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戴高乐以优异成绩从军校毕业,选择去贝当的步兵第33团。在他看来,下一场战争很有可能在北方发生。由于戴高乐和贝当都来自北方,均信奉天主教,特别是在军事观点上看法一致,他们很快成了忘年之交。但不久贝当调离了。
留下来的戴高乐中尉一如既往的训练和研究战术,凭借军人的直觉,他认为战争就要到来,迫切希望建功立业,对得起自己法国贵族的身份。很快,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这让戴高乐兴奋不已,但4年的战争,他只参加了“4个月”。
初上战场的戴高乐,见识了战争的残酷。
按照法军统帅部的作战计划,戴高乐所在的部队奉命越过比利时边境,向德国进攻。不料,与德军实施“施里芬计划”的部队迎面相撞,“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军展开了激烈地厮杀,枪炮声掩盖了受伤士兵的呐喊声,双方均损失惨重。
戴高乐第一次面对惨烈的战争场面,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应,反而更加勇敢的冲锋。可是,2米多高的“大个子”成为对手最好的瞄准目标,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大腿,住院3个月后重返部队时,德、法两军形成了相持,转为堑壕战、阵地战。
因为“大个子”太容易“吸引”子弹,上校团长将戴高乐留在身边,成为团长助理。一月后,一块弹片击中他的左手,伤势不大,但伤口感染,不得不再次住院治疗。3个月后,再回部队时,被授予上尉军衔,可以指挥一个连。
1916年2月,德军在西线的凡尔登地区实施突击,法军防线被分割成几段,形势极其危机。于是,戴高乐所在的第33团开赴凡尔登战场,布满弹坑的土地上尸横遍野,老鼠成群,仿佛人间地狱。这就是一战中有名的“凡尔登绞肉机”。
伴随着隆隆炮声,德军开始进攻,法军损失惨重。戴高乐还没有从炮声中清醒过来,德军就已经将他的连队包围了。双方展开了白刃战,其大腿被刺刀刺中,并中毒气昏迷倒在地上,团长在望远镜中清楚地看到戴高乐的连队“全军覆没”。
戴高乐阵亡的消息,让时任凡尔登战区司令官的贝当伤心不已,“追授”他一枚十字勋章。然而,“命大”的戴高乐并没有死,当他从昏迷中醒过来时,身边站满刚才与其拼刺刀的德军。这次受伤,让他成为了德军俘虏,从此远离战场。
绝不屈服的戴高乐,开始了“越狱”生活。
成为战俘的戴高乐无比沮丧,建功立业的目标还未达成,就远离战场。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堂堂一贵族成为战俘,是一件可耻、让家族蒙羞的事。从小就拒绝服从他人的戴高乐,决定以实际行动——“越狱”,证明自己的“绝不屈服”。
然而,他密谋了7次“越狱”均已失败告终,成为战俘营重点防范的对象。为了防止其逃跑,戴高乐被不断地转换战俘营。尽管更换的战俘营,防范级别越来越高,但依然抹灭不了他一心要“出去”的念头。
最搞笑的一次,是戴高乐的第一次“越狱”。当时,他被关在临时的收容所里,趁守卫不注意,偷了一套德军服装,企图蒙混过关。谁知,他的个子太高,衣袖仅到胳膊肘,裤子只到膝盖处,非常滑稽可笑。没跑多远,就被抓了回来。
最接近成功的的一次,是他第三次“越狱”。他吞服冻疮药膏,假装得了黄疸病,住进监狱医院。在一名战俘的帮助下,两人走出医院直奔瑞士边境,他们度过了8天的自由生活。就在离边境不到100公里的地方时,被发现并送回了战俘营。
戴高乐三番五次的“越狱”,成为战俘营的知名人物,更是德军管理者重点的防范对象,对他的惩罚也越来越重。重回战俘营的戴高乐面对的是2个月的“小黑屋”,每天只有半小时的室外活动时间,但他依然在谋划“越狱”。
随着一战即将结束,法、德两国关系趋于缓和。德国战俘营的管理者,似乎对戴高乐也放松了警惕,并对他“越狱”的行为不再过于关注。因为,在他们看来,2米多的“大个子”到哪里都受人瞩目,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果不其然,他的“大个子”和他怪异的谈吐,让戴高乐没走多远,就被发现并送回战俘营。在历时4多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戴高乐因受伤住院9个月,又度过了3年零3个月的战俘营生活,其实际参战时间仅为4个月。
除了“越狱”,戴高乐也是收获满满。
战俘营的生活,对于思想活跃、喜欢随心所欲的戴高乐来说,无疑是最黑暗的日子。每天除了谋划“越狱”外,有“大把的时间”结交朋友、分析对手、研究战术。这对于他以后成为法国总统,积累了许多宝贵的资源。
首先,由于经常“逃跑”,在战俘中的威望很高。戴高乐结识一些逃跑未遂的战友,并成为患难之交,其中就有后来成为法国《时报》的专栏作家雷米.鲁尔,经常撰文支持戴高乐;还有首先响应“6.18”召唤的,法属印度支那总督卡特鲁。
其次,看书读报,有时间思考。当战俘最大的好处是,每天能阅读德文报纸,这对善于思考的戴高乐来说,是关注战争进展和了解对手的最好方法。他做了许多摘抄,并完成了其第一部书《敌人内部的倾轧》,分析德军内部的勾心斗角。
更为重要的是,戴高乐潜心研究一战中各国的战略战术,尤其是对坦克在未来战争的作用,进行了大量的预见性理论研究。在他看来,未来战场的“主宰者”一定是大规模的坦克部队,这也是他在战后,极力主张建立装甲部队的原因。
戴高乐最愿意做的,还是给战俘军官们讲战略课或者形势报告。他运用自己丰富的军事历史知识,介绍法国军队的战术特征,并结合正在进行的战争,分析战局走向,俨然就是一个历史课“教授”。同时,也满足了他喜欢“说教”的“贵族”感。
尽管战俘军官们佩服戴高乐惊人的记忆力,渊博的知识,以及沉稳、理智的优点。但也发现他冷漠、性格倔强,尤其是发表意见时,不容他人争辩,语气武断,而且态度傲慢,难以接近。于是,在战俘营里,他又有了新的绰号“大元帅”。
像戴高乐这样的性格在和平时期是很难升迁的。如果不是他在战俘营认识的一群患难战友,积极响应他的号召,很难有著名的“自由法国运动”;如果不是他在关键时刻,树起抵抗德国的“大旗”,想必也不会有以后的法国总统。由此看来,战俘营的生活还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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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二战全史》、《戴高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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