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这个地方,有着独特的文化现象, 遗存的虞姬墓,是否是真实的历史节点,传说并不一致。其实,虞姬墓也没有多少地方的特点,一堆黄土,几块残碑,不能算作灵璧独有的文化现象。
钟馗
灵璧独特的文化现象,自然的物种当然属于灵壁石,人物的造化便只能是钟馗画了。
历史上是有钟馗这个人物的,而且灵璧人愿意相信钟馗是灵璧人的民间传说,对《唐逸史》所言:“臣终南山进士钟馗也”,和宋《事物纪原》中:“钟馗者,系终南山进士”的记载则置若罔闻。灵璧人坚持自己的观点:钟馗只能是属于灵璧的。同时,灵璧人坚信:只有灵璧人所绘钟馗才是其本像的写真!除此之外的钟馗,都是对灵璧钟馗的模仿,或者是借尸还魂一样的装神弄鬼。
有一个无法证明的事件,可以更进一步地说明灵璧是钟馗的老家。灵璧人会常常反问怀疑者:钟馗如果不是灵璧人,灵璧的钟馗画怎么会每年出一张“活钟馗”、能从画面上走下来帮助人间捉拿妖魔鬼怪呢!
还有一个可以看得见的做法,是灵璧人说明钟馗是灵璧人的有力佐证。灵璧人所画的钟馗像,有一个自古有之的习惯,要加盖“品字形”篆印“灵璧县印”,只有这样做了,钟馗画才有灵气、才可以有效的镇邪消灾!这就是灵璧人认定钟馗是自己老乡的依据。
这些话如果出自灵璧人嘴里,容不得你对历史的记载产生怀疑。反正,历史上的名人故里多有争议,灵璧人想奏这个热闹也不为过。
钟馗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且按下不表,即使费劲千辛万苦的考证,恐怕也是一次无效的劳动。我到是有理由相信,钟馗生前的愿望是考中武举人,这大概也是当时所有学子试图飞黄腾达的终南便道。至于钟馗为什么未中武举人,民间有很多种传说,因之长相奇丑应该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主要原因吧。
钟馗死后,被人为的神化,和一个皇帝有关。这个皇帝就是唐明皇。唐明皇生病后,梦见一个大鬼捉一个小鬼“啖之”,唐明皇很吃惊,问他叫什么字,“称名钟馗”,并说,我决心一定,要消灭天下妖孽。唐明皇醒后,急召画工吴道子按照他梦中的所见,绘成画像,悬挂在自己的房间,用来打鬼和驱除邪崇。钟馗的神话因此而形成。
吴道子首创钟馗画,首先是皇帝的需要,似是听命而为之的。其实,钟馗画所以能有流传的基础,更重要的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心理需求。写《梦溪笔谈》的沈括说,端午节应悬挂此画。五代时则悬于除夕。其目的显而易见,都希望钟馗画能给人们带来降妖镇邪的功效,用以安慰自己若小的、容易担惊受怕的内心。
吴道子的画可以通神,首要的条件是吴道子的画得到了钟馗本人的认可,所以,钟馗的神灵愿意依附于吴道子的画中,于是吴道了的画就有了神的力量。然而,就是吴道子每天不停的画作,又能画几张“钟馗”呢?
吴道子的画不能满足人们的需求,就出现了“天下传写”现象。出于不同目的地模仿、传写,自然不如吴道子的画工,只能“渐失其真”了。钟馗看到自己的形象渐去渐远,也就不愿依附于画奔赴千家万户捉鬼降妖了,钟馗画也就失去了灵气。
徐悲鸿笔下的钟馗
吴道子的钟馗画因画工无与伦比而赢得了钟馗本人的认可。那以,灵璧的钟馗画则和钟馗本人的家乡情节联系在了一起。钟馗是灵璧人,乡情、乡音、乡貌,不论从什么角度说,钟馗都不会无视乡人对自己的热受。当然,本乡画工画钟馗,除了最认真,最了解之外,画像似是最接近钟馗原貌的。清代齐周华《名山藏画副书·钟馗像赞》中云:“惟灵璧所画,往往不脱吴道子原格,故世群推之”。
我觉得,古人齐周华只说对了一半,仅从画技上认识灵璧的钟馗画是不足取的,还应从情感上认识灵璧的钟馗画,才能真正的理解灵璧人为什么爱画钟馗的理由。清初学者金植就有这个认识,他在《不下带编》中说:“钟馗乃灵璧人,至今后裔在焉,多以丹砂绘其祖像,贷以资食,上有具篆者,尤灵应也。”说明钟馗是热爱家乡的。
文房赏石——灵璧石
明清以来,灵璧城中画店林立,各路画商份份来到灵璧采购钟馗画,传说,鼎盛的时期每天可售出数万张,分销到全国各地。1915年灵璧钟馗画参加巴拿马万国博览荣膺金奖,从此开始蜚声世界。
有一个时期灵璧钟馗画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文化的冲击,一度沉埋乡也,无人敢画,更无人敢悬挂钟馗画。但时间是公正的,钟馗画必定是地域性民族文化的结晶,在这一块土地上,新生代的画家们,在继承的基础上,对钟馗画的画法作了大胆的尝试,一样受到了人们的接受,说明钟馗画具有与时俱进的精神,有了这种精神,钟馗画一定能世代传承下去。
大型庭院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