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的科学:年轻的血液真能让人续命?

“永生的吸血鬼,不会简单地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死亡。”《德古拉》中的吸血鬼猎人亚伯拉罕·范·海辛对他的同事说道,“他可以通过吸食活人的血液生生不息。更有甚者,我们发现他还能越活越年轻……”

然而,通过血液返老还童这一概念并不是这部伟大的哥特小说创造出来的,而是从古希腊神话中自基督教早期至今依然流行的一种信仰中汲取的灵感。当范·海辛设计好捉捕并猎杀德古拉的方法时,他告诉他的同伴,有一种特殊的力量与他们同在,“一种吸血鬼无法抵挡的力量”——科学的力量。极具讽刺意味的是,在过去的十年间,部分科学家竟选择了站在吸血鬼的一方,提出证据证明当年轻人的血液被输入年老者体内时,可以加强其“活力”,避免衰老。

斯托克写下《德古拉》时,科学的概念与广为流传的迷信和宗教信仰针锋相对。那么现代社会中人们对血液的返老还童作用兴趣的复苏,到底是科学研究进步的结果,还是向通俗迷信的一种后退呢?

○《从前有个笨蛋》:早期吸血鬼神话中充斥着关于新鲜血液能够让人永生的传说,而这些神话故事往往意在推敲性爱及其后果的伦理意义。以上的这幅图片激发了鲁德亚德·吉卜林(Rudyard Kipling)的灵感,1897年他开始了对诗作《吸血鬼》的创作:“从前有个笨蛋,他做了他的祈祷。”

我们每个人体内都存储着一加仑多的血液,从红润的面颊流淌至手臂上叉开的青色血管。古希腊人是最早将这种至关重要的液体看作生命之源的群体。生活在公元前400年的希腊医生和现代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认为我们的身体被四种合称为“体液”(humors)的液体——血液,痰液,黑胆汁和黄胆汁所掌控。传言这四种体液影响着我们的性格、情感、行为和年龄。赤色炙热的血液在古希腊人看来是生命不可或缺的部分,因此他们将其视为生命之源。

罗马诗人奥维德( Ovid)在公元八世纪发表了首部有关输血复活的作品。在他的史诗巨著《变形》(Metamorphoses)中,女巫美狄亚割开了一位老人的喉咙并放干了他所有的血液。她在他“古老的血管中注入了丰富的灵丹妙药”复活了老人。这种灵丹妙药并不是血液,而是根茎,草药,种子,花朵之类。但故事的重点依旧在于:这种“新的血液”赋予了它“新生的活力”。

希腊人对此的描述并没有比奥维德晚多久。在角斗士角逐结束后,观众们会如疯子一般涌入竞技场,饮用斗士们在角斗中受伤流出的血液,不顾一切的吸食着斗士们血管中流出的力量与勇气。公元七十七年,老普林尼(Pliny the Elder)观察到,疯狂的观众像“野兽般”冲进竞技场,想要“痛饮来自斗士的温暖鲜活的血液”,他们将嘴唇放在角斗士的伤口上,希望能直接从他的血管中吸出解药。

到了十五世纪,人们开始尝试更加直接的方法。当所有试图复活教皇英诺森八世的方法都失败后,一位几乎没有任何资质的名叫亚伯拉罕·梅尔(Abraham Meyre)的医生用一枚达克特(ducat)(旧时在多个欧洲国家通用的金币)买来三位十岁左右的年轻牧羊人作为祭祀,并将这三个孩子领到教皇床边。传说他抽取了部分他们的血液输给教皇,又将教皇的血输回孩子们的身体。不久后,四人全部死亡。

○强大的生命力:这是一个真实存在(并且十分恐怖)的十九世纪设备,用于人体之间血液的输送。一些医生曾经使用过这种仪器,其中包括日内瓦的约瑟夫勒·内鲁塞尔(Joseph Roussel),他在1877年记载道:“一个强壮而健康的人血液中的强大生命力,有助于提高病人血液的质量……”(Joseph Roussel / Wikimedia Commons)

关于血液返老还童效应的传说始终在民间流行着。十六世纪末期,德国医生安德烈亚斯·利巴菲乌斯(Andreas Libavius)写到,将一个健康年轻人的血液输入一个疾病缠身的老者血管之中,能够“为他带来生命之泉并驱除一切倦怠”。二十世纪早期,年轻血液的抗衰老作用影响了博学的俄罗斯医生,早期布尔什维主义者亚历山大·波丹诺夫( Alexander Bogdanov)的哲学思想。他将年轻血液的传输看作一种近乎形而上学的体验,一种能够让最疲惫的身躯也返老还童的佳肴。他的哲学理念在1908年以小说四部曲的方式展现给了世人,该小说描述了位于火星的乌托邦式共产主义社会中一番宏大的景象。他笔下了的火星人寿命是地球人的两倍长,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将年轻的血液注入自己体内,将自己的青壮年时期延长了几百年。在他的设想中,“血盟兄弟”这一概念被普遍化,血液被社会中的所有成员共享。

截至1928年春季,波格丹诺夫共接受了11次血液输送,并相信新的血液增强了他的认知能力和视力,甚至认为自己光秃的头顶长出了新的毛发。同年晚些时候,在与一位21岁青年交换了一升血液之后,波格丹诺夫最终死于自己的第十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血液输送。

在《浮士德》中,歌德写道“血液是有着最珍贵特性的汁液。”但在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内,人类并不知道这种特性到底是什么。早在17世纪,科学家就发现血液是由几个不同部分组成的,而每一个部分都在身体中发挥着独特的作用。但直到现代医学出现,人们才得以确定这些作用,以及如何才能在血液传输中利用它们。

如果将血液放入离心机中,它便会分离成三个层次。最底层由用于将氧气从肺部输送至身体其他器官的红细胞组成。最上层的淡黄色透明液体为血浆,含有凝血因子——一种负责将维生素和矿物质送至全身的蛋白质,以及与免疫系统共同作用抗击感染的蛋白质和抗体。若没有血浆的存在,其他细胞便会失去在身体中流动所需的介质。夹在这两层之间的是淡黄色的血小板和白细胞,分别用于帮助血液凝结和提供免疫防御。这些元素中的任何部分都可以通过血液传输被取代。

在经历了前几个世纪从犬类之间,到羔羊之间,再到人类之间血液传输的混乱的尝试之后,人们终于得以在二十世纪迎来了血液控制、存放和医用方式的变革。1901年,奥地利医生卡尔·兰德斯坦纳(Karl Landsteiner)发现了人类血型中的前三种:A、B、C型血(C型血最终被改名为O型),并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奖。一年后,他的两位同事,阿尔弗雷德·范·德卡斯特罗( Alfred von Decastello)和阿德里亚诺·图里( Adriano Sturli),加入了第四种血型—AB型。与之前用亲朋好友以及身边的任何人血液进行输送的方式远远不同,医生们现在可以检测被捐献血液的血型,并与病人们的血型进行匹配。这些进步都为后期利用血液,以及血液输送,甚至加工人类血液打下了基础。

现代人对于血液更新的兴趣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拉开了序幕。那时作为研究员的迈克尔·康柏伊(Michael Conboy)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副教授伊琳娜·康柏伊( Irina Conboy)夫妇开始探索针对衰老相关研究中最具有挑战的问题之一:为什么当我们年龄增长时,体内的器官和组织也似乎在同时衰老?

“第一个要问的问题就是,所有身体组织的共性是什么,而那正是血液循环系统。” 迈克尔·康柏伊说道。通过一系列的静脉和动脉传输,身体完成了血液循环。由于所有的营养成分都是由循环系统送往身体的组织,这难道不就说明血液是(导致衰老的)罪魁祸首了吗?“我们当时的想法是,用一只小鼠来做实验,抽出它的全部血液,并换上年幼小鼠的血液,”迈克尔说道,“会让它返老还童吗?”

当我们逐渐变老,身体会出现更多的炎症,而这些炎症来自血液中增多的炎症型信号,迈克尔·康柏伊解释说。随年龄增长发生的另一个重要改变来自细胞的衰老,身体里的细胞不再分裂。衰老的细胞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在组织和器官中不断沉积,最终可以导致癌症,疾病及其他一些与年龄相关的退化。为了研究这些负面的改变是否是可逆的,康柏伊夫妇开始用小鼠进行试验。

2015年,康柏伊夫妇与斯坦福大学的研究人员合作,在《自然》杂志发表了他们的研究,展示了异时异种共生(heterochronic parabiosis)的作用,即将两个不同年龄段的动物(通常使用小鼠)的血液循环系统拼接在一起。研究人员分离了一只年幼的小鼠和年长小鼠的宽腹边皮,并将它们像连体婴儿一样缝合在一起。年幼的小鼠大概两到三个月大,年长小鼠有19到26个月大。换算为人类的年龄,就好比将一个二十岁青年和一位七十岁老人连在一起。当它们的伤口在彼此身体上愈合的过程中,它们的两套血液循环系统也融合在了一起——它们的血液直接交融在了对方的血管中。

较为年长的小鼠能够在受伤后更快的恢复,肝部和海马体中的细胞数也有所增长——而通常情况下在年长小鼠身体中发生的是相反的变化。衰老的影响似乎被逆转了——虽然我们并不能确定这一结果仅仅是由血液转换导致的。年长小鼠的血液循环系统同时可以触及年轻小鼠的器官,而这可以帮助调节年长小鼠的新陈代谢,帮助它们更快痊愈,甚至可以为其补充适当的荷尔蒙和营养物质。由于两只小鼠通过皮肤被连在一起,还导致了实验中其他一些意外的情况的出现。有时,年幼的小鼠甚至会拖着年长小鼠在笼子中走动,从而增加了年长小鼠的运动量。

○不老泉:斯坦福神经科学家托尼·韦斯克莱(Tony Wyss-Doray)在2015年以老卢卡斯·克拉纳赫(Lucas Cranach the Elder)的16世纪画作《不老泉》为背景,进行了一次TED演说,并声明“我不认为我们能够永生,但我们或许会发现不老泉其实就在我们身边,只不过它已经干涸。”

去年十一月,迈克尔和伊琳娜·康柏伊在《自然·通讯》(Nature Communications)杂志发表了他们的研究,检验年老和年幼的小鼠平均混合血液,单次交换的效果。在这次研究中,实验鼠并没有如2005年研究中那样被连体。康柏伊夫妇研发了一种新的仪器,可以将两只小鼠自由粘连或分离,这样便消除了共享器官产生的效果。这种方法的本质就是将小鼠的血液进行单一交换。运用这种方式,实验结果便只会显示血液交换的效果,而不是如之前那样包括了循环系统共享带来的变化。

与之前一样,较为年长的小鼠的肌肉再生和肝部健康都立刻得到明显改善——脂肪沉积几乎全部消失,体现出年幼小鼠器官的特性——但康柏伊夫妇在研究后期发现,年老生命体的血液负面作用远比年轻生命体的血液有利作用要大得多。值得注意的是,当他们将等量的两种实验鼠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的时候,血液的特性并不像中年实验鼠的血液。“它看起来就和年迈的小鼠的血液一样。”康柏伊说道。年老实验鼠的血液严重阻碍了年轻小鼠脑细胞的形成,导致肝部脂肪沉积增多,甚至导致它们在力量测试(测试中他们倒挂在一根金属网线上)中成绩的下滑。“同样(在力量测试中),老迈的动物进步显著,但更有趣的是年轻动物在接受年迈动物的血液之后健康水平的下降。”康柏伊说道。“得到这样的结果后,我们对年轻生命体血液的药用价值不再像从前那样感兴趣了。我们更需要知道的是,是什么导致年老生命体的血液如此致命。”

康柏伊认为罪魁祸首之一可能是转化生长因子(TGF beta),一种帮助控制包括细胞生长,分化并发出信号阻止细胞生长等机体细胞功能的蛋白质家族。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体内的TGF beta类蛋白数量会有所增长,向细胞发出促炎性信号妨碍痊愈并阻挡造血干细胞增生。如果我们能够给予细胞合适的生长刺激并以此覆盖转化生长因子所带来的负面作用,我们或许可以保持细胞生长,恢复年老身躯中的组织。

“这就是我们在经受过血液交换后的老年实验鼠肌肉中看到的状况;它们(的肌肉)能够像年轻小鼠一样再生。”康柏伊,“如果我们能够介入这一过程并给细胞发出更多的年轻信号,让身体组织返老还童就不在话下了。”这一系列实验的重大影响其实更多在于,我们对年老生命体的血液具有危害性的原因有了新的理解,而并非找到注射年轻生命体的血液中的理由。

在老卢卡斯·克拉纳赫(Lucas Cranach the Elder)的十六世纪画作《不老泉》(The Fountain of Youth)中,憔悴的女人们争先恐后地向盛满流水的淡灰蓝色水池中攀爬。她们在其中嬉戏玩闹,肌肤变得柔软润泽,面容变得更加美丽,并从水池的另一端浮现,获得新生,她们的身体又回到了年轻时的模样。

这大概就是新一代医学企业家对于宣传年轻生命体血液价值的愿景。斯坦福神经科学家托尼·韦斯克莱(Tony Wyss-Coray)就是这批新兴医学企业家中的一员,他曾试图从年轻生命体的血液中分离出一些成分,宣称能够使逐渐衰老的身躯焕发年轻的活力。他建立了一家名为Alkahest(意为“(炼金术师探求的)万能溶剂”)的公司,通过在患者体内注射少量年轻捐献者的血浆,来扭转因阿尔兹海默症(即老年痴呆症)而导致的一些身体机能退化。“我不认为我们能够永生,但我们或许会发现不老泉其实就在我们身边,只不过它已经干涸。” 韦斯克莱在一次TED演讲中讲到,“如果我们能够让不老泉再次开始流动,哪怕只流出一点点,或许我们就能够找到对人类身体机能衰老产生印象的因素,我们可以综合这些因素,并有望治疗衰老带来的疾病。

○《不朽的故事》:值得庆幸的是,像上图这样粗糙的血液传输设备已经隐于过去,成为历史。一些血液专家认为现代人对于血液再生能力的说法应和了昔日故事中的情节。“关于血液再生有太多的炒作。”一位血液专家说道。

提起联体共生研究,没有人会比在斯坦福大学受训的杰西·卡门辛(Jesse Karmazin)更在行了,至少从他接受的媒体报道数量上来看是这样的。卡门辛现在已经开办一家名为Ambrosia(取自“神的食物”)的初创企业,测试将年轻生命体的血液注入老年生命体血液中产生的效果。(根据PayPal联合创始人及风险投资人彼得·泰尔(Peter Thiel )对于卡门辛的研究产生兴趣的谣言,电视剧《硅谷》(Silicon Valley)虚构了这一过程,编写了令人憎恶的科技大亨盖文·贝尔森(Gavin Belson)用他的“供血男工”给自己输血的情节)。

Ambrosia这项正在进行的试验接受年龄在35以上的群体,在一百多为病人中,最年轻的病人39岁,最年长的92岁,来自于Ambrosia设立在旧金山和坦帕的诊所。病人们需支付八千美元参与到这项试验中,款项包括血浆费用,输血服务以及血液化验。

这项由患者资助的试验并不致力于治疗任何一种特定的疾病,卡门辛希望的是能够通过这一过程同时治疗多种疾病。其中一些参与者经受着糖尿病、心脏病和阿尔兹海默症的折磨。“不少患者较为年轻健康,而他们想要保持这种状态。”卡门辛说道,“而我认为这反倒更简单。理论上来说,让一个人保持健康应当比逆转某种疾病更简单,但它(这项试验)似乎确实展现出了同时达到这两种效果的潜力。”

卡门辛说,输血一开始,病人们立刻就给出了反馈。病人们告诉他,他们感到比从前更加强壮,皱纹也没那么明显了。他们在接受输血后能够立即继续正常活动,有些病人甚至表示他们在健身房举起更重的哑铃。

“这些都还只是试验的初步结果,但参与者们都展现出了明显的变化。”卡门辛说。在血液化验中,他给出了三个主要变化。首先,血液中的淀粉肽数量有所减少,淀粉肽能够形成可引起阿尔兹海默症和帕金森症等类似疾病的噬菌斑。炎症也有所减少,胆固醇含量有所降低——这些都是心血管健康的体现。

尽管这样的结果为试验吸引了很多新的顾客,卡门辛并没有使用医学测试中标准惯用的安慰剂亦或是双盲法。他的研究既没有被同行审评也没有被发表。因为这一点,圈内的科学家们对于他的试验都持怀疑态度。就算年轻血液被证明具有促使康复的效应,为了这些益处去冒潜在的风险进行不必要的输血会是值得的吗?

“我最大的担心就是传播疾病的风险。” 艾伦·梅斯特(Alan Mast)说道。艾伦是威斯康辛血液中心血液研究所的资深血液研究员,同时也是美国血液协会的输血医学专家。梅斯特强调当代的血液传输比以往要安全得多,但他依旧表示,“在我看来,这是有风险的。如果你根本就不需要血液传输,冒这个风险真的值得吗?”更易于受到充血性心力衰竭的老年病人同时还要承受输血带来的容积超负荷风险,而这会让他们的心脏状况变得更糟。

许多流行病学研究结果也与有关血液传输益处的早期报告内容相矛盾。血液专家,瑞士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副教授古斯塔夫·爱德格伦(Gustaf Edgren)研究了在瑞士进行的血液传输和捐献的大型数据库,并得出血液捐献者的年龄与受血者的死亡率并无关联的结论,但如果年轻血液真的有返老还童的作用,我们得出的应当是相反的结论。(他所研究的病人都是由于生存需要接受的血液传输。)

爱德格林尤其看不惯卡门辛的试验方法,并将其描述为“不道德并可能非常危险。” 爱德格林说,“这项研究在科学上毫无利害关系。”他非常怀疑卡门辛的研究结果是否能被重视,因为我们根本无法得知报告中的益处是由捐献者年龄,血浆输送本身还是实验中没被控制的其他变量导致的。

爱德格林表示有关年轻血液输送能够中止衰老的言论依旧很不成熟。“作为一个临床医师我认为人类因疾病死亡的案例远比仅仅因年老死亡要多得多。”他说,“有关这件事的炒作太多,而这些炒作并没有为这一领域的发展作出任何贡献。这不但没有给病人带来任何好处,也不会让我们对衰老有更深刻的科学理解。”

爱德格林希望未来的研究能够通过仔细仿效小鼠研究中的方法,给我们带来更坚实有力的结论。“我不是说人类的年轻血液不可能带来这样的效果,但是想要真正验证这一结论,我们需要在人类实验中更好的效仿之前小鼠模型中的实验设计。”

同时,科学家们还在继续购买和销售千禧一代的血液,注入老年人体内并保持希望。尽管我们没有将年轻血液看作神话中求之不得的仙露琼浆,经过几个世纪的科学进步我们依然对同一个故事中的情节念念不忘,还是很让人惊奇。

翻译:Lacey      校对:亦兰      编辑:E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