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怎么直面后现代,重构生活秩序?

文|吴俊宇

《纽约时报》在今年年初刊载了一篇名为《年轻人主导的这十年》的文章。

这篇文章里几段有关时代精神的叙述实在是有味道——这种表达方式充满了年代纵深感和对历史的反思:

与任何一个十年一样,这个十年也充满了矛盾和逆流......他虽然竭力反对时代精神,但也是时代精神的体现……一个结果是,我们的内心世界变得肤浅:我们花在思考、徘徊、阅读、做白日梦,以及仔细考虑某事的时间少了。

是的。历史走进了2020年代,我们却感受到了更多迷茫。人们的思想混乱不堪,说什么、想什么、做什么三件事往往离得很远。

我们不可避免地进入了福柯所忧虑的后现代社会。

后现代社会,我们要如何寻找灵魂安放之所,过上真正的生活?

后现代社会,什么企业才是真正好的企业?

我想,摒弃杂乱,重构秩序,让美好的强大起来。这样的企业才是真正的好企业,这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

人格的分裂

和每一个年轻人深聊都会发现,他们充满了迷茫、疑虑。

虽然世界在不断迎合年轻人,但这种迎合仅仅只是迎合,迎合的背后却是一个个陷阱。企业习惯了把用户当成变现工具,利用人性的弱点吸金。

企业仅仅只是通过迎合的方式盯准年轻人的钱包。

信息仅仅只是通过迎合的方式让年轻人陷入沉迷。

技术仅仅只是通过迎合的方式把年轻人带入孤独。

后现代社会的商业、技术、信息给我们带来了便利,然而我们被浸泡在信息的海洋中竟发现自己愈发无力。

人们出现了各式各样的由于社会现实导致的精神和心理问题,人们的心理和性格变得越来越复杂和不可捉摸。

在今年的微信公开课上,张小龙发出了忧虑的疑问:

这在历史上,甚至十年前,都是难以想象的。人们真的能驾驭这种信息互联吗?还是说,技术在引导甚至控制人们的生活方式?

每天在社交媒体上的声音如同协奏曲。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每一种言论都代表了一种思潮。

思潮与思潮之间相互交织博弈,各种思潮的力量随着现实环境的变迁此消彼长。共同激荡出了当下社交媒体的基本舆论场。

麦克卢汉说,媒介即讯息——每一种讯息背后,正是一群试图“传教”的人群。

然而思潮的博弈并没有给我们带来良好的秩序感。

如果你仔细和人对话竟会发现,一个个人的脑子真是复杂,语言、思想、行为完全无法一致甚至是错乱的。

多数人都是一会儿想要西方式的权利,一会儿又想推卸东方式的义务,东西方两套价值体系里左跳右跳,搞来搞去都是精致利己。

有些人的社交媒体得倒着看,有些人的社交媒体得顺着看,然而到底是该倒着看还是顺着看。天晓得。

后现代社会的人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精神病症,人前人后两张脸分裂得很好。

想什么、说什么、做什么,三个事情离得很远,往往成了三重分裂。外加人前人后不一致时,三重分裂变成了三的平方重分裂——九重分裂。

想要活得自洽,似乎成了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我们甚至很难在书籍中寻找答案。

某一日在北京朝阳大悦城八楼晓岛闲逛,你会发现,东方哲学、西方哲学、畅销书的位置摆不清楚,混乱无章杂放在一起。

你可以一堆老庄的书里找到以赛亚·伯林,在康德的身边发现恋爱秘籍,还能在罗振宇那堆书旁边看到Pua名著。

想把中国哲学、西方哲学、历史类、畅销书分区真正摆明白都难,何况是把脑子里拧麻花的思想体系给整理清楚……

书店作为城市气质和灵魂的窗口况且如此,何况人心。

这个荒诞的现象似乎成为了某种隐喻:

我们活得太过混乱,思想也杂乱无章,精神难以自洽。

秩序的重构

我们似乎很难找到几家企业,它能够真正为用户着想,而不是把用户当成是工具。企业需要构建秩序,给人们带来意义感。

什么是构建秩序的企业,我想,那应该是把用户当人看的企业。

今年微信公开课上,张小龙谈到:

推送什么信息,决定了用户会看什么信息,决定了他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这是一个我们要经常思考的问题,也是我们在努力的方向

B站创始人陈睿在接受“晚点”采访时谈到:

中国的用户是最可爱的,因为中国有太少的企业把用户当成一个平等的人来看。你只要把他当成一个平等的人对待,他对你是很维护的。

魅族可能也算是一家把用户当人看的企业。甚至魅族这几年的状态,就很像一个寻找人生方向的年轻人。

人格分裂必然会带来无意义感。人同样也需要寻找意义感。企业需要寻找意义感。

过去几年其实也是魅族摇摆分裂的几年。企业的分裂会带来方向的错乱。

坦率说,过去几年魅族而言并不是非常顺畅。这一年也很像很多普通人的生活,充满了磕磕碰碰。

对企业而言,圈得融资、提高销量并不是意义所在。如果企业只是为了摊大饼一般做大,必然会带来撕裂感,造成意义的丧失。

真实的生活需要重构秩序,企业也需要重构秩序,魅族已经思考到了这一点。

魅族在今年发布的新年礼盒是一套桌面收纳套装。这套收纳套装既有实用价值,也充满了内在寓意。

打开套装会发现,混凝土材质+原生颜色充满了简洁感。杯子、钢笔架、手机架、时钟一应俱全。其中的水泥石英钟只有1和7两个时钟刻度,意味着魅族17即将来临。

其中还有一封信,上面写了一句话:

美的事物各有不同,共鸣会帮你找到知己,愿你在新的一年,摒弃杂乱,重构秩序,让美好的,强大起来。

这些话语中还隐隐透露出魅族希望隐隐表达的寓意:

过去魅族产品线繁杂,大量机型使产品缺失辨识度。

然而,魅族打算“摒弃杂乱,重构秩序,让美好的,强大起来”。用魅族副总裁华海良在接受专访时的话来说便是:

偏安一隅无法在这片红海中站稳脚跟的。魅族将重新梳理品牌定位,未来将聚焦高端市场,走高品质、差异化的产品路线。魅族追求的不只是小而美,而是希望做成美而强。

在未来产品布局中,魅族并不希望盲目去追逐所谓的销量第一以及市场占有率的排名,更不会过分追求性价比而透支品牌的增长力。

魅族接下来希望做的是,发挥自己的优势,尤其是在产品美学设计、以Flyme系统为核心的功能体验等方面,走精品路线,聚焦中高端市场。用更好的用户体验去打造用户口碑,这就是魅族的“不争之争”。

这其实不仅是魅族对自己的寄语,也是对年轻人乃至更多普通人的寄语。

真正的生活

好的企业,往往会在意用户真正的生活。

2016年,时年79岁的法国著名哲学家阿兰·巴迪欧在法雅出版社出版了自己的一本演讲小册子《何为真正生活》(La vraie vie),收录了他面向年轻人的几次讲座。

这本小册子一共分为三章。

第一章是,《今天,做年轻人,意义与无意义》;

第二章是,《论男孩的当代命运》;

第三章是,《论女孩的当代命运》;

这本书从苏格拉底之死开始谈起——他被判处死刑的原因之一居然是“败坏年轻人“。

所谓的败坏只是因为,苏格拉底和两位年轻人说,有着比所有事物更好的东西:

真正的生活。某种值得的东西,某种值得去过的生活,这种生活远胜于金钱、快感和权力。

阿兰·巴迪欧借用苏格拉底的话谈起,年轻人有两个内在敌人。

这两个内在敌人让他们远离了真正的生活,让他们认识不到他们自己创造真正的生活的潜力。

第一个敌人是所谓的当下生活的激情,追求娱乐、快感、一晌之欢、歌曲、瞬间的放纵,吸食大麻,玩些愚蠢的游戏。

第二个内在敌人似乎恰恰相反:追求成功激情,让自己变得富有,获得权力,飞黄腾达的观念。

第一个内在敌人很好理解,片刻的娱乐和快感往往只能带给我们更大空虚。第二个内在敌人则是没那么好懂——然而它是一种更大的威胁。

我们似乎沉浸在工作中无法自拔,然而它满足的并非理想,往往只是欲望。

人类学家项飙曾用“工作洞”理论去阐述这种“追求成功激情”的无意义:

我今天做的东西确实是没什么价值,也不是我真正想做的。但是我以后会做那个那个。先把手头这个咬牙忍过去,今后回来我就好好过生活。既然眼前这个火坑离我最近,也许能捞到第一桶金,跳进去再说。

然而他直接指出:这个 “以后好好过”,是个自欺欺人的谎言。

无论是阿兰·巴迪欧还是项飙都没有给出任何确切的答案,只是告诉了你思辨的过程。

至于答案,各人自己去找罢。

毕竟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个体,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生活方式——但需要在探寻的过程中找到幸福感,而不是简单的“开心”二字——因为“开心”有时意味着匮乏的浅薄,甚至是某种自我安慰的傻乐。

自由、幸福、生活,是需要靠自己一点一点建构起来的。世俗生活往往藏着巨大的细节,那些细节需要一点一点咂摸体会。

有时候我们在过虚假的生活,而什么是真实的生活,需要自己渐渐寻找。

企业也需要帮助用户构建真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