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以外开始出现人传人?警惕新冠病毒无症状传播

由中国武汉爆发的新型冠状病毒在世界各地开始有蔓延势头,对于无症状传播和中国区以外的人传人现象需要提高警惕,隐性感染者和“行走的传染源”让传播链鉴定和随后的接触者追踪更加复杂。

1 月 29 日,德国巴伐利亚卫生部发布消息,在德国首个新型冠状病毒案例确诊之后几天内,又新增 3 人感染了这种新型病毒,目前 4 个确诊病例均被安排隔离治疗。据了解,这四个病例是相关连的,他们都是施塔恩贝格县地区的汽车零配件公司 Webasto 的员工。

图|Webasto 公司总部临时关闭(来源:路透社)

据德国《南德意志报》披露,传染源头可能是一位近日到访过巴伐利亚的中国女性,她于 1 月 19 日进入德国,参加了 Webasto 举办的培训活动。在其逗留德国期间并未显示出由病毒引起的症状和不适,但 1 月 26 日回到中国后被确诊为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与其接触过的一名 33 岁的 Webasto 男性员工成为德国首个确诊病例。另据《焦点》报道,该名中国女性定居上海,从上海飞往德国,其父母为武汉人。

德国卫生部发言人表示,目前尚不清楚这些新增患者是由该名中国女性直接感染,还是由德国首个确诊病例进行了二次传染导致,但为了尽可能降低持续扩散的风险,巴伐利亚卫生部长梅兰妮·胡姆尔(Melanie Huml)在声明中说,目前该公司中约 40 名员工已被视为密切接触者,作为预防措施,将尽快对这些受影响的人进行排查。

Webasto 公司也决定将总部办公区暂时关闭,2 月 2 日之后再考虑开放办公,在此期间,公司总部的员工不得进行任何商务旅行,在接下来的两周内,前往中国公司分部的商旅行程也将被暂停。

另外央视新闻也报道,1 月 28 日,日本厚生劳动大臣加藤胜信宣布,日本国内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确诊病例增加 2 例,其中 1 人为一名没有去过中国的家住奈良的大巴司机,但本月曾两次为从武汉来的旅游团开车,这是又一起海外非家庭或亲密关系的人传人案例。截至目前,日本国内新型冠状病毒确诊病例已上升至 11 例。

中国之外,截至发稿前武汉新型冠状病毒已在多国出现确诊病例,包括泰国(14 例)、日本(11 例)、新加坡(10 例)、马来西亚(7 例)、美国(5 例)、澳大利亚(7 例)、韩国(4 例)、法国(5 例)、德国(4 例)、加拿大(3 例)、越南(2 例)、柬埔寨(1 例)、阿联酋(4 例)、斯里兰卡(1 例)、尼泊尔(1 例)。

伦敦卫生与热带医学学院的流行病学家戴维·海曼(David Heymann)认为,可能会有更多中国以外人传人的病例,各国卫生当局应该通过隔离感染的患者并密切关注他们的接触者来限制进一步的传播。

图|中国武汉,街上行人戴着口罩(来源:STR / EPA-EFE / Shutterstock)

但是,这些措施的有效性取决于病毒无法在空中广泛传播。现有证据表明,冠状病毒仅通过密切接触和唾液飞沫传播,但海曼表示,迫切需要发现它是否也可以通过空气传播。“令人沮丧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更多证据可以确切说明这种疾病的传播方式。”

国家卫生健康委官方数据统计,截至 1 月 29 日 24 时,在中国新型冠状病毒已确诊 7711 例,重症病例 1370 例,累计死亡病例 170 例。而回顾 2002 年末至 2003 年 8 月的非典疫情,官方通报我国内地累计报告非典型肺炎临床诊断病例共 5327 例,死亡 349 例,从确诊数据对比来看,武汉新型冠状病毒在国内短期爆发的感染规模已大幅超过当年的非典。

另外一点值得关注的是,目前针对武汉新型冠状病毒累计追踪到的密切接触者高达 88693 人,当日解除医学观察 2364 人,现有 81974 人正在接受医学观察。

确诊病例数还会有所增长,因为在这些密切接触者中,一个主要问题一直悬而未决,携带病毒但尚未有症状的人是否能够感染他人以及传染的程度和规模将会如何?我们是否已经真正打破和遏制了新型冠状病毒的传播链?

发表在《柳叶刀》上的一篇论文曾对深圳一个家庭的六个感染者进行临床统计分析,发现了一个被病毒感染但没有明显症状的孩子。研究人员说,如果这种无症状病例很普遍并且这些人可以传播病毒,那么遏制其传播将更加困难,当年控制 SARS 病毒的关键是很少有无症状的病例。

1 月 26 日,国家卫健委主任马晓伟在国务院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新型冠状病毒在潜伏期具有传染性。从临床观察情况看,新型冠状病毒的潜伏期大约在 10 天左右,最短的潜伏期为 1 天发病,最长的潜伏期是 14 天。

紧接着在 1 月 28 日召开的国家卫生健康委新闻发布会上,国家医疗专家组成员、北京地坛医院感染性疾病诊疗与研究中心首席专家李兴旺也确认,在散发病例密切接触者中,观察到有一些可能会出现无症状的感染者,虽然没有症状,但是做核酸检测是阳性的。

还有一些病人只有轻症状,比如发热不明显,偶尔干咳或者乏力。这样的病人,从传染病规律来讲,也是有一定传播力的。现在更多的无症状感染者还是在密切接触者中发现的,这些密切接触者按现在的要求,都在进行医学观察。

英国诺丁汉大学病毒学家乔纳森·鲍尔(Jonathan Ball)表示:“确定无症状传播的规模仍然很关键,如果这是罕见事件,那么就整体爆发而言,其影响应该很小。但是,如果这种传染模式规模较大,那么疫情控制将变得越来越困难。”

如果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没有引起严重的疾病表征,被感染的人很可能不会进入医疗中心隔离,取而代之的是,他们接下来将会去上班、旅行或正常生活交际,从而有可能将病毒传播给他们的密切接触者,在特定情况下可能与超级传播者事件结合,将疫情进一步蔓延到国际上。

据 nature 最新报道,1 月 29 日,澳大利亚墨尔本的 Peter Doherty 感染与免疫研究所宣布通过对一位感染病患进行病毒分离,成功培育出新型冠状病毒样本,成为中国外全球首个复制出该病毒样本的实验室。该研究所副所长迈克·卡顿说,研究小组现在将与世界卫生组织(WHO)推荐的世界各地的研究实验室共享该病毒资料,以帮助开发更准确的诊断测试和疫苗。

卡顿表示,拥有这种病毒的样本将使科学家创建能够检测特定免疫细胞(即抗体)的测试,这些免疫细胞可以表明一个人是否已经感染了新病毒,这样的测试对于有轻度或无症状的人特别有用。

对于中国来讲,虽然疫情爆发后各省市纷纷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进行遏制,但公开的感染人数还是增长迅猛,令人担忧的是春节之后不久还会出现一波返程高峰。

尽管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组长钟南山在近日接收新华社采访时表示:“我不觉得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他认为,10 到 14 天是一个很好的隔离观察期,潜伏期过去了,发病的及时治疗,没发病也就没病,所以不会因春运返程出现大传染,但排查的措施不能停。

不过在返程高峰和基数庞大的密切接触者中,无症状传播是否会成为一个潜在的“深水炸弹”呢?对于这种新型冠状病毒,我们目前的认知仍有不足,似乎没有绝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