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古到未来, 从智人到智神——寻一条苦路
漫步在古城中,摸着古老的城墙,感受着一条不同寻常的路。
几个月之前的农历春节,我走进电影院,带着朝圣的心情观看完了《流浪地球》,反复回想着以色列科学家和吴京的对话时,我知道我的思路已经回到了去年在耶路撒冷哭墙的那个晚上。
当时已经是深夜,月亮高挂穹空,哭墙广场依然聚集着犹太教的信徒们。这是犹太人精神寄托的地方,一排人站得整齐,全部将脸、鼻、嘴、手掌心、乃至前胸都尽可能地贴着墙面,对着墙的缝隙念着、吟诵着。有的不断亲吻墙面,亲吻墙缝中塞满的纸条。有的不断用脚跺着地面,一刻不停地,像是有许多的悲伤急欲说出。
穿过威尔逊拱门,我走进了地下祈祷室。祈祷室是狭窄的通道,曾经,这是前往圣殿的一条必经之路,只有祭司才能行走。通道靠墙的一面,摆放了几个雕着花的木立柜;另一面,是一排书柜,放满了硬皮精装的经书。书柜后还有一个小空间,四面的墙壁上用一块块大理石刻上经书的文字。
我在角落找了个椅子坐下,静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世界,所有的喧囂都与我无关。戴着黑色宽檐高帽、穿着黑色西服、留着长胡须与卷曲小辫的拉比们,背对着我。有一些站着,大部分坐着,手中都拿着本书,面朝挂着看不懂文字的墙面,一边抑扬顿挫地高声朗读,一边前后摇摆身体,非常虔诚。有的帽子下面有个凸起的黑色塑料盒,开始我以为是某种隐藏摄像头,后来才知道,那里面装着经文。
无论是不是梦,我大声地说:以色列,我来啦!
一份来自以色列的亲切
我住在老城旁边最好的酒店,但也只是个招待所的标准,也许是信仰的原因,这附近找不到一家四五星级酒店。躺在床上,就能看到发着光的金顶清真寺,隔了一条马路的距离,好似触手可及。
清晨,我5点不到就睁开了眼,伴随着宣礼塔的低吟,一抹彩霞给老城涂上了浪漫的色调,群鸟扑着翅膀,唱着早安的歌从我的眼前飞过。洗漱完毕,出发!
前台的小哥热情地问候早安。我也冲他挥挥手:“早啊!”除了接机的司机外,他是我在以色列认识的第一个人。昨天check in在等待钥匙时,他笑眯眯地问我:“你从哪里来?”
像以往所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时那样,我挑挑眉略带自豪地回:“中国。”
时间往回拨三个小时,想起入境时,海关小姐问:“为什么来以色列?”
“旅游,正好圣诞节。”我诚实回答。
“呆几天呢?”
“还没定,不少于一周吧。”
“你会去巴勒斯坦吗?”她望向我。
“虽然网上攻略说,尽量避免去巴基斯坦,但来到这里,还是想去一趟伯利恒。”
“网上攻略说得没错……”她随意翻翻我的护照,像是不准备给我改戳了。我立刻摆出了严肃的表情:“如果你不允许我去,我就不去!一切听你安排!”
她噗嗤笑出声,将护照还我的同时,给了我一张附纸签。
“旅途愉快!”
忽然间觉得以色列的海关真亲切啊!
来之前曾在网上搜到一则很火的视频,关于哈佛女孩许吉如在《我是演说家》描述她去以色列的经历,过安检时就被百般询问,到飞机落地全机鼓掌,庆幸又是一趟安全的飞行。同时我也查了一些旅游攻略,都说以色列海关是全世界最严格的,每个人都要盘查半小时。而我的值机就和平时一样交了护照便拿到票,我是全飞机唯一一张亚洲面孔,飞机降落也没有特别的鼓掌,过海关也就几句话便通关。
可见旅行的经历是不可复制的,有的人遇到了特别的对待,变成了谈资,有的人什么特别的也没遇见,但有自己独特的感悟与机缘巧合,也是很棒的回忆。这便是旅途迷人的地方,合上攻略,将背包里装满阳光,在独一无二的道路上留下足迹。
十字架苦路,许多宗教的事情让我迷惑
门徒犹大出卖耶稣,致使“最后的晚餐”的当天晚上,耶稣在橄榄山的客西马尼被祭司长和长老带来的一伙人捉住,将沉重的十字架扛在耶稣的肩上,将锋利的荆棘枝戴在耶稣的头上,一路从狮门走到受难地圣墓教堂。
来到耶路撒冷,有许多宗教的故事,让我陷入沉思而不得解。耶稣被称为弥赛亚,弥赛亚是受膏者的意思,指的是上帝所选中的人,具有特殊的权力,受膏者是“被委任担当特别职务的人”。但弥赛亚并不仅仅指耶稣,创建耶路撒冷的大卫王是弥赛亚,修建圣殿的所罗门王也是弥赛亚,而他们都是王,所以耶稣也曾是王?若是王,怎会受到如此的凌辱与虐待?若是王,怎的在拿撒勒那么个小地方成长,他的智慧全然天生?若是王,怎么诞生在了工匠家庭?若他是王,为何犹太人处死了他?带着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疑问,我走上了十字架苦路。
在方济会谴责教堂,我看到了木质等人高的十字架,一旁的鞭挞礼拜堂上方的穹顶,有荆棘的花冠和暴徒。我坐在最后一排,见来到教堂的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遍遍哼唱了一首很长的歌,声音空灵而悠长,给人一种心灵的安静。走过玛丽亚在人群中掩面而泣的小教堂,走过罗马人命令古利奈人西蒙帮助耶稣背负十字架的角落,走过维罗尼卡用布为耶稣擦脸的棕色大门,走过耶稣三次跌倒的地方……
耶路撒冷也是阿拉伯人的圣地
到达圣墓教堂时,已经快关门,但涂膏礼之石旁依旧跪了许多人,在石头上匍匐跪拜和哭泣。
我没有多做停留,准备先参观完再出来仔细感受。匆匆走进受难地小礼堂,被划分成两个中殿:耶稣被剥去衣服的地方,和被钉上十字架的地方。继续往里走,就能看到受难石了,在它的上方是一座祭坛,坛上有洞,允许朝圣者触摸下面的石头,而祭坛的一侧,就是耶稣的圣体被抬走送给玛丽亚的地方。最终,我来到了木头圆形的大厅,挑高的穹顶挂着一圈钟摆造型的油灯,圜形四周有高高低低的门洞,一直延伸到光照进来的圆孔中。圆孔被设计成了一个向日葵状,又像是一枚放大版的精致装饰物,将阳光洒向圣墓。
如此设计的教堂我第一次见到,它没有哥特教堂的雄伟,也没有巴洛克式的辉煌,没有东正教的繁复颜色,也没有英国新教那么简单朴实。她精致,典雅,高贵,被她所拥抱的每一个信徒和每一个游客,都能感受到心灵的安慰与寄托。
我抓了一个举小旗子等团队人集合的导游问:基督教徒是该来耶路撒冷,还是要去梵蒂冈?若只能选择一处,哪里才是生命最终的圣地?导游的回答有些答非所问:每一个穆斯林一生都期待去一次的是麦加,但耶路撒冷也是阿拉伯人的圣地。
这个回答让我想到曾经在珠峰大本营露营时,遇到的印度男孩。因为我们俩一见如故,当晚便挤在沙发上,裹严实了被子聊悄悄话。
他说他们一路从印度过来很不容易,对于转山这件事他们看得比生命还重要,马年和羊年对信徒来说都是大事。但是来中国西藏是非常困难的,海关困难,入境证困难,交通困难,还不能选择飞机这样方便的交通方式,所以花了半个多月才来到这里。一路上车都不停,吃饭就是随便买点快餐,加油的时候上厕所和洗漱,就为了在这一年来到世界的中心。
从珠峰去樟木口岸的路上,遇到的许许多多的卡车,装载着从印度和尼泊尔来转山的信徒。堵车时,看他们在路边随便拿一桶水就开始洗澡,一桶水要几个人一起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辛苦。
但当我回想到在珠峰与那印度兄弟坐在月光下,仰望星空璀璨的夜晚,他的眼睛是发光的。他说:苦尽甘来。这四个字从小就听家人常提,而在这种情境下,才真的由衷可贵。
我跪在了涂膏石旁,传说在耶稣受难后,坟墓的主人约瑟曾在此台子上用香膏涂抹耶稣的尸身,用细麻布缠裹他。当我的脸贴在石头上的那一刻,浓郁的乳香味把我整个人都包裹住了。对于香味,我天生没有抵抗力,尤其是如此深沉的乳香,融入了几百年成百上千万人的信仰。
《人类简史》的作者赫拉利说,人类最厉害的能力便是说故事,说国家的故事,说宗教的故事。无论宗教是不是只是故事,但当你内心感受到一种充盈,是幸福的升华。
陪伴我一路,从耶路撒冷走到伯利恒
从没想到,在平安夜的这天,会有几百人陪伴我一路,从耶路撒冷走到伯利恒。
从大马士革汽车站乘坐15分钟一班的长途汽车,30分钟便可到伯利恒,来以色列之前我便查好了攻略。却因为check out时前台小哥的一句话而改变了行程。
他说:“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伯利恒?”我原以为他是邀请我搭乘他的私家车,于是果断同意,没想到他继续说:“用走的。”
于是我与这些陌生的新朋友们一路唱啊跳的,浩浩荡荡的往伯利恒出发。有白色人种,有黄色人种,我发现最多的是黑色人种,有的穿着西装正儿八经,有的穿着黄色鲜艳的衣服像是某个集体的队服,分外招摇。
不过也正因为这一路将近3个小时的路途,通过与不同面孔的新朋友交流与争执,让我发现走路其实也没那么累,几百人一起,一来比较欢乐,二来就是你想停下来,后面的人也会推着你往前走。有时耳边会听到大批的人歌唱圣诞歌,有时又会听到唱圣歌的此起彼伏,阿拉伯语的歌和英语的歌比较着谁的声音更大。大家走累了,会短暂停留,有人表演节目,其他人围观。
巴勒斯坦人和以色列人:是兄弟,不是朋友!
在望见伯利恒围墙的那一刻,我简直觉得双腿都快断掉了,相信下半辈子我不会再走这么多路了。這是一堵隔开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混凝土围墙,走过这堵墙,象征着从以色列走进了巴勒斯坦。以色列、巴勒斯坦长期以来为之而战。提到以色列人,巴勒斯坦人会哼的一声:“巴勒斯坦人和以色列人,是兄弟,不是朋友!”
追问其原因,就要提到《圣经》了。亚伯拉罕有两个儿子,同父异母。一个是以实玛利、一个是以撒。以实玛利是亚伯拉罕与使女同寝所生,以撒是亚伯拉罕与原配夫人撒莱所生。而以撒出生时,撒莱已是近百的老人。上帝对她说你会有孩子时,她都一脸懵,没想到还真的生了个大胖小子。玛丽亚未婚都可生子,百岁老人怀孕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而巴勒斯坦人,就是以实玛利的后裔,以色列人,就是以撒的后裔。联合国认为耶路撒冷属以、巴共有首都,但以色列不服,他们认为耶路撒冷是他们独有的,不与巴勒斯坦分享。而巴勒斯坦有《圣经》为依据,明明他们也是生于亚伯拉罕的子孙,那就有理由享有耶路撒冷。
宗教的故事绵延了千年的战争。
相信听完了这个故事的你和我有着同样的感慨:“什么情况!”小时候常在新闻联播中看到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战争,来到这块土地上后,反倒没有感觉到持续了千年战争的阴影。阳光是一样的普照,每个人也都一样散发着笑意,甚至于才进巴勒斯坦,就能听到欢笑。孩子们在这堵隔离墙下奔跑,卖果汁的小贩大声吆喝着:“No wall,More Juice!”
不知道是不是节日的到来,让每个人的脸都笑得红扑扑的。因为那些夸张的鲜艳颜色的各种图案,让隔离墙不再冰冷。有人站在一个举着铁锤的雕塑旁,模仿雕塑“锤击”墙面的行为;有人站在美国现任总统特朗普的画面旁,比着无耻的手势;有人站在如图画融为一体的镜子前,镜子说:在你有生之年我都会在这里……于是,我在石头后面的墙上用黑色签字笔写下一行字:Play nice,more travel,more Love,no wall,no war。
狂欢,没有国籍、没有种族、没有宗教
马厩广场上已经布置起了各色的彩灯,无论教堂还是正对着的清真寺宣礼塔也都将灯全部亮起,巨大的圣诞树旁竖起一个大屏幕,正在直播教堂内的情况。我被人群推搡着匆匆跑进教堂,才进去,大门就关上了,外面的人不能再进入。我看看时间,5点钟。
主诞教堂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教堂,建立在耶稣诞生的马厩原址。它没有任何教堂的气派,就连大门也只能供两人并排同时进入。这扇门修建于奥斯曼帝国时代,有一个恰如其分的名字:谦卑门。我们需要弯腰才能进入,稍微高一点就需要担心碰到头。当然,教堂内部就是金光闪闪了。各式各样的巨型吊灯,每一个都花样繁复。小型的油灯优雅地垂挂在金制或银制的圣图前,戴着红色小帽的保安士兵们,也穿上绣着金色花纹的制服,一个个帅气款款。一枚14角的银星标出了耶稣降生的具体位置,走进去是一个洞穴,一侧是马槽礼拜堂,一侧是圣坛,用来纪念东方三贤的造访。
不一会儿,教堂就开始驱散大家了。在出口处,总算遇到了前台小哥,在前往马厩广场时我们被人群冲散了。他问我有没有参观教堂,我点头,他松了口气说:“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没进去。今晚能进去的都是有票的,明天教堂又休息一天,要再去参观就要等到后天了。”
“还要有票啊?怎么才能拿到票呢?”我问。“如果你不是神职人员,至少要提前一年在网上约票。”
真不知道,在这里会不会有票贩子。
从教堂的广场到清真寺的宣礼塔,一路上喜庆万分。房屋上挂满了星星状的彩灯,表演的队伍一队接着一队,有打鼓的有吹萨克斯风的,有小提琴手有手风琴手,吹着口哨的与吹着口琴的,唱歌的和跳舞的。无论男女,都穿着统一的服装,黄色流苏垫肩的制服,围着红色三角巾,戴着歪帽,很是帅气。广场上也搭起了台子,一个小提琴手一个吉他手和一个键盘手,三个人为大家带来了现场的KTV。一个节目接着一个节目,在场的所有游客都可以上台参与到合唱中。
我被前台小哥拉着上台,跟着一帮小朋友唱起了《Santa Claus is coming to town》。小朋友们脱口就能唱出的歌词,我却要拿着手机,在他们唱了三四句后才找到歌词跟上:You better watch out,you better not cry,better not pout, I’m telling you why……除了演出台子,场外的人也围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圈,有才华的人拿出看家本领,唱着跳着,旁边围满了人,要是有个空碗就可以收钱了吧。
有人从我们身边匆匆穿过,向教堂方向跑去,挤满了人的路很难挪动脚步,他们大声叫着:“我有教堂的入场券,麻烦让一下,让我进去!”身边有人撇嘴冷笑一声:“每年都会有这样的人,拿着入场券却迟到了。”
要告别了,我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说再见。旅途中的故事,总是这样的结束,往往都是仓促地告别,口中说着再见却深知难得再见。所以每次到一个老地方故地重游,我总会尝试联系在那里认识的老朋友,虽然大多时候失去了音信,但也有能继续保持联系的。
到了万众期待的那刻,对比教堂内的庄严肃穆,广场上的热闹达到了沸点,唱歌的声音更大了,音乐声也更欢快了,陌生人们都拥抱在了一起。此时此刻,没有国籍、没有种族、没有宗教,有的只是本能的快乐。当然,还有一个哈欠连天的我,眼睛都睁不开啦!
死海泥这东西别在家里用,下水道会堵
以色列的死海世界有名,约旦死海边的酒店世界一流,但若不是Monica告诉我巴勒斯坦的死海最有原生特色,我都不知道死海穿越了三个国家。本来包了一辆车,只为了去杰里科,那座《圣经》中被上帝毁灭的古城,没想到还多送了一个死海之行。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才出发,从伯利恒出发,途经死海,最后到杰里科。司机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一边热情地给我们推荐各种去玩的线路,一边顾左右而言他地要着小费。
我板起脸,认真地对他说:“大叔,我只想去这几个目的地!”
“希伯伦也不错,”他还在絮絮叨叨,“亚伯拉罕、以撒、雅各和他们妻子合葬的地方……”
“我不去其他地方!死海,GO!”
别看我们在巴勒斯坦还穿着冬天的厚衣服,开车不过1个小时到达死海,立刻烈日炎炎。这里是地球表面上位置最低的区域,小学课本上隆重介绍过它。
历史上的大部分时间里,人们认为死海对健康是有害的,传说没有任何鸟能飞越它,受到宗教苦行僧和政治逃犯青睐。据说即位前的大胃王、耶律王和耶稣都曾在死海沿岸的洞穴避过难。直到死海对人体的健康元素被发现,才渐渐成为知名的旅游胜地。
换泳裤的过程不算舒服。坐在狭窄的车里,在司机大叔的注视下,我要把衣服脱掉再穿上泳裤的过程,可谓尴尬万分。
死海与我想象的不一样。照片上的死海,是宁静的,漂浮在海面上的人享受着太阳浴。现实情况是,所有的人都把全身抹上了泥土,從脸到脚,死海中一片玩闹的模样。小猪佩奇说过,大家都爱玩泥巴。
我走进死海,才走一步就呲溜滑倒了,非常滑的就是可以涂抹全身的泥。别看水浅浅的只没了脚踝,但浮力真的可以,我坐在泥土上,把双脚往上抬起,就立刻漂浮起来。双手做桨,往深的地方划,浮力越来越大。有的人拿张报纸,不为了阅读只为了摆pose拍照,或许这就是“死海漂浮”的标准照
了吧。
司机大叔建议我也涂抹些泥土,说对皮肤非常好。我用手用力抠了一大坨,从脸到身上,心想可以走进亚马逊丛林探险了。泥土在身上时,我没有觉得它对皮肤有什么好处,但等我冲洗干净后,刚才涂抹过泥巴的地方立刻滑溜溜的。真若是要我形容,就和泥鳅一样。
尝到了甜头,于是我准备买一些死海泥回家泡澡时用。司机大叔提醒我:“这东西可不能在家里用,下水道会堵塞。”看来司机大叔还有蛮有用的旅行小贴士!于是,在店员眼巴巴地注视下,我把一大包海泥放下,拿起了一小罐粉红色的海盐。
杰里科:被摧毁的邪恶之城
“杰里科是世界上连续有人居住的最古老的城市之一了!”司机大叔用夸张的表情对我说,“考古学证明,它的历史超过一万年了。”
我瞪大眼睛:“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城市呢?!不是骗我吧……”“当然不会!”大叔把眼睛瞪得比我大多了。
拿出手机,我噌噌噌刷了网页介绍,上面写:杰里科这个译名可能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知道,但是如果是基督教徒,听到耶立哥这个名字的话,大抵不能再熟悉了。不错,杰里科城正是《圣经》中被古以色列的上帝所摧毁的那个邪恶之城耶立哥。
邪恶之城?耶立哥?这两个关键词好像是有些印象。“是不是那个被攻陷的城池?”我突然想到。
“对!就是它,后来被屠城了。”大叔补充。“上帝不是给人带来希望的吧?为何会摧毁这座城?”我
不解。
“诺亚方舟的故事中,世界还不都被水淹灭了……”
“是啊,巴别塔也被推到,空中花园不复存在。”
“杰里科还存在着,它不仅仅是故事,更不是传说,它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我们正脚踩着上万年的城市呢!”
在古迹的正中放着一个外圆内6角的雕塑,像是玛雅的文化遗留,是古迹建筑顶端的设计。景区的讲解员问我:“你去过埃及的亚历山大吗?”
“当然去过,埃及艳后的城市,有着很美的海景。”
“杰里科曾被亚历山大大帝征服,之后落入安东尼手中后,他又把它送给了佩特拉。”讲解员说了一段在历史课本上都不一定找得到的故事,让我充满了遐想。“我带你去个隐秘的地方。”她放低了声音,要我跟随。
我们下到了一个阴暗的洞穴,往下走一片漆黑。我是一个喜欢探险的人,还记得在亚历山大的一座遗址中,我走进了一个地下陵墓。和我同行的人哇哇叫着跑回了地面,而我却兴奋地发现了埃及和罗马陵墓艺术的交融,同时也发现了数不清的罗马人棺材洞。我好像一遇到想了解的事,就充满了探险精神。
“这底下不会是陵墓,装有金银财宝吧!”我兴奋雀跃。原来下面是一个巴掌大的凹地,我真猜不到是干什么用的。若是陵墓,面积也太小;若是放金银财宝,高度又太低。讲解员对我说:“这里是游泳池。”可哪有这么短的泳池,手脚都伸展不开。她哈哈笑,“其实这里应该算是浴室。你看下面,”她用手机给我照明指示,“这些马赛克地砖,都有上千年的历史。”
上千年,几万里,或许无论是时间还是地域,以色列都给人感觉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国家,但是其实她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遥远,只要你想亲自去看一看。
(责编:昭阳)
作者:神威
来源:《世界博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