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关于宋朝士兵,网上关于宋朝士兵身高1.8米的说法:宋朝士兵身材高大,换算成今天的长度单位,宋朝士兵基本在1米8以上,比现代士兵身体素质都好。靖康之难是小个子金兵打赢了大个子宋军。那么,真的是这样吗?
网上关于宋朝士兵身高1.8米的说法,表面看是有一定依据的。关于宋朝早期的的征兵标准,《宋史》有这样的记载:太祖拣军中强勇者号兵样,分送诸道,令如样招募。后更为木梃,差以尺寸高下,谓之等长杖,委长吏、都监度人材取之。当部送阙者,军头司覆验,引对便坐,分隶诸军。真宗祥符中,重定等杖,自五尺八寸至五尺五寸为五等,诸州部送阙下,及等者隶次军。
也就是,宋朝士兵从宋太祖时期要求高大强壮,到宋太宗时期身高要求在五尺八寸(约合184cm)到五尺五寸(约合176cm)。而且根据士兵身高不同,工资也不一样。这差别能有多大呢?
我们来看看《宋史》:嘉佑二年复定等仗,自上四军(天武、捧日、神卫、龙卫四军)至武肃、忠靖皆五尺已上,差以寸分而视其奉钱:一千者以五尺八寸、七寸、三寸为三等。奉钱七百者,以五尺七寸、六寸、五寸为三等。奉钱五百者,以五尺六寸、五寸五分为三等。奉钱四百者,以五尺五寸、四寸五分为二等。奉钱三百者,以五尺五寸、四寸五分、四寸、三寸、二寸为六等。奉钱二百者,以五尺四寸、三寸五分、三寸、二寸为四等。不给奉钱者,以五尺二寸或下五寸七指、八指为等。唯武严、御营喝探以艺精者充,诸司筦库执技者不设等杖。
五尺八寸的给1000钱,以下依次递减,那种五尺二寸以下的基本就不给钱了。而且宋代画作上,比如《大驾卤簿图》里,宋朝的仪仗队就高大威猛。但是,凡事都怕但是,我们对这些记载要注意一个前提,那就是这只是理论要求。而且记载中的上四军属于殿前军,即禁卫军。皇帝身边的军队自然要求高。
至于普通部队呢?我们看看一些文献记载:宋仁宗时,范仲淹上奏,主张拣选军士,但“内有身材比旧等样小三两指,却少壮得力者,即不得拣下” (《范文正公奏议》卷下《奏乞拣选往边上屯驻兵士》)。从范仲淹的奏疏来看,招的兵比理想的有差别。
除此以外,宋哲宗时,招“河北路保甲”,“充填在京禁军阙额,投军人若神龙卫,年二十已下,中军(中禁兵)年二十五已下,虽短小一指,并许招刺”(《长编》卷373元佑元年三月乙酉)。这里面也提到招到的兵和理想状态有区别,而且在招兵中普遍有降格的事。《长编》(卷480元佑八年正月丙申)也有记录:因“陕西诸路禁军阙额甚多,近岁丰熟,少人投军,及虽有骁勇愿充军之人,多以不及等样,或年拘碍”,宋廷又特别规定:“其年二十五以下权减两指,三十以下权减一指,候额足日依条施行。”
这里面还有个信息就是:“近岁丰熟,少人投军”。即宋朝还有招募流民当兵的传统,年景好了,那就只有“多市井亡賴及操瓢行乞之人”。这样的兵源素质,身高自然就上不去。在《宋史》里还有这样记载:“比岁等募禁军多小弱,不胜铠甲。” 也就是说,招的士兵太过瘦小,连盔甲的穿不了。
另外,宋代从军的最低要求是五尺二寸(约合165cm)但是从郑州宋代墓地的人骨推测来看,当时的男性身高不少连一米六都不到,平均身高照比汉朝时期矮了5厘米,比唐朝时期矮了3厘米。
可能有人会举欧阳修的文章当例子。据《欧阳文忠公全集》卷五十九《原弊》规定:弩手要高六尺(1.87米),能踏弩至3石(370斤)。但这个记录也只是理论上的。比如《翠微先生北征录》(卷八) :“臣闻番长于马,汉长于弩,制骑以弩。此旧说也。然近日诸军弩手,皆欠指版,人身通以五尺为率。”“五尺为率”,即160cm以上。所以,大家应该明白了,网上那种宋军士兵都是1米8以上的说法,只是限于皇宫禁卫军,大部分宋军是没有那么高的。
▲数据来源《 郑州地区汉唐宋成年居民的身高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