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马为何身披黑白相间的条纹?

斑马现存有三种:平原斑马、山斑马和细纹斑马,它们均生活在非洲,而且有着独特的黑白相间的条纹。一般动物的体色和花纹都是使动物更好地融入环境,而斑马的条纹却反其道而行之,令它们在环境中非常显眼。那么这种条纹是如何演化形成的,又有什么作用?

150多年来,科学家对斑马条纹的形成与作用一直感到困惑。一个又一个的假说被提出,但接着又都被驳斥了。一些科学家认为黑白条纹是伪装色,这种条纹使斑马轮廓模糊,使其看起来像树枝,类似的老虎条纹也是这种作用。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来自卡尔加里大学的阿曼达·梅林最近研究发现,斑马的两大天敌狮子和斑鬣狗都主要靠嗅觉寻找猎物,它们的视力都不怎么好。在狮子和斑鬣狗眼里,斑马远看和其他动物没什么区别,都是一团灰色,狮子离斑马80米才能辨认出条纹,斑鬣狗要48米才可以。

另一个假说认为,黑色比白色吸热,当斑马暴露于阳光之下,黑色条纹区域比白色条纹区域吸热多、温度也高,因此形成了微循环气流,有助于斑马体表的汗液蒸发,使斑马感到更凉快。但是实验表明,披着斑马皮的水桶升温的速度与披着普通马皮的一样,因此这一假说也被否定了。

蒂姆·卡罗是加利福尼亚大学戴维斯分校的一名生物学家,他的研究团队最近进行了一项研究,认为斑马的条纹是为防范吸血苍蝇进化来的。斑马似乎受到了吸血苍蝇的双重诅咒。一方面,斑马的毛比羚羊等短得多,更容易受到吸血苍蝇的叮咬。另一方面,斑马特别容易受吸血苍蝇传播的疾病困扰,包括锥虫病、马瘟和非洲马瘟,这些病都是由马蝇和采采蝇传播的,而且都很要命。

蒂姆·卡罗的团队发现,黑白条纹对斑马躲开吸血苍蝇有所帮助。2014年,卡罗和他的同事们发现,有条纹的马科动物——包括三种斑马和腿上有细纹的非洲野驴,都生活在马蝇很多的地区。很多科学家已经证明,吸血苍蝇很难在条纹表面上着陆。

通过观察和拍摄马厩的普通马和斑马,该团队证实,马蝇很难降落到斑马身上。苍蝇找到斑马或接近它们没有任何问题,但就是无法降落。当他们在普通马上套上条纹外套后,该团队发现了同样的趋势。同一只动物披上条纹后就变得对苍蝇具有抵抗力了,只有它们未被覆盖的头部除外。通体一色的外套没有抵抗苍蝇的效果,只有条纹才能令苍蝇找不到地方着陆。

当放慢速度观看视频时,研究人员发现苍蝇在降落到条纹上时根本没有减速,它们要么错过并超过斑马,要么撞上去并弹回来。

为什么斑马的条纹能防范苍蝇呢?科学家提出了两种可能的解释。第一种是苍蝇把黑色条纹当成了树枝,试图从中间穿过去,结果只能是撞上白色条纹。

第二种解释是条纹破坏了苍蝇视野里的光流。苍蝇是以自己为参考系,感觉上以为物体移动着穿过自己的视野,以此测量它们自身的速度及其与附近物体的距离。研究昆虫视觉的明尼苏达大学女学者帕洛马·冈萨雷斯-贝利多赞成这种观点。她指出,最关键的是斑马条纹的宽度和方向均不太一致,无论苍蝇想顺着条纹飞还是横穿过它们,都会感到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