?asz)和手枪的黑骑兵(Reiter);脱下铠甲,就能作为轻甲骑兵(Kozak);如果国王或者统帅要求,他还可以下马变成重甲步兵。”不过,这种评价恐怕有所过誉,毕竟翼骑兵是一种装备复杂且昂贵的兵种,如萨克森亲王莫里就认为,虽然翼骑兵有很多优点,多数情况下他们都是军队里大车上的负担。现在很多人认为,翼骑兵在日常的战斗中并不发挥作用,这种昂贵的军队只有在最重要的决战关头才会被派上用场。
如果时间充裕,通常战斗之前会在营地里进行一场弥撒。做好战斗准备的翼骑兵通常在距离敌人100米处发起冲击。冲击前,队长会下达一系列口令,做好冲击的准备。冲击过程中,翼骑兵至少要经历敌军一轮射击。波兰史学家认为,翼骑兵可以再冲击过程中转换队列,开始冲击是队列较为松散,在充分过程中慢慢集中起来,最终达到“膝盖碰膝盖”的紧密队形,这样可以减小火器造成的伤亡,但是西方则认为翼骑兵在冲锋过程中,全程都保持紧密队形。在跑完冲锋路程一半时,根据队长口令,连队会放低长矛至矛尖大致和马耳齐平。和西方骑士不同,在冲锋过程中,翼骑兵的长枪后端不是在腋下夹紧,而是放在一个特制的皮制套筒(tok)里,这个套筒一般用带子系在马鞍上。随着逐渐靠近敌人,翼骑兵的冲击速度会越来越快,队形也会越来越紧密,最终以雷霆万钧对敌人阵地产生巨大的冲击。
据当时人描述,翼骑兵在冲锋时“他们从飞扬的尘土中冲出来,马蹄声如同上千名铁匠同时敲打铁锤”。而且,翼骑兵在战斗中往往不止攻击一次,而是多次反复冲击,直到敌军完全崩溃。面对紧密的翼骑兵连队和如雷的马蹄声,遭到冲锋的敌人受到的心理冲击是可想而知的。然而,一些西方史学家对于翼骑兵的杀伤力不以为然。他们认为,翼骑兵的长矛质量太轻,对于轻甲的哥萨克人、土耳其人还有一定杀伤力,但是对于重甲的西欧军队,翼骑兵难以造成很大的杀伤。他们指出,翼骑兵的冲锋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恐吓,通过翼骑兵的冲锋撕裂敌军阵容严整的方队,然后由跟上的其他部队完成对敌人的粉碎。这种观点虽然有一定的事实支撑——事实上在1627年,一名穿着甲胄的瑞典上校在和翼骑兵的对阵中,至少承受了3次翼骑兵长矛的冲锋并幸存了下来——但是波兰人仍然倾向于认为,翼骑兵本身不仅能够冲破敌人队列,他们本身就可以造成大量杀伤。
特别要说明的是“翼骑兵可以攻破长枪方阵”这一近年来流行的传说。近年来一些人认为,由于翼骑兵的长矛特别长,甚至比步兵长枪更长,因此可以无视步兵长枪方阵的护卫直接冲破。这一观点事实上并不成立。首先,在17世纪60年代前,翼骑兵的长矛是不如瑞典步兵的长枪长的。当时翼骑兵的长矛长度是5米,而瑞典步兵的长枪长度达到了接近6米,后来降低到5.3米。在17世纪60年代后,瑞典人将长枪的长度进一步减到了4.2-4.8米以便于更好的使用,此时翼骑兵长矛的长度才超过瑞典步兵长枪。
其次,对于这不到一米的差距,高速冲击的骑兵冲过这段距离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后翼骑兵仍然会撞上密集的长枪方阵,说这点长度就会成为胜利的压倒性优势,实在勉强。事实上,波兰翼骑兵对长枪方阵的多数胜利都是在17世纪30年代之前所取得的,而且往往也不是翼骑兵单独战斗的成果。当然,例外并非没有,1605年的基尔霍姆战斗就是一次翼骑兵独立和瑞典长枪方阵战斗并取得的胜利——也是唯一的一次。而且当时的瑞典步兵和古斯塔夫·阿道夫之后的瑞典步兵相差很大,他们没有披甲,装备很差,也没有经过适当的训练。根据当时的记录,波兰翼骑兵对瑞典长枪方阵在多次冲击后,还是冲破了他们。不过对这一胜利,即使当时的波兰人自己也认为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雅古布·索别斯基(扬·索别斯基之父)曾说“未来几百年,人们还会为这一胜利而惊奇,但是仍然未必会真正相信。”尽管有过这样的经历,将这独一无二的胜利当成普遍的存在仍然是轻率的;不过另一方面,尽管独一无二,这一胜利仍然展现出翼骑兵强大的冲击力和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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