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全球变暖?人类早就经历过好几轮了

全球暖化和冰河期?人类历史上早就经历过好几轮了

人类在天性上是“趋暖避寒”的,可惜,每一次带来富足收获的暖化期,都必然跟着严酷饥荒的严寒期。

我们的世界,正在变暖

有些人并不相信,认为这是个大谎言,比如美国现任总统唐纳德·特朗普。他将“全球变暖”视作一种限制美国工业发展的阴谋,并在上任之初,退出了旨在应对全球温室气体排放的《巴黎协定》。此举立即遭到全球绝大部分环境科学家的反对。

对于全球变暖,我们是不是比特朗普,知道得更多一些呢?我们从《动物世界》之类的影片中,见到北极冰原融化后,夏季捕不到海豹,饿得奄奄一息的北极熊。或者得知冰山消融,导致海平面上升后,岛国或沿海低地会被淹没。除此之外,全球暖化对人类和自然界,到底还存有哪些潜在威胁?

美国加州大学巴巴拉分校的人类学与考古学教授布莱恩·费根,是一位环境史的积极倡导者。在过去20多年中,他以《大暖化》、《洪水、饥馑与帝王》以及《小冰河时代:气候如何改变历史(1300-1850)》等一系列作品,成为气候史领域最高产的作者之一。费根从历史的角度为我们描绘出了,全球环境变暖,对当代人类的深刻的影响。

在费根教授看来,作为主要在热带地区完成进化的物种,人类在天性上是“趋暖避寒”的。在人类文明史上,早就经历过不止一次的暖化阶段了。

我们可以单纯地推断,如果冬天更暖和一些,我们的生活环境可能会更加宜居?如果北方冰原下的冻土消融一些,我们可能会得到更多耕地?这样的想法貌似挺合理,但费根教授泼了一盆冷水:图样图森破。

一对如影随形的孪生子

确实,由于地球旋转角度的细微变化,以及太阳辐射等原因,中世纪的人们曾经历过几个世纪的温暖时期。这数百年的时间里,欧洲人“大多数年月里收成富足,人们获得了充足的食物。……葡萄园的规模随之逐渐扩大,扩展到了英格兰南部和中部。”与此同时,“12世纪时冰岛人在北部海岸培育出了大麦”。

随后,费根又描绘了中世纪暖期消失后的情景:“1215年,欧洲东部冬季格外寒冷,导致了大面积饥荒。数千名饥饿的波兰农民绝望地涌向波罗的海沿岸,徒劳地期望能在那里捕到鱼。”

同时,维京人也很快放弃了他们在格陵兰岛的殖民地。饥饿造成的大量人口死亡,最先出现在向北拓展的农业殖民地,接着向南推进。自然很快收复了它之前暂时放弃的领地。

温暖与严寒,富足和饥荒,就像一对如影随形的孪生子,在人类历史上交替出现。为什么大自然在给人类带来福祉之后,又必然毫不怜惜地夺走这些赐予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藏在,众所周知的令全球变暖的“温室效应”里。这种自然效应,在很大程度上为人类的生存提供了保障。“正如温室的玻璃窗一样,大气气体中水蒸气和二氧化碳吸收了部分热量并将热量反射回地球。如果没有这种天然的温室效应,地球的温度将降为约-18℃,而非现在舒适的14℃”。

通俗来讲,天然的温室效应能使全球气候变暖,促使两极冰盖融化,令海水中的盐度下降,“关闭向深海运输盐水的沉降流”。

原本,大洋中沉降流的作用在于,寒冷的含盐海水向下、向南流动,推动热带地区的温暖海水向上、向北流动,给北方沿海带来温湿的洋流。而当沉降流消失之际,全球气候就又会周期性地转冷,再度使两极的冰雪凝固,恢复深海沉降流,而后,迎来又一个暖期。

就这样,全球气候以冷暖交替的方式,塑造着人类的历史。

失控的冷热循环

然而,随着工业革命以来,化石燃料的排放,大气中温室气体已经大幅提高,使得“温室效应”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走向了它的反面。

它通过更大的“自然之手”,施加在受季风影响的地球人口最多的温带地区。和洋流一样,寒冷的北方冷空气与暖湿的热带空气,在季风带相遇,降下了充沛的雨水,为农业提供保证。

然而,伴随全球气温升高,北方冷空气却变得愈发无力;往年季风带来的降雨,会突然失期,只留下孤独的热带空气和干旱、饥饿的威胁。上个世纪末在饥荒中苦苦等候降雨的南亚和非洲灾民,便像是数百年前欧洲的饥饿农民一样,成了这场失约的受害者。

由此看来,化石燃料引起的全球变暖,决不是特朗普先生眼中的一场“阴谋”。从“大暖化”和“小冰河”的故事中,我们看到了一个对人类未来具有深远影响的真实存在。今天的全球升温,将在未来化身洪水、旱灾的厄尔尼诺、拉尼亚现象等,重新加诸在我们的身上。从这个角度讲,他正在教会我们用气候史的视角,来审视我们的当下的行为和对未来的决策。

不管怎样,面对暖化,人类的经验告诉我们,无需惊慌,但应采取行动。用洁净的新能源,减少化石燃料使用,减少不必要的碳排放份额,擦净“温室”的玻璃,还我们一个真正的凛冬和湛蓝的天空。

(吕书良荐自《南都周刊》)

责编:Ester

作者:张经纬
       来源:《今日文摘》2018年第01期