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韩国历史上也曾缺女孩?

本世纪初有部韩剧叫《孪生兄妹》,是由当时还当红的明星安在旭主演的。在这部电视剧里,公司老板和妻子接连生了三个女儿,老板仍为生不出儿子不能延续香火而不安,就去外面找人生了一对孪生兄妹,并将男孩带回家中抚养。

如果按照电视剧的时间推算,老板在外面找代孕的时间点大概是在上世纪80年代初,那也正是韩国出生人口性别比快压不住的时候。从剧情来看,韩国当时的计划生育已经不严格了,有钱人想生多少就生多少。但就是这样,80年代的时候,韩国生育率已经很低了。

由于古代父权制度影响深远,韩国的重男轻女氛围很浓厚。韩国人也有着“养儿防老”的观念,在生育率下来之后,必然的结果就是性别选择,和随之而来的出生人口性别比畸形。

正如我们在《男孩女孩一个样?》里提到的那样,出生人口性别比一般以女性为基数视作100,男性数目与之对应。简单说,假如有一年里某地出生了100个女孩和106个男孩,那么该地那一年的出生性别比就是106。一般来说人类新生儿男孩子的数量会比女孩子略多一点,大概是105:100。只有自然选择的话,出生人口性别比最多也不能超过107,也不会低于102。

而韩国的出生人口性别比在上世纪80年代前几年还算正常,之后便逐渐上升,一直到上世纪90年代后期才下降,所幸2004年后逐渐恢复到107左右较为正常的水平。

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韩国出生人口性别比升高,原因是多方面的。重男轻女风气重,又由于计划生育和城市化等原因出生率降低,在生孩子总数变少的情况下,不少家庭倾向于对孩子进行性别选择。适逢此时B超检测迅速普及,使得胎儿性别鉴定十分容易,加之人工流产盛行,很多女孩子就被流掉了。

与中国类似的,在韩国也出现了第一胎之后的孩子,更有可能受到性别选择,从而出现出生人口性别比畸高的现象。第二胎出生的男孩只是稍微偏高,而第三胎、第四胎及以上性别选择的痕迹就相当重了。

出生人口性别比的上升引起了韩国政府和民间的重视。韩国多次修改《医疗法》,严格禁止胎儿性别鉴定,对违反规定的人最高处以3年徒刑与1000万韩元罚款。此外,韩国《刑法》也规定堕胎为犯罪行为,这可能也是因为韩国近年来生育率很低而作出的亡羊补牢措施。

由于出生人口性别比的根源在于重男轻女思想,在社会层面推动男女平等也成了一项重要工作。1987年韩国政府制定并颁布了《男女雇佣平等法》,1990年修改《家庭法》,使女性成为家庭户主变为可能。

在推动这些法律颁布的过程中,社会团体和社会活动人士起到了很大作用,像其中的优秀代表韩明淑后来步入政坛,在金大中政府成立女性部(如今女性家庭部的前身)后,她成为首任长官,并在后来的卢武铉政府中出任总理(卢武铉下台后,她也遭到了清算)。

社会观念在多年中潜移默化地改变了。根据韩国保健社会研究院对已婚妇女进行的调查结果显示, 在被调查的已婚妇女中认为“必须有男孩”的比例呈下降趋势,认为“无所谓”的已婚妇女比例则不断上升。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韩国的出生人口性别比治理已经取得了相当好的成效,但韩国社会男女不平等的现状仍然很严重,在2018年的全球性别差距报告上排名不如东亚邻居中国和日本(当然全球性别差距报告的计分标准有不少问题,东亚国家的男女平等程度相对被低估了)。

中国与韩国出生人口性别比畸形原因类似,之后随着经济发展、城市化的继续以及男女平等观念的逐渐普及,中国的出生人口性别比应该也有望在未来回归到正常水平。

参考文献:

The Global Gender Gap Report 2018 | World Economic Forum https://www.weforum.org/reports/the-global-gender-gap-report-2018

尹豪, 金永花, 侯建明. 中国与韩国出生性别比问题比较研究[J]. 人口学刊, 2007(4).

李海荣. 韩国性别比失衡治理探析[J]. 人口与社会, 2012(1):74-79.

梁颖, 汝小美, 宋冰, et al. 中韩出生人口性别比偏高现象之审视[J]. 西北人口, 2011(2):6-12.

韦艳, 梁义成. 韩国出生性别比失衡的公共治理及对中国的启示[J]. 人口学刊, 2008(6):15-22.

本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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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豆腐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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