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6月在苏联的远东地区,苏军集结了几十万部队和一千多架飞机,准备趁日本侵华战争“疲惫”之际,对其发起进攻,夺回日俄战争因战败赔付给日本的土地。而当时日军在其边境上只有9个师团,根本没有实力对抗。
令人奇怪的是,这个消息居然是一个苏联人叛逃后告诉日本人的。当然,能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没错,他就是苏联克格勃远东地区部长留希科夫大将,那他为什么要叛逃?为什么“投靠”日本呢?
这还要从苏联国内的“大清洗”运动说起。
自斯大林上台后,随着地位的牢固确立和国内各项事业的发展,他在民众的威望越来越高,个人崇拜已达到了疯狂的程度。以至于在1937至1938年两年间,被认为是反对派的130万人被判刑,其中近70万人被处决,历史上称为“大清洗”。
大批党、政、军干部和知识分子遭到迫害和“清洗”,作为克格勃远东地区部长的留希科夫,凭借着职业的敏感,已经预感到“杀头之祸”就要来临。因为在那个“不讲理”的年代,任何争辩都是徒劳的,要保命只有逃出苏联。
而远东最近的国家就是日本的“满洲国”(我国东北三省),而且两国之间虽不是公开敌对,但也不是友好国家。逃到那里一定会得到“保护”,不会被遣返回国。于是,他以去边境“视察”的名义,越过边境逃往“满洲国”。
这么重量级的人物反水,让日本人喜出望外。将其待为上宾,并在报刊上大幅版面刊登留希科夫的“事迹”。苏方得知这个消息后,尽管表面上故作镇静,否认此事;但在苏军高层引起了一片恐慌,因为他掌握着苏联情报部门的大量机密。
很快,日本关东军谍报部门逮捕了100多名苏联情报人员,使苏联在“满洲国”的情报网基本瓦解了。更让他们担心的是,苏军在边境上的兵力部署是否也被日军掌握?因为围绕张鼓峰的归属,双方争议很大,苏军正在秘密准备武力解决。
果不其然,苏联伟大的间谍佐尔格作为德国特别调查组成员,参与了对留希科夫的审讯。很快一份秘密电文从日本发往苏联“熊已被解刨,兽医掌握其所有生理构造”。也就是说,日军已掌握了苏军拟对张鼓峰的军事行动。
双方都将目光盯在了张鼓峰。
苏军已秘密在张鼓峰上构筑工事,有40名士兵在驻守。日军也不甘落后,派出几名化装成朝鲜族农民的侦察兵,偷偷登上张鼓峰并绘制军事地图。结果被苏军发现,二话不说就是一阵乱枪,当场打死一名日军。
事情闹大了,日本外交部以日军死亡为由,要求苏军撤出张鼓峰,得到的回答是:“他侵犯我国领土”,也就是说,死了活该。日方提出必须恢复以前的状态,否则后果自负,苏联外交部的回答是:“任何威胁都吓不倒莫斯科”。
苏联的不买账,给正在亚洲“胡作非为”,势头正劲的日本人狠狠一巴掌。这是对日军最大的蔑视,日本军部决定开战,但也“投鼠忌器”,将开战的范围划定在有限进攻上,这又是为什么呢?
首先,胃口太大,兵力方面“捉襟见肘”。自侵华战争以来,军方投入了大多数的兵力,但中国地大物博,全民抗战,让其迅速彻底解决的美梦破灭,中日双方在各个战场上形成对峙,可调往苏联边境的部队不多。
而此时的苏军并没有介入到欧洲乱局,几百万的军队枕戈待旦。一旦战争一发不可收的时候,“满洲国”的23个师团根本就是“螳臂当车”。采取有限的进攻可以将这样的风险降到最低。
其次,日本人也想“投机”。尽管苏军实力强大,但在张鼓峰受地形所限,不可能摆下重兵,而日军最多使用3-4个师团作为“试探性”进攻,不会升级为全面战争,就算打不过,一个“破山头”没有什么可用价值,最多只损失一个师团。
可是,如果苏军不还击或者根本就是“不堪一击”,那么日军一定会趁胜追击,既显示自己的强大,又挽回了面子。更重要的是,可以将苏联边境上的戍边部队调往中国内地,加速战争进程。
当然,日本人之所以有与苏军开战的底气,主要还是来自留希科夫。作为远东的特务头子,在“大清洗”运动中,他是远东地区肃反工作的总负责人,经他手被抓的达20多万人,处决的超过7000人。
就这样的人物,也被迫逃亡东京,可见苏联的内乱如此严重。当然,大量军官被“清洗”后,苏军可以说是“群龙无首”,战斗力可想而知。日本军部认为这是出手试探的绝佳时机,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自己在远东的所有问题。
然而,日本天皇不同意。
1938年7月16日,日军参谋部一纸命令,要求“朝鲜军”的第19师团(驻守在朝鲜的驻军)向张鼓峰集结。该师团是针对苏联的作战部队,训练素质高,战斗力强,但自成立以来,一次作战任务都没有,这让师团长尾高鬼藏中将十分懊恼。
部队集结是为了有仗打,这让尾高等人兴奋不已,但到了天皇这一关却被卡住了。倒不是他不愿意,而是陆军部这帮军人“我行我素”惯了,很难驾驭。于是,裕仁就是想通过“不同意”这种方式,维护自己的威信。
同时还要求没有天皇的命令,陆军不能擅自行动,不准动一兵一卒。渴望“立功”的尾高眼看着机会失之交臂,他原指望通过一战成名,将第19师团打造成一支优秀的部队。他心里有太多的不甘心,甚至想要铤而走险。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第19师团主力已撤往原驻地,只有师团部和一些警卫部队做最后撤离的准备。这时,机会来了,据侦察报告,有十几名苏军在沙草峰构筑工事,它是张鼓峰以北两公里的一座山峰,也是苏方承认的“满洲国”领土。
这可是明显的“侵略”,在尾高看来,这个机会来得太巧了。他下令警备部队将苏军驱逐出去,但时隔一个多小时,80名苏军在坦克的掩护下再次来到沙草峰。尾高一不做二不休,采取猛烈的冲锋,不但攻下了沙草峰,连张鼓峰也拿下了。
此战,苏军伤亡400多人,而日军伤亡不到200人,这样的胜利让陆军喜出望外。但是,这次违令出战,一定会受到天皇的斥责。意外的是,裕仁不但口头嘉奖陆军,还要求防止苏军的反扑。看来,尾高的“冒险”行动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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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二战全史》、《当关东军遇上苏联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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