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经中讲:“一切难舍,不过己身”,今天我们将走进莫高窟第254窟感受动人肺腑的舍身精神。
254窟建于北魏时期,距今1500多年历史,是莫高窟最早的中心塔柱式洞窟。洞窟主室前部南北壁中段各绘有本生故事和佛传故事,而我们今天主要欣赏南壁中段的萨埵太子舍身饲虎本生故事。壁画根据大唐三藏沙门義净奉所译《金光明经》卷十《舍身品》绘制而成。由佛为大众讲述过去行菩萨道时的经历而展开,佛经中记载:
过去世时有一国王,名曰大车,巨富多财,库藏盈满,军兵武勇。国大夫人诞生三子,容貌端正,太子名曰摩诃波罗,次子名曰摩诃提婆,幼子名曰摩诃萨埵。是时大王为欲游观纵赏山林,其三子亦皆随从,为求花果,舍父周旋至大竹林,于中憩息。
次复前行,见有一虎生七子,才经七日,诸子围绕,饥饿所逼,身形赢瘦,将死不久。第一王子作如是言:哀哉!此虎产来七日,七子围绕,无暇求食,饥渴所逼,必还啖子。萨埵王子问言……
故事基本分为六个情节:三位王子见饿虎母子、萨埵太子刺颈跳崖、饿虎分食太子血肉、王兄见萨埵白骨悲痛昏死、王后怀抱萨埵肉身、众人将萨埵尸身起塔供养。
这铺壁画为单幅形式,没有按照传统的横卷式依序展开,也没有按连环画的“U”型顺序迂回,向心式的构图把观者的目光集聚在画面正中,故事从三位王子遇饿虎展开。
右侧,王子两次施虎场面与饿虎啖食王子血肉情景巧妙地构成一个三角形,运用异时同图的“蒙太奇”手法将不同场景拼接在一起。下方,王子躺在虎群之中,他的坚忍和平静正是佛教所宣扬的牺牲和奉献的完美诠释,他伸展的手臂将观者的视线向左移动,赶到现场的众人悲痛欲绝,王兄见其白骨不禁哀号昏死,大臣向王子泼水使其清醒,更加营造了哀伤的气氛。
整个故事的结尾在画面的左上方,王后抱着萨埵的尸身,用脸贴在萨埵的额头,仿佛王子只是睡着一般,没有恐怖气氛,也没有嚎啕大哭,画面将巨大的悲痛无声蔓延开来,母爱的温情充盈整个画面,众人将王子尸骨起塔供养走向故事结尾。
整铺壁画将故事中主要的六个故事情节繁而不乱地绘制在不足两平米的壁面上,在莫高窟中仅此一例。千年之前,古人的智慧与对艺术的追求不得不令我们为之敬佩、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