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倘若放在二战时期的苏军当中,恐怕是在合适不过了。根据笔者查证,在1941-1945年4年的卫国战争中,总计有超过百万名苏联女兵开赴战场。她们或是在哀鸿遍野,鲜血淋漓的野战医院救死扶伤,或是在遍地硝烟,满目疮痍的一线驾驶战机、坦克与纳粹搏杀.总之,这些女兵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同样是抛头颅,洒热血。而对于苏军官兵来说,狙击手这一兵种,可谓是极为重要的一环。早在1930年代,时任苏军元帅的克里门特·伏罗希洛夫(Kliment Voroshilov)便大力推崇所谓的“神枪手”、“射击英才”等概念。而当1941年德军入侵后,这些30年代优秀的教员,便成为了极为宝贵的骨干力量。正是这些人,造就了“一颗子弹一名敌人”的神话。
▲伏罗希洛夫元帅的半身照。
▲正是因为有了强化的狙击战术,苏军才得以削弱德军战力,为胜利打下基础。
与欧美其他国家将“女性带入工厂,填补男性劳动力短缺”的方式不同,苏军则鼓励妇女参军。于是,怀着对纳粹杀夫弑子的家仇国恨,无数苏联女兵踏上了“复仇”的道路。而在整个卫国战争中,有2484名女兵在经过训练后,成为了狙击手。而在这些人中,真正活着看到纳粹败亡那一幕的,只有不到500人。苏联女狙击手们所使用的狙击步枪,是自1891年起便量产的莫辛·纳甘系列步枪的改进型号,往往是单发装填,在拆除新式的PU光学狙击镜(基于德方狙击镜改良后的改良款)后亦可使用5发弹板装填。而PU光学狙击镜则能保证她们所射出的每一发子弹,都可以准确地砸在德国人要害之上。
▲来自苏联第3突击集团军的丽娜·洛伯科夫斯卡娅(Nina Lovkovskaya)中尉正与她的莫辛-纳甘狙击步枪一道在镜头前合影。1925年生于西伯利亚的她,乃是家中五姊妹中的老大。同时也是首批进入莫斯科中央女性狙击手学校学习的300名学员之一。她先后参加了1945年的维斯瓦河-奥德河攻势及柏林战役。在被称之为“最后一役”的柏林战役中,洛伯科夫斯卡娅亲率一支全部由女性组成的狙击连参战。总战绩89人(另有一人俘敌27名的记录。),至今在世。
▲洛伯科夫斯卡娅与她的女兵连。
在1940年时,苏军高层曾试图为狙击手换装新式的SVT-40型半自动步枪。然而,相比传统的大栓,这款半自动的精度实在难以恭维。而该枪的枪口口焰,也使得伪装的狙击手在开火后极易被敌军所发现,因此,传统的莫辛-纳甘仍是苏军王牌们的最爱。而对于女性来说,加入狙击手这只队伍似乎并不能“扬名立万”,反而会有些奇怪:女兵虽然在苏军队伍中普遍存在,但仍有不少人对她们心存偏见。许多苏军指挥官认为‘比起上战场,女兵还不如在家缝补衣物来的轻松’。军官瞧不起下属的女兵,对她们的战力心存怀疑。然而,当这些“巾帼”最终用诸多击杀数来证明自己时,这些偏见通通烟消云散了。
▲克拉夫季娅·卡卢金娜(Klavdiya·Kalugina),最年轻的苏军女狙击手之一,生于1926年,17岁时参军入伍,成为一名狙击手。自1944年3月在白俄罗斯方面军中服役,在奥尔沙(Orsha)附近首次参战。1944年夏转战列宁格勒方面军,同年参与了东普鲁士方面的攻击作战,最终在柯尼斯堡迎来了胜利,总战绩28人,至今在世。
这些女兵在参军后,并未得到什么所谓的“优待”。她们剪掉长发,以短发代之,身着肥大的野战服,与男兵一同接受同样严苛的训练。她们当中的佼佼者,则会被送去接受士官培训,以教授下一届新兵。在与纳粹德国的激战中,狙击手同样也变成了“速成品”。由于前线匮乏兵员,这些女兵往往未得到充分训练,便被投入到激烈的战事中,用实战来提升自己的水平。她们在城市、废墟、树林中游走,频繁地给德军带去死亡与恐惧,与之相对的,死亡与恐惧同样笼罩在这群女兵之间。有时,为了对付苏军狙击手,德国人也会调来专业的狙击专家与之对峙。而粗心大意,则会成为这些女兵丧命的缘故:萨沙·施利卡霍娃(Sasha·Shliakhova),一名狙杀了无数德军士兵的王牌,便是因为一次出击任务中,携带了丈夫给她的红色围巾而被德军狙击手发现,被爆头而死。
▲塔季扬娜·巴拉姆兹娜(Tatyana Baramzina),一名拥有33个战果的苏军王牌狙击手,便是在战斗中因伤为敌人所俘,并在受尽侮辱后被德军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