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5月27日】孟小冬小传:与梅兰芳游龙戏凤,被杜月笙明媒正娶的反串“冬皇”
唱老生,挂髯口,着厚底靴,眉梢吊起,扮相英武,嗓音宽亮,唱腔了无雌声,做功毫无女儿之态。这个独具特色的民国女子名字叫――孟小冬
孟小冬1907年12月9日生于上海,出生身梨园世家。她4岁开始吊嗓子、练基本功,9岁开蒙学唱老生,12岁首次登台,14岁登上上海乾坤大剧场。
她表演不俗,评论界称赞她:“扮相俊秀,嗓音宽亮,不带雌音,在坤生中已有首屈一指之势”。
1924年(17岁),小有名气的孟小冬担纲组班,北上到天津、北京演出。她单演《空城计》、《捉放曹》、《珠帘寨》等几出老生经典,还与白玉昆、赵小楼等名角搭戏,引起轰动。
当时,有一个狂热的票友,在天津《商报》副刊撰写“孟话”专栏,专门记述孟小冬的生活起居,口口声声“吾皇万岁”。“冬皇”成了孟小冬的专称。
1925年(18岁),孟小冬继续进军北京,在前门外首演《四郎探母》,一炮而红,名震京城。8月,孟小冬与演出《霸王别姬》的梅兰芳初次相见,向来不服人的孟小冬对梅兰芳的演技一见倾倒。
10天后,两人合演《四郎探母》,孟小冬演杨四郎,梅兰芳演公主,大为成功。此后,两人经常合作,渐生恋情。
后来两人又合演《游龙戏凤》,孟小冬演皇上,梅兰芳演李凤姐,戏台上乾坤颠倒,双双反串,令人意乱情迷,演出获得空前的好评。
在无数戏迷的撮合下,孟小冬终于同意珠联璧合。1927年2月25日,20岁的“梨园冬皇”孟小冬和33岁的“伶界大王”梅兰芳结婚了。
结婚后,孟小冬告别心爱的舞台,成了笼中的金丝雀。更糟糕的是,梅兰芳的妻子福芝芳,拒绝承认,不准孟小冬踏进梅宅一步。
而一位狂热的戏迷,因无法看到孟小冬唱戏,竟持枪冲入梅家,打死了人。孟小冬变成了“红颜祸水”,梅兰芳也与她渐渐疏远。
1928年春(21岁),《北洋画报》登出梅兰芳携福芝芳去天津演出的照片。孟小冬看到照片后,赌气复出,也跑到天津演出,结果场场爆满,盛况空前。“梨园冬皇”的名号更加响亮,但她与梅兰芳的婚姻也亮起了红灯。
1930年,梅兰芳的大伯母去世,孟小冬剪短头发,戴上白花前往吊孝。但怀着身孕的福芝芳,拦在大门口,死活不让她进入梅宅。梅兰芳也劝孟小冬先回去。
孟小冬心灰意冷,一怒之下,离开北京,回到上海。1933年9月5日起(24岁),孟小冬在报上连登三天《重要启事》,宣布和梅兰芳离婚。
梅兰芳恳求复合,她断然拒绝,还撂下狠话:“我今后要么不唱戏,再唱戏不会比你差;今后要么不嫁人,再嫁人也不比你差!”
孟小冬的闺中密友姚玉兰,是上海滩教父杜月笙的四太太。1936年(29岁),孟小冬应杜月笙的邀请,为黄金大戏院揭幕剪彩,随后连续演出20余天,人气爆棚。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杜月笙远走香港,孟小冬则回到北京。第二年,她正式拜著名京剧老生余叔岩为师。5年内,她学会《洪羊洞》、《搜孤救孤》等近三十出余派戏。
余叔岩生前给孟小冬打分:唱工得七分,做工五分,念白三分,这是余门弟子中获得最高的得分。1943年(36岁),余叔岩去世,孟小冬为师傅守丧三年。
1946年(39岁),抗战结束,杜月笙回到上海,对孟小冬念念不忘,不断写信要她南下。孟小冬终于被打动,前往上海,与大自己20岁的杜月笙住在了一起。
1947年8月30日(40岁),杜月笙60岁生日,正值全国多地发生大水灾。他举行了为期十天的堂会义演,所有门票、寿礼全部捐出赈灾。孟小冬在堂会上,唱《搜孤救孤》,登峰造极,一声“娘子不必”,迷倒了无数票友。
1949年(42岁),新中国成立前夕,孟小冬随杜月笙逃到香港。此时的杜月笙已久病缠身,孟小冬像照顾自己的师傅一样,对他悉心照料。
1950年,杜月笙不顾家人的阻挠,坚持要与孟小冬举行婚礼,给她一份应得的名分。
婚礼当晚, 63岁的新郎杜月笙从病榻起身,穿上长袍马褂,头戴礼帽,由人搀扶着,与42岁的新娘孟小冬正式完婚。
次年,杜月笙去世。孟小冬分到应得的财产,并遵从丈夫的遗愿,从此告别舞台,潜心带徒。
1977年5月27日,孟小冬在台北逝世,享年70岁,葬于台北板桥佛教公墓。
(万象历史·人物传记写作营的第355篇作品,营员“一声雷”的第13篇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